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一直躲在房里不敢出去,连晚饭也没吃,第二天还是被我母亲发现了。我说是骑自行车摔伤的。
表姐每天都会给我看伤口,期待不要在脸上留下疤痕,怕我长大了不好看。那时她只要检查一遍我脸上的口子,眼眶就湿一回。许多年后她还是会跟我提起,那时我为了她,跟别人打架。
自从我考上大学时,我们之间就疏远了,或许是她成熟了,我还一直活在那个梦里。
入学的时候父亲送了部手机给我。后来我也没打多少电话回家,最多的用途就是跟表姐发信息。从高中到大学我从未感觉过离别的痛苦,因为表姐在我心中不曾离去,看着她的文字,仿佛就在我左右。
她进了医院当护士了后,性情突变,她学会了调侃。一有空就问我“有才少爷,现在在干嘛?”当着舅舅和我母亲的面,她只呼我表弟。“有才少爷”是她用文字对我的专称,或许这样叫起来,就少点罪孽感,在她心里。
我们像恋人一样互相关心对方,讲着各自的生活。我每一个细节都给她报告,可她瞒了我,她恋爱了。
阳光下,火热滚烫的车轮碾过了夏天,留给我的是一片未枯的栀子花瓣,明朗醇芳,夹在书中,像命中注定的感伤,掩盖了我善意的灵魂,终于明白那么多年的平静只在一朝爆发。
日期:2010-05-27 13:54:30
第六章
汪明请我吃了顿饭,我请他洗桑拿。汪明热情,但却没有生意头脑,没有那种无往不利的的狠劲。我压根没打算与他合伙卖保健品。他也没有成功的案例让我参考。我又不是他老子,虽然是小生意,我也没义务拿钱陪他打水漂玩。但作为朋友,我很想帮他,万一他成功了,我就是他的合伙人,失败了,他也感我一恩德。第二天我从银行里取了三万块借给他。说这是存着娶媳妇用的,家中还有两老要赡养,字字是血,句句是泪。他心情激动,要给我打借条,千恩万谢说发了不会忘了我。我住在他家的房子里,所以不怕他赔了没钱还我。第一次做了个大方的举动,手一挥,拍着他的肩说,咱们是兄弟,分得那么清干嘛?结果他还是强意给我留了张借条。
汪明从不占别人便宜,偶尔也会提防别人占他便宜,明枪易躲,暗剑他防不了。一分一毫算得清清楚楚,拿了别人多少还多少。汪明做事刻板认真,就连买单的时候也一样,酒足饭饱,坐在那里缓慢有序的喊了声服务员。服务员一报价216,他嗖的一声站起来接过菜单问:“会不会算错了?”我掏出钱包说:“我来买吧。”
他将我推到一边,仔仔细细的核对帐目,确认无误后才掏出钱。出门时骂了声:“妈的,这小饭店菜这么贵。一点折不打,连零头6块都算。”
这一点他跟徐风刚好相反,徐风表面马大哈,占起便宜起来绝不含糊。我们一起吃饭,他从来不看菜谱上面的价格,随便点一桌子菜,饭后一擦嘴买单,服务员说多少钱他掏多少,连发票都懒得要。有次我们吃饭,付了钱后,刚走到门口,服务员追出来说少算了一个水煮牛肉。徐风说老子没点水煮牛肉呀。刚吃牛肉的时候他还在跟我说辣了一点,粉丝多了牛肉少了。服务员说收桌时分明看见你们桌上有水煮牛肉的盘子。徐风吼的一声叫来经理,问这是不是黑店?想讹钱还是怎么着,不想营业之类的话恐吓一翻。经理赔不是,叫来点菜的。我们确实没点水煮牛肉,是上菜的上错了。徐风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店免费赠送的,早知道说一声,老子就不吃。本来就不喜欢吃那个菜。你们这叫强买强卖知道吗,我要到消协告你们。
为了一道二十多块钱的菜闹得饭店里鸡犬不宁,点菜上菜的通通被经理骂了一顿,低头不语,像旧社会的短工。
另外还赠送我们一张100块的餐饮劵以赔不是。出了门口就被徐风撕了,他说下次不能再来这家了。再去就叫狼入虎口,送肉上砧板。做人要见好就收,下次再去这些服务员和跑菜的难免不会生恨往菜里面吐口水。徐风是明枪不躲,暗剑必防。
我说就吃了道霸王菜,哪有那么多是非?
日期:2010-05-27 14:03:02
他说这里面学问可大得很,这招叫做将错就错,死不承认。就跟玩女人一样。
徐风经历了N个女人,其中最少有三十个是年轻貌美的促销员。念书的时候他就比较浪,经常拿家里的血汗钱到红灯区去客串一把伟爵爷。那时他还没什么大的理想,混混悠悠,每天跟我谈女人。实习的时候,他跑到了一家超级购物市场去做了理货员。每天与一帮卖手机的美女纠缠在一起,乐不思蜀。让我们所有人都料不到的是,实习期过了,他毕业证也拿了,居然又跑到了超市去上班,成了合同工,一个月拿1300块的工资。他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女人可以不要前途的人。据他说当时爱上了一位姑娘,后来他升了官,围上来的女人多了,他就成了陈世美。他的才能在超市里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超市里经常要折货架,组装货贺,新品一到,就得换牌,换货架上的序号,重新陈列标签和价格。他的顶头上司只不过一个刚刚学会发短信的中年男人,最多也就是小学毕业,在超市里混了十几年才得一职位。连图纸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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