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6-2 9:10:00
45浓不起,淡不下
子离眼中的光辉渐暗淡,只余一派深沉的黑。蓝若微耷了脑袋,盯着手中酒杯,一二三只数不清楚。
红烛缓缓烧着,赤色光影流转,悄悄映着榻上相对的两人。
恍惚中,子离的气息拂近,蓝若仰头,对上他英俊淡逸的眉眼。她惘然的笑,子离眉心微皱,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蓝若枕在子离的肩弯,子离轻抚着她的发。摩挲的指间是丝丝屡屡的流连。
喜乐渐息,静谧的夜沉吟着莫名的情绪,如合卺酒中的桂花酿,浓不起,淡不下。
许久后,子离开口,他说:“我有的不多,能给的却是这些。”声音渐低涩。
蓝若怔怔望向凤冠。
静默半响,子离的手臂缓缓收紧:“子译昨日回了西漠。”
蓝若回神,哦了声,遂又憾道:“我们该去送送的。”说话间,他的肩兀的震,蓝若抬头疑望,子离定定的看着她,温柔的视线,静止如水的眼神。
“我们。。”子离低喃,他俯下身,声音便没在了深吻之中。
红烛烟渺渺,散着一种炽热的味道,炙烧着每一寸缓慢流动的空气。
“蓝若。。。”子离发出底哑的声音:“看着我……”。
蓝若睁开眼,子离半压在她的身上,冰冷的手指轻拨起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看着我。”他凝着她,眼眸深邃如海。
蓝若轻喘,无措的将眼埋入了他的肩窝。子离的动作突然加剧,她下意识的退开,手却触到了他背上的疤痕。她失神轻抚:那一箭,射得这么深?
蓝若按着伤疤,子离僵了僵,缓了动作。心在剧烈地跳动,眼中漫着焦灼。
将灭未灭的烛光飘忽,烫金喜字暗去,堆积的烛泪似泣。
谁握上了谁手里的红线,谁又是谁一生难断的牵念?
日期:2010-6-2 9:14:00
六皇子府内的上下,是梁庄宫中的原班人马。众人搬过府后,霓多,蓝若分住东西两院,子离居中。邱嬷嬷则照例打理各处事宜。
大婚后第二日,蓝若和霓多一同进宫谢恩。车轿上,霓多一声一个姐姐的唤得挚切,蓝若颤着应了,忆起坤宁宫的那幕,心中飕凉。
蓝若讷讷多时,霓多突然道:“那日皇后娘娘正在气头上,我也是迫于无奈的。”
蓝若哦了哦。霓多又道:“子离与姐姐情意绵长,我自是高兴,断不会和姐姐争些什么。我年幼无知,日后诸事都还要请姐姐多担待着些。”
蓝若未答,霓多眼中即刻含了泪:“姐姐不信吗?”
蓝若忙道:“我信。”霓多展颜,甜甜笑了。
蓝若转眸垂首,心中兀的疲倦。
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了一个lie。
日期:2010-6-4 8:41:00
就算是believe,中间也藏了一个lie。
宫斗文中的各色女子,或与世无争,清淡如水,处处与人为善。或绵里藏针,心思缜密,害人于无形。
三千粉黛,红花,麝香,毒酒,催情药,在家出门常备,成就了无数经典桥段。
彼时看,唏嘘刀口舐蜜,算来斗去的累。遇到子离便想:但凡她有一点脑子,就应当避而远之。
却也不是没这样。
驿站前他执起扳指时苍白的脸,雨声中他眼角滑落的泪,马车上他仓皇的转身。
若不是那句这不是笑话,若不是那句别怕,若不是那句抓住我,或许她就能绕远,胡混过着,最后回去问陈向越那句话。
有人说,不要模棱两可,要么爱,要么各走各路。
她也希望能这样:没有拖泥带水,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更没有三人行四角恋之类的错综复杂。
只是做不到。
总是明知是错了却坚持。挽留陈向越是错,自讨苦吃,最后的伤情。想伴着子离是错,不自量力,所剩无几的数年,注定的荆棘。
如果可以做到简单。赌一场,做不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做全世界最悲惨的人,这样的干脆,才是地球人该有的样子。
茫茫宇宙。
火星人的悲摧,是彼时的陈向越,是此时的子离。推不翻过去,拥不住今夕。所以习惯了生活在幸福与悲惨的夹缝之中。习惯了遮掩情绪,习惯了没有了路,还一再前行。
火星人没有抱负,独独迷信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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