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尘,一段真实的情感人生》
第10节

作者: 徐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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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值日是各个宿舍的值班人员,由班长指派,轮流担任。主要任务是当天负责打扫宿舍卫生,打开水,督促同室人员保持内务整洁,齐心协力争取队里的卫生流动红旗。

  现在想来,那时的生活虽然枯燥,但确实充满了火一般的激情,留给我许多温暖的记忆。
  每天下课回来,吃过晚饭后,最关注的问题就是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有的小值日会把关系好的同学的信件直接撕开,在全宿舍大声朗读,一念到“亲爱的某某”的时候,被念到昵称的同学才如梦方醒,啊的一声大叫,飞快上前去抢夺属于自己的情书,小值日不但不把信归还,反而高举着,继续大声念,换来全宿舍一片笑声,最终,小值日一般会敌不过被爱情烧灼得浑身充满活力的小子,老老实实地把信归还给它的主人。

  那时候,我们同学之间都是没有隐私的,也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样是违法的行为,我们就在这样快乐的欢笑声中,度过一个个没有亲人的寂寞时光,而在分享别人爱情甜蜜的同时,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友谊和感情,让这种友谊和感情,像身体的养份一样溶入了我们的血液和骨髓之中。
  有人说,爱情可以使一个傻小子变成诗人。我觉得,我那个时候,险些就变成诗人了。
  由于和郭渺失去了联系,加上和阿睿通信日益频繁,我渐渐忘记了郭渺的存在,和阿睿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了。
  直到有一天,郭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日期:2010-04-20 10:09

  (十九)
  那是我入校四个月以后的一个周末,因为我们外出严格按照十分之一的比例执行,我选择了像往常一样呆在宿舍里听歌。那时候最风靡的是小虎队,我们买了一台单放机,轮流听小虎队的碟子,那上面的歌我差不多全部学会了。
  正听得入迷的时候,小值日走进来,带着诡异的笑容,对我说:“徐清风,有人找你。”
  我鄙视地看着他说:“有人找我很正常啊,用得着搞出这种鸟样子吗?”
  那时我们已经开始接受了军营的氛围,说话也变得比较粗俗了。

  他叽叽歪歪地斜着眼,看着我说:“你小子可得老实交代,哪里勾引到这么漂亮的姑娘来找你。”
  我听得一怔,眼前立即浮现出了郭渺的样子。这几个月来,我真的把她给忘了。
  急忙跑到队部,郭渺已经跟我们队部的文书聊得热火朝天了。看到我过来,她主动伸过手来说:“徐清风啊,你说话不算数啊。”
  不等我回话,她又接着说:“唉呀,你们这地方可真偏,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你们学校。到了你们学校门口,哨兵死活不让我进来,幸好门口值班的班长还不错,主动问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个系,只知道你是新生,是学什么专业的,那个班长打电话问了半天才找到帮我找到你这里。”
  郭渺这种外向热情的性格一点也没有改变,我心里暗暗好笑,想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问路,哪个人会不热情呀?要是我去重庆大学问一个女生在哪里,能问到才怪呢。”

  我说:“稀客呀,真想不到你会到学校来。我们新学员不准外出,请不到假出去,对不起呀。”
  郭渺说:“我猜也是这样的,早就听说部队管得严啦。不过我今天这么辛苦来看你,你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我说:“那当然,那当然。”
  离开队部,我提议到学校到处转转,郭渺欣然同意。
  林园被誉为花园式营院,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当初老蒋之所以在这里建别墅,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风景。要知道,重庆是有名的火城,听说夏天公共汽车里最高气温可达到五十多度,想想都觉得恐怖。但林园却绿树成荫,夏天非常清凉。
  当然,郭渺来看我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月份,气候已经开始变凉了。

  在教学楼后面,有一大片原始的森林,古木参天,林中到处是弯曲的小路,或用小石子镶嵌其中,或用圆形石板装饰,弄得别具情调。林中建造有三座木质红楼,风格各异,设计精巧,美仑美奂,这就是非常有名的中正楼、美龄楼和马歇尔公馆。
  我带着郭渺在林子里一边随便游走,一边慢慢聊着我们分别以后的事情。
  郭渺告诉我,那天在校门口等了我一整天,哪里也不敢去,我听了既内疚,又感动,只好反复道歉。当然,我并没有告诉她爬墙摔断腿的事,因为,我已经在心里把她和阿睿进行了比较,认为她的性格太外向,而我,在心里一直有着一种农家孩子的自卑情绪,她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我。
  毕竟,广告里说了嘛,一切尽在掌握,一个自己掌握不了的女人,还是不要伸手去握的好。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虽然一直保持着热情,但言谈中表现得很客气,不再像我们在船上同游时那样亲切自然了。也许是她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刚来时的满腔热情也慢慢被磨灭了,在中午吃过一顿饭后,她立即道别,我们在饭桌上互留了通信地址后,她就坐车回学校了。
  和郭渺的这次见面虽然没有太多的惊喜,但仍然勾起了我对我们相遇时那种美好感觉的回忆,想起自己当初不顾一切想要爬墙外出和她见面的那种激情,我有些后悔自己的态度。毕竟,我们从同一个地方出来,在同一个地方求学,不管今后如何发展,至少这种同乡的情谊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呀。

  于是,我在当天晚上就给郭渺写了一封信,仔细地描述了对她的好感,以及之前的想念之情,同时,也对自己今天对她的态度做了一个解释,主要的说法就是,对她来访感到太意外了,惊喜得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可能有点过分热情了,反而让她觉得我太过客气,从而感到有些疏远了。
  郭渺很快就给我回了信。她在信中很直接地告诉我,她本来是带着很急切的心情来找我的,但我的态度让她非常失望,不过,接到我的信以后,她完全相信了我的解释,然后说了一大堆如何崇拜军人的话,字里行间,傻瓜都能看出她对我的好感。
  其实我对郭渺仍然还是保持着好感的,只不过和阿睿相比,我更喜欢阿睿的内敛。虽然从外形上来说,她们都非常漂亮,但性格方面差异却非常大,这就如同宋词一样,阿睿是李清照式的“小桥流水”,郭渺却如苏东坡式的“大江东去”,而我更喜欢最那种小家碧玉式的女孩。
  当然,虽然心中反复进行了比较,但我仍然没有坚定自己的选择,因为我和阿睿之间虽然互有好感,通信也越来越频繁,但并没有相互表白什么,更重要的一点是,阿睿还在复读,处在远隔千里的故乡,沉重的学业负担让她根本不允许分心去考虑男女情事;而郭渺和我同处一个城市,都没有繁重的学习压力,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见面,进行思想交流,重要的是郭渺在信中明显表露出了对我的好感,只要我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我和郭渺的发展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就在这种矛盾中打发着时间,每周都同时给阿睿和郭渺写信,唯一的区别在于,我给阿睿的信比写给郭渺的更厚一些。
  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使我和郭渺走得更近了。

日期:2010-04-20 10:31

  (二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寒假就到了。
  我和阿睿早就在信中约好了要在寒假见一面的,但由于寒假时间短,中间还有一个春节,我上军校第一次回家过春节,走亲访友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真要挨家挨户跑下来,一个寒假远远不够。于是,我和阿睿在信中约定,她放假后就在县城等我,在县城见一面后,我们再各自回家过年。
  郭渺也早早和我约定要一起回家,反正都是坐轮船回去,一路上有一个能够好好聊天的同伴,当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我们早就根据放假时间订好了船票。她比我早两天放假,为了等我一起回去,在学校等了两天。我放假后,直接到重庆大学找到她,然后一同到朝天门码头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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