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你不来看我,我去看你。”
他手一摆说不必,这次我来教你几手活,以后养活自己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心想学什么东西能这么厉害,吃饭都不愁了。
他咳嗽了一声说,“我就教你一便,你学多少算多少,日后再慢慢看我给你的书逐渐学习。”
我给他倒了杯水,他也不坐,就站在门口那里对我说了一大堆的东西,说实话,一句没听懂,个别的话是记下来了,可是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教我看阴阳两宅的知识。
讲完之后干爹老陶似乎很疲倦的样子,他望了望窗子外见白的天边说,“时候到了,我得走了。对了,你如果以后遇到难处,就去找你大师兄。”
我心里觉得奇怪,心想那里又跑出个大师兄来,干爹就转过头来冷生生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找他。他叫马文明。”
我看干爹推门要走,就留他。我说干爹天都要亮了,咱爷俩再喝两口。
他摆了摆手,站在门外,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说自己挺欣慰。酒不用再喝了,平时不喝,现在就更不喝了。
我没闹明白他的意思,望着干爹的背影消失在无穷无尽的灰暗之中。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干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曾经打听过很多在周围工作的人,问他们是否见过一个穿黑衣服,留着花白小胡,干瘦不高的老人没有。
他们说没有,这人从来没见过。即使见过多数也是死人,那么大岁数的人一般都忌讳来这种地方。
干爹在我心里是个迷。他的出现也困惑了我很多年。
‘墙’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开始我也没想到那一个普通的电话会跟墙有关系。这还要从一个晚上开始说起。
日期:2009-3-9 11:27:00
值班房在山中间,夹着大门,往上走是笔直的柏油大道,其他的东西不用多说,就是齐刷刷一排排的墓了。
除了值班房,还有一座在值班房上面不远的三层高临时办公小楼,食堂还有白天值班保安的临时休息室都在那边,而除了这两个房子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伫立在西边的水楼。
这楼红砖构建的,底下细上面粗,离远看多少有点象蘑菇。
那地方长年潮湿,所以水楼外面长的全是青苔。油腻腻的。现在正置深秋,部分青苔就已经被冻死了,半黄半绿,看着让人觉得别扭。
水楼大门几乎都是锁着的,那大锁头上称称怎么也得一斤来重。
因为山顶上有问题,所以我巡逻就在山腰上象征性地走两便,到了十点钟左右就会值班室看会电视睡觉。
这一天晚上,我刚刚有点睡意,值班室的电话居然响了。
山里如果没有风,那种安静是无法想像的,甚至夸张一点说,窗外的老鼠走动都可能听的到。
电话‘激灵灵’一响,把我还吓了一跳,因为自从上班以来我就从没在晚上接过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谁呢?我心里想着。
“是老李吧?”
我说我是啊,电话那头的人是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居然知道我姓李。
“老李啊,我是水楼里上班的老毕,晚上睡不着觉找你聊聊天。你不就是那个刚来不久接老王班的那个人吗。”
我说是啊,我心里挺高兴,因为干了这么久才知道水楼那边还有值班室,还一个姓毕的。
“那就对了,我还心思电话打错了呢。”老毕在那头说。
我连忙说你好。心想这以后晚上有个啥困难,也有个人帮把手。而且我这个人比较和气,跟谁都处的来。
老毕就开始跟我聊起天来,他说他岁数肯定比我大。我说听你这声音最多也就四十出头,我再过两年就五十了。
老毕就在电话那边阴阴地坏笑,我说被我说中了吧。
他说,“我声音年轻,岁数现在比你大。”
其实他这话说的有含义的,但我接电话聊散天那会想那么多。
我说咱别比谁大了,我叫你老毕,你叫我老李就完了。老毕连忙说是。
我说,“这么晚了,咱这岁数的人应该早点睡,本来觉就轻,早上起的就早。”
老毕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我也想早点睡,可是这山上动静太大,我根本睡不好。”
我就笑了,因为老毕这句话也未免太挑刺了,这山上无风无浪的情况下心窝子都跟着清亮,怎么能说动静大呢。
我也没顺着他说,“这山上动静大,那你回城里睡恐怕得天天失眠。”
老毕是个明白人,肯定比我来得早,他反问我一句,“你难道没听到过那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他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事,我一想那麻将事情心里句犯堵,我心里明白这老毕也知道这山上有啥情况。
我说咱别提这茬了,说点别的吧。老毕突然冒了一句出来,“你打呼噜我也受不了。”
“离水楼好几百米,你能听到我打呼噜声?”他这个借口太牵强,我打呼噜不假,即使山上静,也不可能影响到他睡眠啊。
“啊,对啊。你打呼噜我就是睡不好。怎么了,有话不让说吗?”老毕不高兴地说。
我说行了,咱老哥俩别因为这事伤了和气,今个也晚了,你不困我困,有啥话明天再聊吧。
老毕也挺不乐意,“你不爱跟我聊了吧,我睡不好,你也睡不好。”他丢下这句话,啪嚓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日期:2009-3-9 15:08:00
我没把老毕的话放在心里,反而心想,你不让我睡我就睡不好了?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我就犯困了。就在半睡半醒间,我听到这屋子里有动静。
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我的手在被子里轻轻地捏了自己一把,还真有点疼。
但是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仿佛听到了千军万马的轰鸣声,就象连续剧里演的古装戏一样,马蹄声,车轮的滚动声,震撼天地的厮杀声。
我想一定是自己身子骨太虚了,才有这样的反应,开了灯,坐起来向四下打量一番,没有任何的奇怪之处,可是这灯一关上,声音就来了。
反反复复几次,我的觉意全无。一赌气,不睡了。抽了大半夜的烟。
我想老毕一定很得意,他的话应验了。
第二天天一亮,我早早就穿好了衣服去找老毕理论,我想或许是他的心理暗示才使我没睡好觉的。
其实除了这一点,我心里也觉得奇怪,还想见见这个打电话的老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到了水楼,等待我的是那把一斤重的大锁头。
我用手摸上去,那锁头刺骨的凉,我抬起头看着这埋在大树周围的水楼,心也凉了。因为那锁头上面全是刺手的铁锈,根本不象有人近期开过这把锁的迹象。
“难道自己产生幻觉了?还是又遇到…”
想到这里,我转身刷刷地就走回了值班房,等小孙他们上班之后我问小孙这地方有没有一个姓毕的,在水楼里打更的人。
小孙脑袋晃的象一个拨浪鼓,他说没见过,而且他也不比我早来多久。
“要不我帮你问问几个早些来这里工作的保安队的人。”小孙认真的看着我。
我说行,赶紧去问吧,有消息了给我个答复。
没过多久小孙跑回来了,他笑着说,“从前这里有个姓华的,叫华山峰。没有姓毕的,这俩字长得差不多,叔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抬了抬胳膊,假势打他,“你小子没脑子吗?他说的自己姓毕,又不是我在纸上念他的名字。”
小孙有些同情地看着我说,“叔啊,能干就干,不能干还是找别的活吧。我看你最近这气色差的厉害。”
我发给他一根烟说,“叔身体本来就有毛病,打更都打不好,你觉得叔还能干啥呢。”
小孙为我叹了口气,心思了半天说,“要不叔,晚上我陪你在这里打几天更吧。俩人阳气重点。”
我一摆手,“免了,我两个人的确是比从前阳气重了,可是再重,你能跟这一山头子的坟比气场吗?叔半辈子了,你还年轻,早几天喝你一杯媳妇茶,我就满足了。”
小孙还想帮我,我摇摇手把他打住了,我不可能看着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往这个混水里迈。
天又见黑了,我坐在床上抽烟,想心事。与其这样等莫名其妙的老毕来算计我,不如我主动出击。这么多天鬼鬼神神的日子,我的胆子不比刚来时候了。
我他妈的今晚上去堵他。
想到这里,我就把窗户外面的那张破自行车的气给打足了。水楼子距离这里不过几百米距离,加上都是柏油路,用不了多久就能冲到。
是人是鬼我抓他个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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