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是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就下结论咯？！”小喇叭加重语气：“根据我对当事人的了解，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班主任轻蔑地笑笑：“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呢？”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补课，学习异常用功；至于学习效果，他的试卷是最好的证明。我看过他的试卷，大题都很少失分，而纸条上的答案全是选择题。”
　　班主任解释道：“我只是说这个行为是作弊行为，我并没有否定甄帅同学的努……”
　　小喇叭继续打断：“甄帅虽然不爱说话，但为人老实；他为了朋友会两肋插刀，他可以在砖头砸过来的时候先扭头保护黄晓果……”小喇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用排比句为我歌功颂德，笔者没有她那么好文采，所以此处省略342字。
　　小喇叭说的是脑残MM的事吧？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啊，她又不在场，当时果果捂着眼睛，我护着果果，李洋飞身扑过来，应该没人注意我保护果果……小喇叭怎么知道的？！
　　班主任打断她：“越扯越远！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甄帅没有作弊？！”

　　“我没有，不过……”
　　“胡闹，我至少还有证据！”班主任生气地拍了下桌子。
　　小喇叭还想说什么，这时黄晓果站起来，面无血色、声音颤抖地说：“老师，是我和李洋作的弊！”

日期：2010-05-30　10:33:43

　　（33）
　　黄晓果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班主任像《还珠格格》里的皇阿玛一样睁大铜铃般的眼睛，全班同学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果果。
　　“纸条是李洋误扔给甄帅的；我亲眼看见他刚拆开就被您没收了。”
　　我惊讶地看着果果。这时李洋也站起来说：“我和黄晓果只是事先约好想对一下答案，没想到会扔给甄帅，我也可以证明他没有抄……”
　　“你们……”班主任“气”不成声。我琢磨着他肯定很羞愧最得意的两个爱徒居然作弊，而且还弄了一个冤假错案，威信大减，就如同当众被抽了一个耳刮子。

　　“甄帅，我问你，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说自己做的，觉得自己很义气是吗？……”
　　我没有说话。谁让我闷骚呢。
　　作弊案在小喇叭的坚持后来了个逆转。一放学，她就缠着我让我请客：
　　“要不是我把你保护黄晓果的事情抖出来，远比倪萍、近比朱军，细致生动地还原当时的惊险情景，声情并茂地歌颂你，黄晓果会良心发现那个时候会站出来嘛？！”
　　“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对了，你怎么知道脑残MM当时扔砖头的情况？”
　　小喇叭撅着嘴：“不告诉你！”

　　“麻辣烫麻辣烫！！”
　　“那个扔砖头的MM啊，”小喇叭赶紧接话，生怕晚说一点麻辣烫就飞走了。我在一边看着她，额头上三条竖线。
　　“她是我邻居的哇，我一直跟她说你怎么怎么厉害，人家老崇拜你了……我还说元旦的时候你会弹钢琴，她当时就说要追你，塞给我一堆巧克力，我没办法啊……哎，你知道我这个人对美食一向是缺乏抵抗力的哇……我就骗她，说跟你说好了弹钢琴的时候会深情地看着她，你对她也有好感……对了，那封情书有创意吧……虽然只是那么一点零食，但是姐妹情深，我还是为了她把家里的旧报纸全部找出来，费了好多功夫才弄出那么精致的艺术品……对了，你喜欢黄晓果还是她告诉我的呢！还有，李洋拼命保护黄晓果你躲在一边像只乌龟……”

　　小喇叭噼里啪啦地说着；而我此时已经握紧拳头，用充满仇恨地眼神死死盯着她！
　　“甄帅！”
　　我放下拳头，回过头来，耗子把挎包潇洒地撂倒肩上，淫荡地看着我。
　　“母耗子呢？”
　　“找黄晓果去了。”
　　“你们聊，我先走了。拜拜。”小喇叭一扫刚才的兴奋劲儿，灰溜溜地背起书包就走了。
　　我看着有点扫兴的小喇叭说：“麻辣烫不要了？”
　　“改天吧！”小喇叭颠了颠书包，回过头来，似乎怕被人看穿似的说：“我给你记着，呵呵。”


日期：2010-05-30　21:26:05

　　（34）
　　看着小喇叭离去的背影，我嘴角自然上翘；转脸看着耗子说：“刚才说到哪了？”
　　“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靠，你怀疑我的口味也不要怀疑我的品位吧？！”
　　“我没怀疑你的品位，不过我怀疑你是重口味！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陈默？！哈哈！”耗子爽朗地笑着，好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跟他走在一起了，自从他有了马晶晶后，就重色轻友地把我无视了。或者说，补习班和练习题逼得我把他们也无视了。

　　“别逗了，马晶晶呢？……哦，安慰黄晓果去了是吧，她怎么了？”我好像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废话。
　　“你现在解脱了，人家可烦着呢，虽然作弊没有成功，但性质还不是一样的嘛？！”
　　我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耗子说着，就搭着我的肩膀朝校门口走去。
　　“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我老婆和黄晓果还在那边等着呢！”

　　想着今天果果的挺身而出，不得不承认我很意外，我压根没想过她会为我这么做，但，也许只是内疚和惭愧吧。我想采访一下耗子果果现在的精神状况，可是突然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走出校门。
　　虽然元旦以后，离农历新年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街头的树枝已经缀上彩灯，小摊儿上的春联、横幅已经红红火火地挂上了，超市整天放着“新年到”之类的喜庆歌曲……总之，到处都喜气洋洋，欢腾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我跟着耗子来到一家西餐厅，远远看去，马晶晶正握着果果的手认真地慰藉她受伤的心灵。耗子刚准备和他们打招呼，我抢先说去一下洗手间，让他先过去；然后径直找到经理室。我问经理，可不可以弹一下大厅的钢琴。
　　经理歉意地说：“我们这个钢琴只是大厅的摆设，不对外开放。”
　　我指了指钢琴：“上次来不就有人在弹吗？”

　　经理说：“那是在特别时段的特别栏目，弹琴的是我们请的专业人士。”
　　我说我是钢琴专业的学生，您放心，不会影响您生意；如果弹得不好，再把我轰出去都成。今天是一朋友生日，她刚失恋，我想表白。放到网上，无形中又为你们店做了广告。多好的商机啊！说完，我自己都捏了把汗，想想我还挺有推销潜质的。
　　经理想了想，带我走到大厅，直接领着我走到钢琴前。老实说，我还是很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现；但是为了我的果果，我硬着头皮也要上。餐厅音乐突然低下来，不少人看到我走上琴台，纷纷往这边看……而这一切变化都丝毫没有吸引果果的注意。
　　我弹了一段《离别曲》，果果转头看了过来，眼神中渗透着惊讶。我向果果示意到这边来，果果好像很难为情地说着什么，看唇形好像是在问我要干嘛？
　　耗子刚坐下，看见我坐在钢琴这儿，一下来了兴致：“叫你上去呢。”
　　果果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耗子和马晶晶把果果从沙发上拉起来。果果无奈地看着他们，又好像有点生气地看着我，走了过来。我挪开凳子，示意她坐下。
　　果果摇摇头。
　　“果果，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为了耗子和马晶晶的心意，咱也把场面撑下去好吗。”
　　果果犹疑了一下，看看马晶晶和耗子；耗子向上伸直双手使劲鼓掌，马晶晶也把手圈成喇叭在叫好，引得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人也许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僵持中的我们。
　　果果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我说：“四手联弹？”
　　我轻轻点点头，让开右边坐凳；果果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弯腰坐下，抬脚踩在踏板上：“弹什么？”
　　“要照顾照顾这里的生意，肖邦还是算了，弹点最近比较流行的……”我思考着。

　　“《卡农》？”
　　“《卡农》？”
　　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轻轻把手放在琴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