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尘,一段真实的情感人生》
第11节作者:
徐清风 我们坐的是一趟旅游船。按照行程,它在三峡沿途的风景点都会靠岸停靠几个小时,然后由导游带着大家去风景点游玩。听人介绍说,当时这是三峡游的一种主要操作方式,旅游公司招揽到客人后,和轮船公司协商船行和靠岸的地点及时间,然后由导游带领客人跟船伴游。而我们这样直接从轮船公司购票的客人,也可以借机游览一下三峡沿途的美景,只不过,上岸后的游玩是自助性质的,所有的门票费用并不包含在船票价格内。
船行到丰都靠岸,广播说有五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和郭渺商量,决定上岸去走走。
丰都是有名的鬼城,听说凡是到阴间的大小鬼怪,都要先到丰都去报到,类似于现在的大小政府官员,上任时都要到人事局或组织部报到一样。
听导游介绍说,丰都城白天住人,晚上住鬼。听起来可怕,走在丰都城的街头,果然也有些阴森的感觉。街道不宽,两旁的建筑颜色灰暗,地面铺着暗灰色的青石板,弯弯曲曲地伸向远处。穿过主街,沿着青石板路向前走,就来到了丰都的阴曹地府景区,景区依着山势,按照鬼怪小说里对阴间地府的描述,建造了望乡台、奈何桥、十八层地狱等人文景点,地狱里的鬼神皆用泥人捏制,神态各异,有的笑容可掬,有的狰狞可怖,表演着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的故事,现实地表现了阴间地府的鬼神传说。
我和郭渺一边游玩,一边谈笑,心情非常畅快,全然不觉鬼城的阴森恐怖。在奈何桥头,我们看到有人在卖孟婆汤,说是孟婆汤,其实是热热的豆腐花,喝下去非常的舒服,我和郭渺每人喝了一碗,身上立即觉得暖和了许多。
丰都的冬天清冷潮湿,阴雨绵绵,沿山的小路都有些湿滑。我和郭渺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看到长江在灰雾中消失在远处,郭渺一边跳着,一边吟起了“惟见长江天际流”的诗句,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啊”一声,只见她双手扶在路边的小树上,右脚高高抬起,口中开始呻吟不止。
我急忙上前,焦急地问道:“怎么啦?”
郭渺痛苦地说:“我的脚扭了,好痛啊!”
“还能走吗?”我关切地问。
郭渺试着把右脚放在地上,刚一用力,立即像触电一样抬起来,大喊道:“唉哟,不行不行。”
她穿着长统靴,我没法查看她脚上的伤势,急得团团乱转。过了好一会,郭渺停止了叫唤,我也平静下来,望着她说:“那我们先上船吧,可是你这样了,怎么走啊?”
郭渺也望着我,突然,她的脸没来由地变得通红。我感到非常奇怪,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要问她,她却小声地说:“要麻烦你背我才行了。”
我一听,脑袋嗡地一下,脸立马红了起来。
但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答案是显然的。
经过半年的军营生活,规律的生活和大强度训练让我的身体结实了许多,眉宇间也有了军人刚毅的表情。说实话,虽然是大冬天,我们都穿了不少衣服,但背她到船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问题是,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太亲密的举动,虽然在从高三以来,和阿睿接触比较多,但也只能算是互有好感而已,最亲密的表现就是和她手牵着手,而且还是她主动的,而现在要背郭渺,确实有些思想上准备不足。
但离开船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再不赶紧行动的话,怕是连船都赶不上了。
形势逼人啊!
我对郭渺说:“背就背吧,不过你可不能乱动啊,否则掉下来会又弄到你的脚。”
郭渺嗯了一声,立马伸开双手,做出了一个要背的姿势。
我走到郭渺前面,半蹲下来,郭渺立即趴在我的背上,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我用双手分别托着她的双腿,立起了身,把她稳稳地背了起来。
饿的神呀,这种感觉真是无法言喻。
虽然郭渺穿着厚厚的毛衣,但我仍然感觉有两团软软的东西贴在我的后背上,她的头贴在我的后脑右侧,虽然戴了帽子,但仍然有头发从我的脸颊上落下来,随着我走路的节奏在我的脸上拂动,痒酥酥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同时也可以从后背上感觉到郭渺的心跳,我不知道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我只是非常沉稳地迈着步子,生怕一不小心滑一下,把郭渺摔出去。
其实背着她的感觉非常美妙,我并不觉得她的身体有多么沉重,相反,我感觉自己非常轻松,甚至心里还巴不得离船码头远一些,自己可以多背她一会儿,只不过,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回到船上。
把郭渺放到她的床铺上,我帮她铺开了被子,脱下靴子一看,她的右脚脖子已经开始肿了,还有一大片淤青。我赶忙跑到船上的医务室,给她买来了活络油和止痛膏之类的东西,帮她进行按摩止痛。
郭渺的脸一直红红的,我帮她按摩的时候,她老是面带着微笑怔怔地看着我,仿佛很享受的样子,只是偶尔我用力过大的时候,她才会啊的一声把脚往回收,把我从全神贯注给她按摩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折腾了半天,郭渺感觉好了许多,我才消停下来。坐在了自己的铺位上,和她开始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说来也怪,自从背了郭渺以后,我感觉和她亲近了许多。
我们剩下来还有两天的路程,这两天我得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这都好办,但问题是上岸以后,我还得把郭渺送回家才行。那时不像现在,有手机可以随时通话,可以用手机通知她家里人到码头来接,但当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先送郭渺回家,然后再回自己家。
和郭渺商量这些的时候,她一直比较高兴,仿佛她的脚扭到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晚上躺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日期:2010-04-20 14:06
(二十一)
要是我送郭渺回家的话,我有可能会错过和阿睿的见面。
因为我早就计算好了回家的行程,按照原先的计划,我可以和阿睿在县城呆上一天,这样我们都可以在腊月二十九赶回家过年,但如果送郭渺回家的话,我就不可能在当天赶回县城了,这宝贵的一天时间就会恰好错过去。
问题是我已经答应郭渺要送她回家了,而且,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把她安全送到家呀。
但同样的问题是,我和阿睿的约定是无法通知变更了,看来我只能错过和阿睿的相约了。
其实,人生充满了许多偶然,而这些偶然在当时看来是孤立的,但当你再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偶然的事件真正地影响着你的一生,也许,也正是这些偶然改变了你的人生。
如果当时郭渺的脚没有扭伤的话,也许我的人生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但是,我们任何时候都不得不受着这些偶然因素的制约,就像我们讨论历史一样,从辩证法的角度来说,任何偶然中都蕴含着必然,也许,我的人生就应该是现在的样子,这所有的一切偶然事件,都是我的生命中必然会发生的故事。
用宿命论的观点来说,这都是命。
一路上就陪着郭渺在船上聊天,除了服侍她的饮食起居以外,并无故事。不过,在两天的交谈当中,我们都感觉距离拉近了,特别让我感到困惑的是,郭渺的这种外向热情的性格,我从内心里越来越接受了。
沙市是一个纺织和化工比较发达的城市,沙市日化在当时是一个响当当的企业。沙市城市不大,紧邻荆州古城,从荆州城往东,出东城门,就是沙市地界。现在,沙市已经成为了荆州市的一个区,而在当时,沙市是独立于荆州之外的一个地级城市。
郭渺的家位于沙市红门路附近的一个小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背着她走了,她也怕街坊邻居看到,就由我扶着,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过去。
隔老远就有人跟她打招呼,先是很热情地喊:“呀,渺渺回来啦!”随即惊呼道:“啊!你的脚怎么啦?”
郭渺就一路微笑点头,一路解释。很快,就有声音一路狂喊着“渺渺,怎么啦?怎么啦?”从远处飞速传来,接着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妇人一路狂奔,上前一把扶住郭渺,关切地问长问短,全然不顾我的存在。
不用说,这一定是郭渺的妈妈了。
郭渺一一回答了她妈妈的询问,然后将我隆重推出,并介绍说:“多亏了他这一路照顾我。”
郭妈妈一听,立即紧紧拉住我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呀,小伙子!”
一下子把我这个小伙子的脸羞得通红,心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呀,她们的性格真的是太像了。”
郭渺看我窘迫的样子,在一边吃吃地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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