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是那个样子,破旧肮脏的围墙,随风而起的塑料袋,红的白的上下乱飞。
我走进了大堂,不自觉地向问询台方向看去,这一次我没见到那个年轻的小护士,更没见到体重称。
我问那个小护士,“姑娘,我问你件事,从前在这里上班的那个同事去那里了?”
她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医院里虽然人不多,但是年轻人还真不少,你问我从前在这里的同事,赵王孙李,你总得给个姓不是。”
我说就是个子不高,有点瘦的那个。
她说,我个子也不高也挺瘦,那你看我象不象?
我说姑娘你说话这么冲呢,昨天晚上急救的人在那里?
“在后楼。”她不开心地说。
我顺着阴暗的楼道往前走,走过这个楼内的暗道就是通向后面的急救楼了。
这医院里的人照常人少,可是那种压抑神秘的感觉又出现了,我觉得背后那双阴毒的双眼又出现了。
难道仅仅是错觉吗?我不自主地向后看了看,果然有一个人,不过他是一名医生,戴着口罩和金丝眼睛。
他看到我之后微微地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我身边走了出去。
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了,我望着他的背影。
或许真的是经历的坏事太多了,随时心中都感觉怪怪的。
在急救部的病房里,我看到了小徐,而那个孩子我却没有看到。于老板那么‘贵重’的身子多数是转送到市级人民医院了。
小徐已经恢复了神志,但是伤的挺重不能下床。
他看到,一把就将我胳膊给拉住了,眼睛里闪着泪花,我说徐子你有话慢慢说,不急于这么一会。
他嘴唇干紫干紫的,沙哑地说,“我辞职了。不干了。”
我点点头,没有问他为什么辞职。他说老李大哥,你也别干了,那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我说徐子到了这个份上,我抽不了身了,福宝山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伤成那个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说,“你和那个年轻人出去追杨学琴的魂,我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外头有拖鞋的声音。”
“对,就是拖鞋的声音,我心里头害怕,一只手握着把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徐子说到这里不住地咽唾沫,他说的拖鞋声我当然再熟悉不过。我说徐子你别激动,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对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失意一样,皱着眉头不住地嘟囔着同一句话。
他想着想着突然身体象筛糠一样抖动了起来,他越抖越快,瞳孔也越放越大。
他看着我,情绪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说,“老李大哥,你告诉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我一看这情形赶紧按床头铃叫医生,我把徐子扶起来给他顺气,可是他眼睛直勾勾地就看着半空,两只手来回划拉,就象在他嘴唇发紫胆怯地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也害怕了,我冲到走廊上大声喊医生,走廊那边咚咚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我跑回屋子里对他说,“徐子你别怕,这屋子就你和我两个人,没人能带走你。”
他还是抖个不停,嘴的颜色越来越青,眼睛也红了。胸脯一鼓,一股绿浆子就喷了出来。
日期:2009-4-14 15:39:00
廿一
门吱噶一声响了。进来的却不是医生,一个黑影一下就窜到了徐子的近前。
这事情就发生在一两秒之内,就见白光一闪,徐子鬼叫一声,鲜血顺着胳膊就飞了出来。
是那个鬼孩子。
他小脸煞白,眼睛也是红的。龇着牙对我诡秘地一笑。
他手里的刀红赤赤的都是血,我一看这情形拎着他衣服一把就给他甩了出去。
我说你要干什么?
他跟徐子的脸色一模一样,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他从地上蹦起来扯着嗓子没好声地说,“我要给他治病。”
我说你不是医生给他治那门子病。他缩着脖子对我嘿嘿地笑。
我把他推出走廊,大声叫道,“医生那,医生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刚才那个金丝眼镜男医生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
那鬼孩子眼睛里空洞洞的,大声叫道,“他是坏人,他才是来害徐子的。千万不要让他进去。”
那男医生根本没理他,身子一斜就进了屋子,我抱着鬼孩子,他力气出奇的大,我听到房间里徐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那孩子不动了,他慢慢地抬起头对我说,“是你害了小徐,李大旗,这次你不听我的后悔都来不及。”
我说现在要弄清楚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这三番五次的来陷害我,今天你别再想跑了。
他阴阴地再次发出了成年人苍老的声音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一些事情。不过你每走一步都要慎重。”
他说完这话用头往后用力一仰,撞在我肚子上,挣开我立刻跑下了走廊,他一边跑还一边在说,“徐子出了事情你脱不了关系。”
“那孩子呢?”金丝眼镜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握着注射器对我说,“他跑那去了,那孩子跟这房里的人一个病,不及时救会出危险的。”
我说他跑了。那孩子比鬼都精,想出问题都难。
日期:2009-4-17 10:24:00
金丝眼镜说,“病房里的这位患者的病生的很奇怪,不仅身体各种机能紊乱,而且并有中毒迹象。现在医院已经上报省级防疫站,所以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见他。”
他的话虽然说的合乎情理,但是有一点不通,如果徐子的病情真的重到这个程度,为什么不送到隔离病房呢?
我心里正觉得奇怪,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马文明打给我的,他问我在那里,我说在医院。
他说,“李大旗,你猜我刚才有了什么收获。”
我说你这么高兴,难道是又去打麻将赢钱了?他说不是,是密码。
我喜出望外,我说是不是老雷子死前留下的那个条子?
他说是,而且他也从这个密码所代表的涵义推断出为什么老雷子最终被害。
老雷子的事情一旦水落石出,那也就牵出了杨学琴生死之迷,以及为什么她的鬼魂为什么会在福宝山上频频出现,这一连串的怪事只要破解老雷子留下的密码,或许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答案。
听到这里,我心里当然会有些兴奋。
我刚想问马文明关于老雷子之死的玄机,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金丝眼镜的那双关注的眼睛。
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仅仅是出于一种好奇的心态吗?
我躲到了走廊拐角处小声地问马文明,“这密码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马文明想了一会说,“这个事情要见面之后细谈才可以。”
他说了个地方,是镇子上的一家小饭店。就离他住的地方不远。
我说行,用不了半个小时就能到。
我又回病房里看了看徐子,他好像被打了镇定剂,象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横在床上。
他的眼睛微闭着,青紫色的眼眶令人看着难过。我心想徐子,你就好好地养病,等把这些怪事找到答案之后,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离开医院,立刻向马文明所约的地点赶去。他早就已经到了,坐在那里喝茶水。
马文明有些得意地说,这是个数字组合,而且不是开启某种东西的密码,就是一个电话号码。
我说你真破解了最后一个数字是什么?
他说鬼笑了一下说,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测而已。他接着又说,老雷的纸条上最后还给你留了一行字,说最后的秘密只有你李大旗身上找。
我说是啊,难道是4或者是8?因为今年我四十八岁。
他摇了摇头又喝了口水说,“一定不会是4和8,这个数字我猜测多数是5。”
我奇怪了,为什么一定是5呢?
马文明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说,“你想想,这九宫格上的数字5 坐中间是最关键的一个数字,然后他又让你找最后一个数字,莫非这个数和他老雷子也有关系?”
我突然似乎明白了,我说难道是跟他掐我脖子的黑印有关?五个指头,最后表达的就是数字5?
马文明看了看周围没人说,“我也这么想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难道他仅仅就是为了透露这个信息给你,而特地每天晚上给你喂药然后掐你脖子吗?我觉得这一点肯定说不通。”
我说要不先试试,照这个号播个电话过去,马文明一摆手说,不用播了,这电话号我早打过很多次,没人接。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在医院里给我称体重的那个小护士,当时就是她配合老雷子故做玄虚使我觉得有鬼上身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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