《北大档案管理员回忆录》
第20节

作者: 不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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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卫红当过司机,他也回答不上来:“地图上没这个地方呀。”挠头皮挠了半响,他又说:“我估计应该过了积石山了吧。”
2010-9-11 16:26:00
  我一听到“积石山”,顿时跳了起来:“西来庄在积石山附近?”孙卫红一呆,答道:“你知道积石山?它现在是临夏的一个县,不出名的。”
  “怎么不出名,它在历史可是大大的有名。”我感到有点激动。
  虽然逃出生天,陈孙二人很是高兴,可没在墓穴里找到宝贝,两人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看见我这么激动,陈明眼珠子直发亮:“在它里面,肯定藏着很多金银财宝,是不是?”
  这话让我啼笑皆非:这那跟那呀!积石山之所以有名,和金银财宝全无关系,而与神话、历史有关。
  在神话传说中,积石山之的由来和女娲补天有关。据说,当时女娲就在现在甘肃临夏和青海循化的交界处,炼石补天。没想到,女娲弄来的原料实在是太多了,补好天后,还剩下一大堆石头,就变成了一座又高又大的石山,人们把这座大山就叫“积石山”。
2010-9-11 16:43:00
  积石山之所以有名,和唐朝两次重大战役有关:第一次,李靖率领大军越过积石山,大破吐谷浑军,一直追击吐谷浑王到现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后俘虏了他,全军唱凯而归;第二次,是几十年后,吐蕃吞并了吐谷浑,唐朝震怒,派薛仁贵率军二十万,翻越积石山,吐蕃把全国军队集中起来,出动了四十万兵力,在大非川和唐军决战,唐军几乎全军覆没,从此积石山一带归了吐蕃。
  听完了我的讲述,陈明摇摇头,表示不信:“你这说的那跟那呀!李靖是哪咤的爸爸,他是商朝人;薛仁贵倒是唐朝人。两人怎么会相隔几十年呢?”
  “你从哪里知道李靖是商朝人。”
  陈明瞪着眼,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封神榜》!”
2010-9-11 17:12:00
  不想,这时孙卫红竟然也插了一句:“这我也知道,李靖就是托塔李天王,陈明讲得没错,哪咤是托塔李天王的三儿子,他们确实是商朝人。”
  两人这么一讲,我只有苦笑的份。不过,在这山谷中,和两个人说说笑笑,总比在古墓里担惊受怕、冷得浑身发抖要好得多。
  边说话间,我们很随意地看着四周景色,倒也赏心悦目,心情舒畅。不过这山谷也有不同之处,处处均是悬崖,而且笔直。不过,因为我事先解释了,他们也明白得很:这些都是古代采石留下的痕迹。
  根据我以往的考古经验,其实这个山谷之类的采石场,还不算什么,很多地方的景点,甚至都是这种古代的采石场。

  1991年暑假,我曾跟着旅行社到绍兴柯岩去游览,到了那里,只见一个云骨从平地上直插云霄,高约30余米,形体曲折,而且上大下小,耸立如锥,周围是个深潭。这一奇景,让周围的游客啧啧称奇,加上导游说得神乎其神,传说和神话一个接一个,让不明真相的游客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我却知道,柯岩其实不过是古代的采石场,无非是古人下面多采了些,怕上面石头塌下来,不敢再采而已,至于深潭,不过是古人贪婪,采光了地面,看到地面之下还有整石块,接着采下去而已。
  这种怪石奇洞,像绍兴的吼山、龙游的石窟,说穿了,其实不过是古代的矿洞,这不过是现在流行的厂矿旅游变种。
2010-9-11 17:33:00
  正说话间,突然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却只见雪山之上缠绕着云雾。稍一迟疑,只见大片的积雪和碎冰迎头砸下,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家掩住口鼻,急忙躲避。
  这时,已经迟了。幸好,这次雪崩并不很大,只埋了我们下半身。我被一块冰砸中脑袋,嗡嗡了好久;陈明更是狼狈,头上顶着个硕大的雪帽子;孙卫红一点事也没有,只是站在冰雪堆中发呆。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拔了出来,从此再不敢靠近山崖,只敢远远地看着。
  这个山谷很是巨大,我们边逛边找出口,一直走到下午八点太阳落山时,还没找到出口,所到之处,均是采石留下的痕迹: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不知上面有多高。
2010-9-11 18:00:00
  这谷中土壤很是肥沃,加上处处细流潺潺,大概是雪山上雪水融化而成,水源充足,自然植物茂盛。到天快黑时,我们发现了一处细草坡,这里的草长得又细又长,半人多高,很是茂密。于是,决定在此睡上一宿。

  当天吃的还是炒面,不过我们随途采了不少不知名的浆果,又酸又甜,就着炒面吃下去,倒也别有风味。陈明和孙卫红用身上带的军用水壶,到小溪里灌了些清水,这顿晚饭虽然并不丰盛,却也如意。
  虽然睡的是草地,但却柔然如棉,很是舒服,再加上山谷被雪山环抱,谷内温度不低。这一晚,我们三人睡得很香,大有乐不思蜀之感。
2010-9-11 18:10:00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蒙蒙亮,我们就被一阵“咯咯”的声音吵醒,起来一看,竟是一大群鸡在觅食。这群鸡,足足有数百只,群内,有芦花鸡、有红色大公鸡,甚至还有跟在母鸡后成群的黄色小鸡。
  这群鸡似乎并不怕人,看到我们,也只是让开,丝毫没有逃之夭夭的表现,和一般农村养的鸡很不一样。在我醒来之前,甚至已经有一只母鸡站在我的肚皮上,啄食我衣服上的纽扣。
  说来也怪,我们前一天在山谷中的搜寻,几乎没见到任何动物,野兔、山羊固然没有见过,甚至连青蛙,飞鸟也不见一只。这群鸡是我们在山谷中第一次见到的动物。
2010-9-11 18:45:00
  陈明、孙卫红大喜,一跃而起,一伸手,各捉住一只大公鸡,微一用力,就把它们的脖子扭断。这群鸡倒也奇怪,只是吓得“咯咯咯”一阵乱窜,到了离我们十几米处,就停了下来,好奇地歪头看着我们。

  陈孙二人也不再管这群鸡,跑到悬崖边,找到几片黑色石片,在石壁上磨开了刃,把这两只公鸡拔去毛,开膛破肚,然后脱下军用水壶下端的饭盒,倒上水,搜集了些枯枝败草,开始架锅煮鸡。
  这顿早餐已经可以算得上丰盛,这鸡肉很鲜美,我们三人就着炒面,你争我夺,不一会儿,就把两只鸡吃得只剩下骨架。
  早餐完毕,我们继续前行,不久之后,我们便遇到了一大片麦田,这时候麦子已经灌浆,麦芒的尖端也微微发黄,估计再过10多天,就能开镰收割。虽然麦子不能吃,我们心里却乐开了花:有鸡有麦田,这说明山谷不是死谷,很可能和外面相通。
2010-9-11 18:59:00
  早饭吃得太多,有些犯困,加上我们看到麦田后,心情更是放松。麦田不远处,有片小树林,于是我们决定到小树林里去休息片刻。

  我斜倚着一棵粗树,微微闭眼。正在朦朦胧胧间,突然陈明推了我一把:“看,麦田边来了个怪东西!”果不其然,麦田边来了臃肿、却又五彩斑斓的怪物,和成年人差不多高度。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到田边,蹲下身,似乎在擦看麦子的成熟程度。
  这时,我倒好奇起来:莫非这麦子不是人种的,是这个怪物种的?难道前面见的那群鸡也是这个怪物养的?和我一样,陈孙二人也眼盯着那个怪物,一眨不眨。只见那怪物在麦田间摸索了好长一段时间,又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孙卫红打了个手势,我们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悄悄地伏在草间,蹑手蹑脚地跟在那怪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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