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疑是指费冰欣了,一想到她的惨状,夏月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时李富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起来。她只挣扎了一下,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顺从地朝卧室走去。在经过夏雪身边时,夏雪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终于挣脱了李富胜的手看向姐姐,似乎是在祈求她最后的怜悯。
夏雪把头扭开了。
日期:2008-6-8 17:03:00
2
夏月被关在了卧室里,她选择了靠墙的角落坐下来,就坐在坚硬的地板上。这里是他们的视线死角。李富胜和夏雪此时待在客厅里,她也看不到他们。
包已经被拿走了,手机在包里。所以现在的她完全是孤立无援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奔波与劳苦,只换来了深陷囹圄和几条残酷的规则。而不知接下来还会失去什么。
阿西是那个幸存者,她明白他们对他俯首称臣的心理。至少他昭示了带罪者还有生还的可能。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他无疑是一个暴君。他不是真正地在同情别人,而只是想进行统治,满足自己的欲望。现在已死了两个人,还剩下五个。除了自己、姐姐、李富胜以及幸存者之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人物。他没有在这里,或者也已经死了。
现在她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被写上的会是什么罪。但可以把“淫欲”和“饕餮”排除掉,那么说她还有1/5的机会印证成功。干脆在受到侮辱之前先进行灵魂印证吧?就在这里悄悄地进行。至于去找什么规则的漏洞,对她而言还不如自杀来得爽快一点。她从来只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一生都是如此,并不是什么“黑客”。
那印证什么“罪”呢?“懒惰”?现在就想要放弃的念头是不是源于“懒惰”?不一定,我平时也挺懒的啊。我懒得复习,懒得早锻炼,也懒得上课。懒得给父母打电话,懒得回家,甚至懒得出去吃饭,情愿用泡面解决。这说明了“懒惰”是我原有的罪。
夏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思路驰骋,过一会儿她感到坐疼了,就站了起来,大腿开始胀痛。她现在和那个叫费冰欣的女孩同处一个房间,反正她是不会再走近揭开那条被子了。即使如此,从中散发出的臭味还是驱赶着她。她今天没吃一点东西,看来还是明智的。
客厅里的姐姐和李富胜似乎没有说话,可能是在思索着规则之类的东西。但夏月真的没心思思考这个,单是听就已经够头痛的了,还要加以破解?至少在这个房间里,她暂时还不是运气最差的人,虽然这可能也保持不了多久。
话说回来,费冰欣是被谁杀的呢?虽然她不是法医,但结合姐姐的话以及尸体的腐烂程度,可能是今天上午左右。突然,有什么东西闯进了夏月的脑海,那像是一道灵光,照亮了什么。
“姐姐,你能告诉我第七个带罪者是谁么?”夏月突然走到洞口问道。
“没想到你还有工夫关心这个。”夏雪投来犹疑的目光。
“这可能会帮助我破解规则的漏洞。”
“哼,那不妨告诉你吧,还有一个是幸运儿,也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不用听幸存者话的人。”
“这是为什么?”夏月这时注意到原来洞口的门板很薄,上面的水泥也很薄,所以凿开这里并不太难,以李富胜一人之力就足以做到。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饕餮’,他平时只吃三餐和水果,别的基本不碰,但现在他看到什么都会想吃。因为特征太过明显,所以都不用推理了。要问我他现在在哪里的话,可能在超级市场疯狂采购吧。”
“他妈的。”这时李富胜骂了一句。
原来姐姐知道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没有告诉我,这让夏月感到心冷。但与此同时,她又有一种难掩的激动,她好像已经找到了那把透明的钥匙。
回到房间,她又坐在了刚才的地方,靠在了费冰欣涂抹过的灰色墙壁上。她死前一定很孤独,不停地想要看电视排忧解闷。在她眼里电视成了这个房间的窗口,所以才会最后下意识地在上面也涂上了水泥。只是不知房东看到后会作何感想。夏月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仿佛上面正在上演精彩的节目。
而事实上,她是陷入了沉思。
日期:2008-6-18 0:06:00
3
正是费冰欣的死让一切都有了头绪。
从规则七,可以知道杀死王水明和费冰欣的凶手就在其他带罪者中。
现在除了王水明、费冰欣和自己,一共还有四个带罪者:
姐姐,李富胜,幸存者和幸运者。
其中有一点很关键,就是姐姐认为李富胜是可信的。这可能是因为李富胜和她在一起,或者是别的缘故。那么现在最有嫌疑奸杀费冰欣的人就是幸存者和幸运者了。其实这两人也是杀死王水明的重要嫌疑人。而现在幸运者的嫌疑也可以去掉了,这有两个理由:
1,幸运者是饕餮,不是淫欲。
2,根据规则三,可以看出罪只能改变心灵,影响不到肉体。也就是说,罪无法控制肉体,达到类似催眠的效果去杀人;根据规则二,罪无法改变本身的属性,所以幸运者被写上的罪不会改变。综合以上,“饕餮”再如何引导幸运者,都无法让他达到杀人的目的。因为幸运者本身就没有杀人的动机,他已经从这场灾难中解脱了。最多也只对美食感兴趣。如果幸运者是其它罪,比如淫欲或贪婪、嫉妒之类的,“罪”倒可以在被去掉之前,引导被选中者无条件进行杀人。因为杀人可能会满足他淫欲、贪婪或嫉妒的私心。而“饕餮”是这七宗罪中对他人最无害的。
不过以上并不是绝对的,夏月明白这点,她现在并不太了解“罪”的特性,所以这番推理可能是有漏洞的。但这并不重要,现在有什么东西在前面吸引着它,她试着让自己朝着这个方向思索下去。
她认为现在的情况为幸存者阿西是杀死费冰欣的最大嫌疑人。
从他对姐姐做的事来看,也让夏月这样以为,他很可能被写上了“淫欲”,奸杀了费冰欣。
其实这些也不重要,关键是在后面。
夏月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逆转,一个人类通常会具备的定势思维被完全逆转了,拜那七条规则所赐。
她害怕接近真相,害怕接近这种真相。
她突然发现:自己,姐姐,李富胜,费冰欣和王水明现在的罪都不明朗。排除了饕餮和淫欲之外,每个人差不多都是1/5的猜中机会(其中费冰欣机会变为了1/4),他们的共同特征为不是凶手。
但阿西就不一样了,当夏月推出他是凶手的时候,发觉他被写下的“罪”也就突然明了了。
而这对于凶手而言,是杀人过程中就会知道的事实,根本就不需要去费心推理。
但若他没有杀人,没有奸杀费冰欣,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罪。也就是说,从这个事例结合“罪之法则”可以推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推论:在无特殊线索的情况下,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罪,被其引导去杀人是最直接的方法。
在这条推论中,人类的伦理道德也被颠覆了。在这七个人的内部团体,杀人不但得不到惩罚(其他知情者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去向警察告发),反而会有重大奖励。
这条恐怖的推论完全是因为罪之法则的本质:
罪会带来死亡,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当死亡发生时,就是最直接面对和了解“罪”的机会。
夏月突然醒悟过来,在这起事件中,凶手会是最先得出答案的人。这就是幸存下去的诀窍!
所以幸存者才会在他们臣服的情况下还大开杀戒,这是为了获知自己是什么罪!
真变态!
夏月在心里咒骂起来,她发觉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更为不利了。首先不能把这些告诉姐姐,否则她会杀了自己。与此同时,这条推论还完全否决了姐姐的方法。她曾说推出罪有两种方法,一是根据自身特性。她看来并没有那样的好运气。而第二种是根据知道其他六个人是什么罪来判断自己的。这看起来没错,可完全就是谬论!
因为根据以上的推论,只有凶手才能尽快确定自己是什么罪,到其他六个人的罪都确定的情况下,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实际上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发生。不会有六个人都能确定罪,因为总人数只有七个人,再怎么排列组合,都不可能出来六个凶手。
而在自己不杀人的前提下,最幸运的情况是ABC杀了DEF,而自己正好是剩下的G。即便如此,也无法确定自己是什么罪。因为死人的罪尚不明了,自己的也就无从推断。比如现在王水明,费冰欣和她都可能是贪婪、懒惰、愤怒中的一宗,要怎么来判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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