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三十圈(八零女孩十年情感成长史)》
第43节

作者: 晶莹水灵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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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骗夏虹去上海出差的那天晚上,他已经失业了。那个小公司的老总,看到他天天在网上游荡,广告效果却不尽人意,就让他去做电话销售。堂堂一个重点医科大学生,竟然沦落到要去靠电话去推广三流的产品,他二话没说,从通知他到迈出公司大门,没超过十分钟。走出门才知道,薪水一分都没拿。他一直在阮诗宁租住的房子里,天天找工作,却没有任何好消息。日常开销全是阮诗宁的。他觉得这样下去,会沦为吃软饭的小白脸。阮诗宁就在这个时侯提出要他陪她回家。

  在阮家客房里,阮诗宁说:“平时,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今天,你关机吧。这是我家,我还是希望我爸妈对你印象好一些。”
  赵子非顺从的关了机,夏虹从那刻起,就成了心里面沉重的包袱,压得他片刻不得安宁。也就是从这刻开始,他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阮诗宁没有跟着他回北京,她给赵子非下了最后通谍,一个春节的时间。春节过后,夏虹这个女人,不要再在他们中间出现。如果春节以后,她还在。那么,不在了的人,就是她。

日期:2010-04-27 10:20:15

  过道、走廊全部挤满返京的人,夏虹被拥挤的人潮堵在了厕所门那儿,她将箱子垫在屁股底下,箱子刚放下去,就挤满三人,里面装着从家里带过来的腊肉、腊鱼,塞得箱子鼓鼓囊囊的。不时有上厕所的人提起脚从她们的头顶上跨过,一关一合之间,一股臭味便弥漫了整个空间。夏虹捂着鼻子,看了看手表,还有四个小时天便亮了。天一亮,赵子非便会来车站接她了。

  知女莫若父,这个春节,夏虹的爸爸看出了女儿的满腹心事。虽然亲眼看到了她的名字挂在了报纸上,也让他在全村人面前挣够了面子。但是,夏爸还是从她时常的失神中发现了蹊跷,女儿在北京过得并不尽人意。她轻松地跟家里说,那个学了医却没有当医生的男孩对她多么好,从家里拿了钱准备买房结婚。他问,男孩怎么没有跟她一起回来。按道理相处了这么久了,还“拐”走了自己的女儿,也该过来认认门了呀,路费也要不了多少钱。夏虹回答得支支吾吾的,更让他心中敲起了鼓。夏虹尽量装得轻松开心的样子,却被赵子非的态度弄得心里七上八下。赵子非的短信一天比一天稀少,大年初一的零点,他发的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连称呼都省了,如果不是那个七万的存折给夏虹吃了定心丸,夏虹的电话早已经追踪过去了。况且在父母身边,夏虹也不想某些东西的暴露破坏了他们过年的气氛。倒是吴墨的电话,在凌晨时准时打了进来:“妹儿,新年快乐!我还以为会占线呢。原来,你就在等我的电话啊。”


日期:2010-04-27 11:12:25

  吴墨的声音有些惊喜,最近他的短信和电话,明显比以前频繁。话语些也有了些暖昧不清,这让夏虹有些担心他会越界。夏虹收敛了平时对他随意的态度,语气中多了点敬而远之的客气。虽然是哥哥,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如果自己和赵子非买了房,结了婚,和吴墨就不能这样近了。
  俩人匆匆说上几句,便被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淹没了。吴墨说:“你们那儿能放鞭炮?”
  夏虹大着声说:“我是乡下妹,乡里当然能放鞭炮啊。”
  夏妈妈和夏虹睡一张床,俩人一人睡一头。她摸着女儿的光滑的脚背,将被子辗得紧紧的说:“你一直没告诉他,我们家里的情况吗?有些城里人看不起乡里的,这些话,你要跟他讲实话啊。”
  夏虹知道妈妈误会了,她没有解释。三更半夜跟自己打电话的不是男朋友,是其他的男人,家里人知道,还不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夏虹也会偷偷跑到屋旁边的菜地里,给赵子非去电话。赵子非确实在家里,这让夏虹放下心来。但是,赵子非的语气波澜不惊,寻不到一丝亲热。夏虹主动说:“我爱你。”
  赵子非唔了一声:“哦……”

  夏虹压抑住心中窜上来的委屈和质问,她很想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也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悻悻地挂了电话。
  这个春节过得实在有些心不在焉,七天的春节就是在这种心理煎熬中渡过的。她觉得赵子非在这个春节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语气的漫不经心和平淡,连夏虹语气中带着的生气和不满,他都没有任何觉察。一个人,连你是否生气都已不在乎,宝典中说,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
  所以,回程就显得迫不及待。从未出过远门的夏爸爸,将女儿送上了岳阳至北京的火车。夏虹进站台时,看着父亲刀刻般的皱纹和满脸的担忧,她说,放心吧,我在北京一定会努力工作,会过得好的!到时,把你和妈接到天安门广场去看看。
  夏爸说:“嗯,嗯……在那边过不下去了,就回家啊。我和你妈不骂你。”

日期:2010-04-27 11:13:55

  这就是自己的父母,无论女儿曾经做过多么令他们生气的事情,也是轻而易举便原谅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夏虹竟然还眯了一会儿,一个人的脚跨过她头顶时,重重擦过她的头皮,将她弄惊醒。她,看了看手机,还过一小时,就该进北京西站了。
  就在火车徐徐驶入北京西站,人群都开始骚动的时侯,赵子非的短信发了过来:虹儿。我走了。书桌上我写给你的信,会告诉你一切。不用再找我。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只好好爱你一个人。
  好象是晴天霹雳,夏虹被震得麻木。虽然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但这次无疑是最猛烈的一次。一直以来,赵子非连分手都没有主动提过。她现在只有一个冲动就是抓住赵子非,向他问个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她要他一五一十向他讲明白,她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的。还有,他究竟喜欢上了阮诗宁什么,她到底哪儿比自己强!

  她如行尸走肉般拖着特重的行李箱和包裹走下火车,凛冽的风象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脸蛋,远处的建筑映衬在灰蒙蒙的天空边缘,象极了一副蹩脚的书画作品,眼前是穿梭不停的车流、人流、和让人躁动不已的声音。这一切,夏虹视若未罔。怎么上的出租车,又怎么下车付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塞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元钱,拖着东西就向前走,还是好心的司机在后面大声叫道:“小姑娘,还得找你钱。”,她才回过神来。

  进门的时侯,赵子非果然不在了。这次走得很彻底,他的痕迹,经过一周的整理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电脑给自己留着。书,搬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留在这儿。桌子上的A4白张上,寥寥数语:
  虹儿:
  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都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了。一直以为还有回去的路,结果发现,走出第一步开始,回头已太难。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还能重来一次,从我第一次见你的那一刻重新开始,我一定不会这样过。

日期:2010-04-27 12:02:05

  赵子非,你胡说!赵子非,你好狠啊!夏虹冲到书柜前,翻看着赵子非的纸盒,那个盛满了他所有过往温情的纸盒,果真被他带走了。她的“心”,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她将纸片撕得粉碎抛向天空,这存折你拿着,秘码是你的生日里的年加月,买房。不用你还了。
  你送我的“心”,我带走了。算是给我做永远的留恋。你会永远在我心里。不要找我了,下次找男朋友,不要找我这样的。也许有一天,你会庆幸,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在你生命中根本不值一提的男人。
  人生若只如初识,恰如一张白纸与笔砚的相遇,多好!
  忘了我。段历时三年的感情,轻飘飘的就象这些纸片,破碎了一地。

日期:2010-04-27 12:03:08

  复兴门转乘地铁的一侧,夏虹扫视着地铁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每次下班,她都要站在这儿“守株待兔”。她在这些身影中望眼欲穿地寻找。她知道这无吝于大海捞针,但是这个人,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把他揪出来!有些疑问,她一定要他给个清清楚楚的答案。
  每天回家,她都不敢面对空荡荡的双人床,上网,短信、煲电话粥……,一直到筋疲力尽才让自己合上眼。睡得极浅,总是突然意识到赵子非再也不在身边,心脏如坠入了悬崖般,痛得惊醒。
  陌上微尘:你这是何苦了?已经不爱你的男人,要象丢掉垃圾一样。
  夏天彩虹: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哪儿比不上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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