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上了车，虹干脆哭出声来。虹自小就对我毫无掩饰的了，在她妈面前有时还挺倔，但在我面前就哭得毫无保留。
　　我唯有静静的陪着她，而不想做什么。一纸婚书已在我和她之间竖起一道无形而坚韧的网。那次激情，虽然满足了我多年的心愿，但也留给我很大的压力，在兰面前我甚至直不起腰来。这时候我不想再做一些富于某些想像力的抚慰动作。
　　“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哭了一会，虹用泪眼求我。

　　见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心情颇为复杂，但能做的，也只是拿起纸巾给她擦擦泪。“别哭，我送你回去。”我说罢，就开动车子，“回你家还是到老师那里？”
　　“回我家，我不能让我妈见到我这个样子，她已够讨厌我了。”
　　把虹送到她家楼下，见她有些站立不稳，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她扶上七楼，幸好竟没遇上人。把她扶进门，我转身欲走，虹忽然抱着我：“对不起，那天下午之后我发誓不再烦你，但做不到了......”
　　“虹别这样，我要走了。”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便关门而去。下了楼，刚出闸门，竟然见到虹的老公远远的行过来，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再迟点走，恐怕跳进南海都洗不清。但他回到家，见到虹的样子，估计会有一番争吵了。
　　而我回到家，兰还在看电视等我，也许见我回来不太晚，露出甜美的笑容，那闲雅的样子甚为可爱，我真想过去拥她入怀，但不敢，洗澡先。


14，我是猪头

　　晚上我如常睡了安稳的觉。以前不会这样，一旦虹出了什么事，我就会食寝难安，但是，现在我最挂心的是睡在另一间房的兰。有人说，初恋难忘是因为你只记住她的好。其实，虹留给我的印象是全方位的，她的缺点我一直清楚，但一直以来我都很爱她，我认为人无完人，爱一个人那就包容她（他）的缺点。也许这种想法很老土，但在兰取代虹在我心中的位置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还可以重新选择，我仍会娶虹。爱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性生活为了传宗接代，那随便找一个漂亮女人就行了，如果还不满足，还可以找小姐鬼混玩婚外情，那么这种婚姻还有什么意义。彼此相爱，然后结婚，这种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才会恒久。

　　不过，我与虹的爱情，事实上已经完了，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兰。爱情不是免费赠品，我只能爱一个。即使虹离了婚，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这么多年了，在此之前，虹并没有勇敢地迈出这一步。现在已迟。但即使我们不再是恋人，但也不该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过去我们就是情侣与兄妹的角色。
　　睡醒之后，我给虹发了短信：方便的话请来电话。虹就回了电话，说老公并不在家。但昨晚我明明看见他回来，是什么回事呢？于是，我对虹说，昨晚我看见他了，但他应该没发现我。虹就说，他回来过，骂了我几句、拿了钱又出去了。对于她老公的行为，我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家内事，还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担心虹而已。聊到最后，虹说昨夜她睡不好，不想再那样变态的活着了，明知你有女友还要烦你很对不起，以后她会注意了。我说我们不是一般的朋友，正常来往没关系的。

　　虹与老公的关系开始恶化。我不否认自己在虹的生活中出现起过一些作用，但是虹对老公真是越来越失望了。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婚姻出现危机，往往不是单方面的问题。但是，如果虹挨打，丈母娘过去劝架还要挨骂，那就太过分了。
　　圣诞节那天傍晚，虹的可爱女儿嚷着去K店吃，可能是受幼儿园小朋友的影响吧，这要求不过分，虹要求老公同去，老公原本同意，后来接了个电话就说垃圾食品不好吃不去了。虹已整装待发了，见状便唠叨几句，于是夫妻对骂并打将起来。聪明的女儿便打电话告诉外婆。老师赶过来没劝几句，女婿便将丈母娘也骂哭了。气昏了头的虹不知往哪找救兵，情急之下向我哭诉。

　　我接了这样的电话，震怒了，没多想驱车直奔虹家而去。推门进去对虹的老公当面一拳将他击倒。他欲还击，我再踹一脚。然后，把老师和虹母女带走。我这样做有错，但不放心丢下她们。虹的老公我是吃定他的，玩黑玩白悉随尊便。
　　我把她们送回老师家，并叫了外卖，这时候我才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出手重了，但见虹红肿的脸还有嘴角的血迹，又觉得轻了。不过，善后工作并不复杂，当晚老师跟亲家沟通后，第二天，虹的老公在他父母和一些叔伯亲友的陪同下，上门向老师认错。
　　把老师和虹母女送到老师家，我还留下来一段时间，倒不是怕虹的老公会追过来闹事，而是要安慰一下虹。虹除了脸肿嘴出血，身上也挨了拳脚。看着很心痛。我坚持要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她推脱不了只好跟我去了医院，而老师和她外孙女则留在家吃饭。期间，老师用电话和亲家商讨了善后方案。
　　一路上，虹依然神情哀伤。她说：“终于让你见到我的生活如此不堪了。”我无言以对。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医院检验结果是，虹幸好没有内伤，但脸上的瘀肿消褪看来仍有待时日。
　　“我变成猪头了，更可憎了吧。”回去时，虹悲叹道。
　　“那要不要也把你老公打成猪头？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出这口气。”我随口应答。

　　“那我就没命了，他会放过我吗？”
　　让老公打死，这就是你急匆匆选择的婚姻？瞧一眼身边的大美女被不疼惜她的老公打成这样，我蓦然感到一股揪心的痛。
　　“为何不说话了？”虹见我没吭声便问。
　　“虹，以后和老公好好相处吧，不想见到你们打架了。”我说这话，心却在流泪。
　　回到老师家，给老师宽慰几句，我就回家了。

　　尽管进门前我已努力调节情绪，但还是让兰发现我神色不对。兰怯问：“发生什么事了？”
　　被兰这样一问，我差点没哭出来。我还是故作镇静：“没什么，临时有事所以回来晚了。”
　　“吃饭了？”
　　“吃过了。”我真的没胃口。
　　望望兰，我又想到虹，我太重视你们，所以我容易受伤。兰也在望着我。兰你就望着我吧，我不会从你的视野中消失，我倒是怕，不知到了哪一天我会看不到你。
　　虹搬回家后，老公确实收敛了不少，而虹也变得更为容忍和谦让，家庭生活恢复了表面的和谐。其实，就她老公而言，娶到虹这样漂亮的老婆算是爆冷，为什么不待她好一点呢？你待她好，她也会待你好，这样的婚姻才会幸福，这样的生活才有奔头。


15，旅行

　　鸡年进入尾声。这一年我的事业继续进步中，至于爱情，也有收获。我摆脱了对虹的痴恋，爱上了兰。这个转变有些难度，但一旦转变便不会再回头。这是我做事的风格。
　　鸡年进入尾声，我的生日也到了。我对生日向来不重视，但这年的生日有些特别，所以我妈也来电话祝贺，祝贺我进入高龄门槛，但不敢提我有关恋爱的问题，我却主动向她推介了兰，老妈自然没有反对意见。当然，后来分手了她也没有赞成意见。
　　虹事隔多年后终于又想给我庆祝生日，她这番好意我不好拒绝，于是，我就请她母女和老师过来我家吃顿饭，她老公我没请，当然他来我也欢迎，他作为老师的女婿，我愿意与他搞好关系。不过，他有事没来。
　　虹是首次踏入我这个新家，而兰也以准女主人身份第一次接待老师。虹对我家自然感到陌生，事实上我家没有她的任何痕迹。老师则对兰的知书识礼赞赏有加。
　　我生日的这顿饭做得挺简单，如果要大鱼大肉，那干脆上酒楼了。而且，由于是兰亲自操持，我就不想做得太复杂。其实，我最大的目的是籍此介绍兰与老师相识，并听到她老人家的好评。还有一个收获是，虹与兰似乎可以交上朋友。当然，她俩能否做朋友没什么关系，但我想，人活于世上，多交个朋友好过多得罪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