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如果真有那么神,我还给你加钱,你再给我说说我别的情况,我有几个孩子,我媳妇姓啥。
他一瞪眼珠子,撸了撸袖子,“哎呀,你这老头子,事了了、钱不掏,你在我马王爷头上动土。我今个还真得教训教训你。”
他往前一迈步,伸拳头就往我脑袋上凿,我往下一哈腰,他拳头就抡空了。力气使的太大,他有些站不住,身子往前倾,我大铁锤一样的拳头往他腰眼上一打,当时就给把他揍了个底朝天。
这小伙实在没想到我这岁数有这身手,疼得他在地上龇牙咧嘴半天也没起来。
我看有个东西从他内怀掉了下来,一看不是别的,居然是我的身份证,这下我可全知道了,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岁数和姓什么了。
我掏出手机就要报警。他在地上一伸手,说,别介啊叔,我一身是病,你看我这脸白的,而且我还要养家,我农村的妹子还在城里读大学,也是迫于无奈啊。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就软了。我说你干什么也别干这个,你要是真有本事帮帮人也行,但你装神弄鬼的,如果真耽误了别人的时间,那你不是害了人家吗。
他喘着大气说,叔其实这东西我懂,只是时间长了荒废了。
我看着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心里这气就又上了,我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他说叔我真懂。
我说,“得了,你别吹了,这一次我放过你,下次可别再坑别人了。闹腾半天还没问你姓啥呢。”
他说我姓马。
我说你还真当自己当马王爷了?
他站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土,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叔你疑心病这么重呢,我是真姓马,我叫马文明。”
我听到这三个字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也叫马文明。
我说你认识不认识姓一个陶的老头?
日期:2009-3-19 21:59:00
他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抽烟,瞟了我一眼,很不高兴地说,“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我说不是。还没等我接着说,他从口袋里扯出一百块钱说,这是我给你的跑腿费,你回去告诉他,我出来就不打算回去了,他愿意找谁找谁去。
我看他情绪有点激动,也没把陶干爹留给我书的事情说给他听,他摆了摆手又说,你告诉他,那书他不交给我,啥话都免谈。
“免谈!说啥都没用。”
我说你俩到地有啥过节不能当面谈一谈。马文明叹了口气,突然猛地一拍大腿,伸出三个手指头。
我说你这是干啥。他说叔你知道吗,我三岁就能闻地气。
我没弄明白他所说的地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看出来了,神秘兮兮地说,懂这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二十几年我在道上没碰到过第二个有我这本领的,我闻闻地上的土,就能知道这下面藏的是啥东西,嗅嗅人身上的味儿,就知道这人身上的阴阳两气那边多那边少,换句话说,要死人的,我一鼻子就能抽出来。
我看他说的跟真事似的,不象骗人。我说你这话都是真的?
他摆摆手,“半点不假。”
我说你有这本事,陶老先生应该对你不错才对,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也怪我自己,啥都不喜好,就好摸几圈麻将,越玩心越野,到最后就闻别人家柜子去了。
我说感情你这么多年除了打麻将就是做贼了
日期:2009-3-19 22:48:00
拾贰
他干笑了几声说,叔你这人看着那都好,就是嘴不好,说话太直。如果没这毛病,那陶老头子拣了我这个宝儿还不乐死啊。
我说是,我嘴是直,但我说的话都是实话。
我又问他,那书到底是杂回事。他看了看我说,你问这么多干吗啊,钱都给你了,你回去告诉他书不给我就免谈,他就明白了。
我说书的事情你别想要了,他给旁人了。
“啥?那玩意那么精贵,他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他老糊涂脑袋坏掉了?”
我说我说的话都是实话,不信就拉倒。但是你师傅前个月的阴历十五穿件黑衣服找完我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他在那儿连我都不知道,这一百块钱你留着以后孝敬他吧。
我把钱丢给了他。
“不要拉倒,正好缺钱,就剩这一百了。”他一龇牙把钱放回去了。
我看他这个状态迟早要出乱子,而且既然叫老陶一声干爹,他又是我挂名的大师兄怎么也不能看他这样下去。
我说你找点事情干吧,看你又精又灵的,做什么混口饭吃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他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闭着眼睛对着我身子闻了问说,“你还担心我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身上沾阴气了,快到骨头里了,再这样下去你活不了多久了。”
我看的出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我说你说的挺对的,最近的确发生了很多甚至连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
他说你说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我递给他根烟说,我最近身上扒着一个影子。就象活的那种。你懂我意思不?
他点点头,“懂,我懂,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你这阴气不象是最近才沾上的,起码是两个月以上了。那味儿可浓了,恶臭恶臭的。是死人的味儿。”
我说那我身上扒着的这位到底是杂回事。
他摇摇头,深吸一口烟说,“你当我这鼻子闻味是闻菜味那么轻松呢?一鼻子上去就全知道了?那是警犬。”
我说那白问了,原来你也不知道。
他干笑一声,说,“叔你回福宝山去吧,不用再来找我了,你我有缘是肯定的了,这几天我想个法子破破你身上的阴气,想好办法了,我自己找你去。”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颤,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我是在福宝山工作的。但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接收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信息。
我看看时间不早了,东西还没买,再不抓紧时间回去就没车了。晚上回不去,剩下老雷子多数要被吓个半死,茅房都不敢去。
我记了他的电话,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他几句,告诉他千万不能再打麻将了。他一个劲点头敷衍我说是,我顺着楼道往下走,他突然从房子里冲出来了,一脸严肃用手指点着我说,“ 记住了,晚上千万不能再到处乱跑了,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千万再沾不得阴气儿了,坟、厕所、无人住的空大房间、仓库都去不得。你记住了没有?记住啊,再往这几个地方钻,你捅出大娄子别说我帮不了你。”
我说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你不打麻将不闻别人柜子里的钱这个事。他一推我说,这老家伙嘴总这么烦人。
他头也没回地上楼去了。
我走在路上,心想这个小伙子人是皮了点,但看样子心眼还是不错的。至于那书和我跟他的关系,等到他来福宝山时我再对他详细地谈谈。
回到福宝山,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为什么运气这么差,半个月不出去一次,回来就碰到堵车,等从镇子出来,已经没车了,活生生靠脚量回来的。
走到福宝山的入门牌坊,已经十点多了。
小北风一吹,拉的脖子脸都疼。一回到这鬼地方,就不往好处想,我端了端脖子,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值班房里有幽幽的白光往外头散着,窗户帘子也拉的很严实。
我心想这老雷子看我没回来,把自己关起来了,胆子还真小。
我走到房门前用手一拉,门居然还锁上了,我听房间里有声音,是那台八几年老彩电的声音,咔啪咔啪的声音响个不停。
频率还挺快,我心里纳闷,老雷子平时看上去是那么一个温吞的一个人,怎么播起台来似乎脾气挺急噪似的。
我敲了敲窗户说,“我回来了,开门那老雷子。”
里头没有人回答我,拨电视的声音突然熄灭了,幽幽的白光猛地一下就不见了。
我心一紧,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掏钥匙开门,推开门往里头一瞅,当时就傻眼了,那里有什么老雷子,屋子里空无一人,可是刚才听的清清楚楚有人在里头播电视,难道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走到电视前面,用手往后头一摸,那电视居然还是热的。我手里的钥匙一下就掉地上了。
除了惊恐,就是担心老雷子,他胆小的要命,天这么黑根本不可能到处乱跑,他究竟去那里了?难道去厕所了?
我没想那么多,撒开腿拼了老命往厕所那边跑,身上的汗又出来了,粘到背心上,风一吹透心的凉。
离老远就听到了厕所里的水箱冲便的声音,哗啦啦地冲击声,听到心里烦躁。
厕所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灯泡子好象要坏,我似乎听到了老雷子微弱的声音从厕所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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