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小民冤枉啊……”只见门外葡伏爬进一人,那人纨衣百葛,面目模糊不清,鼻子眼睛等五官,好象是被人拿手搓揉了一番,全都挪离了原位,这人也就是白天出来,要是夜里突然见到,多半会吓死人的……
当下祖爷爷左看右看:“哪位是青天大老爷……”
就见那人径直爬到祖爷爷的脚下,砰砰砰就开始磕头:“青天大老爷,你要为小民做主啊,小民的冤比山高,比海深……”
这下子祖爷爷吓坏了,急忙起身离座:“这位乡亲,你认错人了……知非本一介布衣,岂可谶越青天大老爷之名号……”
一听祖爷爷这话,那人顿时发出一号长嚎:“青天大老爷不给小民做主,小民唯有一死而已……”一头向着祖爷爷撞了过去,幸亏二憨眼尖上前扶住了祖爷爷,否则祖爷爷非得一个仰八叉向后跌倒不可。
日期:2007-12-31 9:45:00
第九章
(1)莫名冤
好端端的正在招待遗老遗少,这边莫名其妙的钻出一个人来喊冤,让祖爷爷哭笑不得,急忙解释道:“这位乡亲,你弄错了,我真的不是青天大老爷,何况现在已经民国了,没有青天大老爷了,只有县长,你有冤情,何不去找县长大人诉说……”
那人把头一摇,坚决拒绝:“小人不去县衙,只找青天大老爷你。”
“为何要找我?”祖爷爷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新老爷油头粉面,又没有三班衙役威风,还不允许小人下跪……小人一跪下,油头粉面的那厮就踢小人的屁股……”那人哭诉道。
“不让你跪,这不是好事吗……”祖爷爷劝道:“现在民国了,大家都平等了……”
“小人不要平等,”那人把头一摆,悲愤的道:“平等有个屁用?光只是不让跪又有个屁用?小人要的只是申冤,连跪都不让小人跪,谁信他肯给小人申冤啊……”
“你看你这人……”感觉到来者脑袋有点问题,杂缠不清,祖爷爷只好向众遗老遗少们求救:“诸位,你们帮我劝说劝说,我夏知非只是一介布衣啊,岂敢以青天大老爷而自称……”
却不料,众遗老遗少们非但不劝那人,反而一古脑的埋怨起祖爷爷来:“夏知非,你可是天下名士,读圣贤之书,所为何事?无非不过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今山河沦陷,夷狄横行,圣上蒙尘向北走,阁子弟子今何在……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这……好象有点不挨边啊?”祖爷爷被大家吵得头晕。
“怎么不挨边?”众遗老遗少七嘴八舌的道:“夏知非,若是你连此人的冤屈都不理会的话,又如何为生民立命?”
“这个……”祖爷爷没辙了,只好强打起精神,问那个下跪之人:“你且请起,说一说你有何冤。”
“小人不能起,”那人把头一摇:“除非有一日青天大老爷为小民昭雪,否则小人就这么跪一辈子。”
“那你到底有何冤啊?”祖爷爷实在是受不了了。
“小人之冤,比山高,比海深。”那人坚定不移的道。
“哦,你的冤,比山高,比海深,”祖爷爷点头:“然后呢?”
“什么然后?”那人瞠目结舌。
“就是说你具体的冤情。”二憨在一边指点那人。
“小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人满脸的委屈:“小人之冤,比山高,比海深,这还不够吗?”
“你要说具体一点,”二憨指点道。
“哦,具体一点……”那人想了想,说道:“伏告青天大老爷,小人之冤,比昆仑山还要高,比东海还要深……”
“不是说这个……”祖爷爷差一点没晕过去。
“那是说那个?”那人浑然不解。
“是说你具体的冤情。”二憨气道。
“小人已经把冤情具体到昆仑之高,东海之深了,还要如何一个具体法?”那人怒视二憨。
“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人就是要申冤啊!”
“你有何冤?”
“小人之冤,比昆仑山高,比东海深……”
“你到底有什么冤枉?”
“小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小人之冤,比昆仑山还高,比东海演深……”
“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人就是要申冤啊!”
“你有何冤……”祖爷爷摇摇欲坠,几欲跌倒,这说了一溜十三遭,眼瞅着又绕了回来。
日期:2007-12-31 9:54:00
(2)离奇案
这边正杂缠不清,王福成摇着双轮车转了出来,趁二憨与那喊冤之人纠缠的时候,悄悄的把祖爷爷拉了过去:“夏兄,你没看出来吗?这人脑子不清楚,还不快点打发他走!”
“我是想打发他走,可是说不清楚啊。”祖爷爷感叹。
“那夏兄先回避一下,让我来。”王福成转动双轮车上前,要和二憨双战那杂缠不清之人。
这边祖爷爷趁机溜了出来,一口气跑到客栈的柜台前,拿起碗凉茶咕噜咕噜灌下,抹了一下嘴吧,就见掌柜的笑眯眯的踱了过来:“夏爷,这下算是领教到了牛疯子的厉害了吧?”
“谁是牛疯子?”祖爷爷扭头四顾。
“就是刚才向你下跪喊冤的人啊。”掌柜的解释道:“这个牛疯子,已经疯了好几年了,天天就在路上拦截车轿,见到人就下跪喊青天大老爷申冤……”
“哦,原来那人姓牛。”祖爷爷恍然大悟:“那么此人缘何疯成这个模样?”
“这个……”掌柜的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按理来说是不应该乱说的,兰州这块地才多大点地方?嘴吧稍有一个不牢靠,那脑袋可就还不知道在不在自己脖子上了,不过我看夏爷你是外地人,说一说也不打紧……这个牛疯子呢,原来是不疯的,可是自从他的女儿进了太爷府再也没出来之后,这牛疯子就有点疯疯颠颠了……想想也是,十四五岁的一个女儿,出落得水莲花一样的水灵,说不见就不见了,搁在哪个做父母的心上,也受不了啊……”
“太爷府?”祖爷爷听得满头雾水:“那是个什么所在?”
“嘘——!”掌柜的急忙竖起根手指头:“夏爷低声……这话可是不敢乱说的……”
“我没说什么啊。”祖爷爷更加纳闷了。
“没说什么最好,最好。”掌柜的意识到自己的失语,低下头来假装算帐,再也不开口了。
祖爷爷向四下里看看,见无人注意他们,就将掌柜的拖到一边:“掌柜的,你别害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道说道,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
“这……”掌柜的满脸苦相:“夏爷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表面上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说,可实际上,这掌柜的却是早就憋着想跟人说道说道了,眼下被祖爷爷强迫着,总算是有了这么一个机会,紧贴在祖爷爷的耳朵边上嘀咕了起来。
原来,掌柜的所提到的太爷府,却是西北道上大名鼎鼎的马福祥的居所。说起这马福祥,此人堪称为西北马家军最早的缔造者,早年康子事变,国祚有变,马福祥以办团练起家,更曾在皇家西狩之时有过赫赫护驾之功,所以被朝廷授为建威将军,驻扎兰州。
却说那西北马家军,自从马福祥而来世代经营,长盛不衰,后来中国革命史上的红军西征,中国***赫赫有名的董振堂将军就是落入马家军之手,被那群王八蛋缚在炮口上,一炮轰出,革命志士竟尔落得个尸骨无存。再后来全国解放,政府于西疆沙漠试验原子丨弹丨,却突见一股匪兵正在沙漠中流窜,被我军逮住细问,原来竟是那马家军的漏网之鱼……
总之,当我祖爷爷到达兰州之时,正值马家军初萌,马福祥已经老去,养老在家,把军事上的事情全部委托给了子侄辈,兰州道上的人敬畏于马福祥老太爷,不敢直呼其名,只称太爷府……却说那马福祥一世人杰,年纪大了,牙齿嚼不动硬食物,单只喜爱喝豆浆,马府中人就吩咐二道街上的牛家豆腐坊每日里给送一碗豆浆去。
牛家豆腐坊只有父女两人,老牛和女儿牛小小,可能是自幼吃多了白嫩嫩的水豆腐,那牛小小虽然还未成年,却生得皮肤娇嫩,更兼貌美如花,老牛有女如此,自然是珍爱非常,自以为日后养老送终,都寄望于这个孝顺的女儿了。
送给马老太爷的豆浆,那是非同小可的事情,所以每日里的豆浆都是由牛掌柜的亲送,可是有一天,牛掌柜的发了高烧,怕耽误了马老太爷喝豆浆,就让女儿牛小小送了豆浆送去,却不想,牛小小这一去,却犹如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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