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我从海归到女主播的故事》
第18节

作者: 先念沧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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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9-26 18:31:34

  就像古董店老板娘说的一样,回忆这一段,我真的是在给自己找虐。希望你们不要像我,有时候事情决定了,连后悔都来不及。。。。。。更新依旧~~谢谢持续的关注和关心,我爱你们,无条件地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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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我擦眼泪,端来热水让我喝,捋我散落的头发,抚摸我的额头。“你怎么能这么傻啊?怎么情绪这么不好还乱开车啊?”
  我哭哭啼啼地说不出一句整话,“……都,都,都……怪你……”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我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L一把抱住我吻我,吻我的泪水,吻我的眼睛。“宝贝,……你听我讲,……,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我推开他,“为什么?为什么?”伸出手到处捶打他,抓着L的领口失去理智地嘶叫,“我一定要它,肯定是个男孩儿,我一定要生……”
  “我又何尝不想要个儿子???……,……,……维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推开L,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耳朵,没了命地哭,任他怎么拉我,劝我,我就是哭,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崩溃了,我想要这个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我第一次能当妈妈了,这是L的孩子,可是,可是,可是,L不同意,他怎么能够不同意啊……床上全是我的泪水,我死死地咬住枕头,努力不发出声音哭,我觉得我怎么这么脆弱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维维,维维,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要,你我都有喝酒,我们不能保证这个孩子是健康的……”
  我哭得没了力气,目光呆滞地咬着那片枕头,就好像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命一样紧紧不松口不放开。
  “维维,如果一个孩子不健康,如果你眼睁睁地看着他病痛而你无能为力……,这种感受我太了解了……”
  我转过头瞪着L的眼,泪哭干了,心伤透了,“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孩子不健康???”
  “这也是我的孩子啊,……,可是,……,我们不能保证他肯定是健康的,维维,任何一个‘万一’,我们都是承受不了的啊……”
  我不出声音了,已经没了力气,全身都是冰凉的,我的手也木了,脚也麻了,我觉得我就像一滩停滞的血,一个即将消亡的生命,那么无力,那么残忍,我这可怜的孩子啊,为什么你不能像别人一样能在祝福中降临,为什么你不能享有和每个孩子一样本该享有的爱……可怜的孩子啊,你从存在的第一天开始,就面临着苦难,承担着妈妈的痛……
  全世界都是那么安静,好像都在伪装着听我的哭诉,那静,静得令人恐惧,像恶魔,像魔鬼,它们听完我的苦难又在吹着冷风嘲笑我,嘲笑我软弱,嘲笑我是这么不堪一击。那是什么声音啊,是不是我的心跳声?还有阵阵抽搐的感觉……我的心还在跳是吗……,……。

  “L,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也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我真的是累了,从昨晚到今天,时间过得太慢,短短一天仿佛是过了一世,还有腹中和我一起伤心的小小的生命。我对它说,妈妈要睡觉了,妈妈太累了,我们一起睡好吗,宝贝……
  回忆往往都是痛苦的,因为只有痛苦才能来得透彻,来得刻骨。我在回忆中摸索这些罪恶的根源,祈求能都得到原谅抑或只是片刻宽恕。是什么在麻痹着我们逃避这些曾经的过往,我问,没有答案……
  秋天了,北京已然没有了夏天的燥热。我迫不及待地把儿子从姥姥家接回来,我的可爱的儿子,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儿上还有盛夏时蚊子叮咬过的痕迹。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我抱着这个小家伙到楼下散步,这种不开窗子只靠中央空调调节温度的电梯楼早就让我厌烦了,我和我的宝贝都需要自然的空气。北京,这个城市,这个让我有太多记忆的城市,依然如往的沉稳,这般大气。烧空的中央电视台附楼斑驳地静默着,在这般繁华的高楼中祭奠着消逝的过往。我扳着儿子的小爪子指给他看,和他讲,以后不可以玩儿火,要不也会这么不漂亮。他憨憨地笑,就像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个小家伙,总会逗我开怀,哪怕只是一个小眼神……现实是会把一个人拖垮的,流言是会摧毁一个人的心志的,可这芸芸世界,也只有这个小东西能能给我无与伦比的力量。

  一个白人女子从我身旁走过向我笑笑,这是所有母亲见到彼此都会有的善意的笑,她牵着一个差不多五六岁的儿子,还推着一个婴儿车,车里,那孩子沉沉甜甜地睡着。多么幸福有爱的家庭,她和普天之下所有的主妇一样照顾着家庭和孩子,她的丈夫应该此时正忙着工作赚钱养家吧,他要照顾太太,照顾这两个太可爱的孩子…… 秋天了,连风都是这样的悲悲切切。我对着儿子明亮的眼睛,告诉他,你曾经,也可以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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