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支队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种恐惧和不安迅速的在队伍里传播开来,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诡异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围的黑暗显的更加浓郁了,就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张着大嘴要把他们全部吞噬。经过大家的一致决定,暂时停止前进,就地宿营,等天亮再继续赶路。一个简单的营地很快的就搭建完毕了,升起的篝火照亮了附近一大片范围,队员心中的恐惧也因此减退了很多,但是紧崩着的神经使每一个人都无法入睡,于是围着篝火等待天亮,心中开始祈祷耶稣能够祝福他们。但是,这里是中国,显然不是耶稣的管辖范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直到白婉榆手表上的指针指到了早上六点,篝火已经渐渐的暗淡下去,周围的黑暗仍然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当时正是立秋,天光还是比较长的,早上五点左右天就应该微亮了,可是,四周一片漆黑,时间仿佛定格在了昨晚的子夜,太阳就象消失了一般。白婉榆心里感到一阵无发言语的恐惧,一种对黑暗的恐惧。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逐渐感觉到了,在昨天夜里的时候,大家还能保持一些起码的镇定,因为所有人心里都相信,这件诡异的事情总会随着黑夜一起过去,光明总会驱走黑暗,它总是能带给人新的希望和勇气。可是现在,光明却没了,心中最后的一点勇气也崩塌了,恐惧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潮水一般,瞬间将每一个人淹没……
队伍里开始出现骚动,意见开始出现分歧,有很少几个人提议继续前进,冲出这片怪圈,还有人提议留在原地,而最多的意见是原路返回。最终,还是少数服从了多数,整支队伍开始收拾装备,原路返回……
单纯的黑暗并不恐怖,恐怖的是置身于黑暗中所感应到的任何听觉触觉,当人们失去视觉时总会依靠其他感官,首选就是听觉,突然的转变会造成身体不适应而产生幻听,同时身体也会变的敏感;影响判断力与大脑正常的接受信号,这样便产生了恐惧直至心理崩溃。
回程的路走的极其的艰难,很多人最开始的时候还能正常行走,可是几个小时之后,有人开始出现幻听,有人惊恐的对着黑暗中发出怪叫,整支队伍不得不减慢了行进的速度。渐渐的出现幻觉的人越来越多,只能由几人互相搀扶着前进,凭借相互身体的触碰感共同抵抗恐惧。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远,走了多久,就在所有人开始绝望的时候,天边出现了一道亮光,那。。。是一轮初升的太阳!
之后直到他们回到县城也没再出现过怪异的事了,只是回去以后,考古队里的几个人精神一时恢复不过来,变的有些疯疯癫癫的,所以这次进山的计划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听完白婉榆的诉说赵清林可以肯定他们遇到的不是简单的鬼打墙,而应该是一种阵法。以前师傅曾经跟他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朱元璋手下的谋事刘伯温,对天文,地理,兵法,术数之类天赋极高。曾经根据茅山和阁皂阵法中衍生出一种颠倒五行的困敌阵法,在这中阵法中日月颠倒,会出现类似两极才有的极昼和极夜的现象,阵内也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整个阵法重守不重攻,以困敌为主。这个阵法林九也只是听闻过而已,所以只是当一个故事说给赵清林听的。难道这种阵法真的存在?但是不应该这么简单啊,这类大阵是相当费神费力的,不懂的人闯入其中根本就出不来,他们怎么这么简单就能出来了?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巴不得亲眼去见识一下才好,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
“白小姐,既然要去找你弟弟,我也对你说的这件事很有兴趣,也许我能帮你们山。不过,如果事情成了……”说着赵清林眼睛看向一旁,两根手指头摆在胸前狠狠搓了几下。
第二十六回 墙里的女尸
赵清林在收了白婉榆一万美金的定金之后,就答应去多伦县找扬鹏飞,再顺便跟他们进山去看看情况,能破阵那是最好,如果实在不行,也算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了。
三日之后,赵清林一行就从香港出发,一路北上,直奔多伦县,同行的除了白婉榆还有一个香港考古界的张教授和他的两个学生。临出发前,赵清林就给余德龙发了电报,让他通知王玉真去多伦县跟自己汇合,主要考虑到两方面原因,一个是上次在赌场跟那东西交手的时候,听说是认识自己师傅的,说不定王玉真能认识这家伙,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到时候动起手来也多几分把握不是;另一方面就是,自己估计王玉真也对山里的那个阵有兴趣,所以把他叫来一起见识见识。
多伦县位于阴山山地东端北坡,浑善达克沙地南端,东部与大兴安岭向西南延伸的余脉衔接。东与河北省围场县接壤,南与河北省丰宁、沽源二县交界,西与正蓝旗为邻,北与赤峰市克什克腾旗毗连,县境地行为四周高、中间低的半环形盆地。海拔1150—1800米,地貌属低山丘陵,气候属我国东部季风区,中温带,半干旱向半湿润过渡地区的典型大陆性气候,这个时节正是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在县招待所,赵清林见到了提前一天到的王玉真,见到师叔,赵清林显得很开心,放下行李包,就上前给王玉真来了个熊抱,谁知道王玉真一脸的严肃,拖着他就进了招待所的房间,留下白婉榆一群人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爷俩演的是哪一出,怎么一见面就跟做贼似的啊?
“清林啊,这事儿你怎么看?”王玉真揪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跟胡子问。
赵清林刚开始听他说师傅坟头上事儿的时候吓一跳,还以为师傅起尸了呢,顿时起了一脑门子汗,心说,要是这老家伙真的起尸了,我他娘的是弄还是弄?不弄吧,与理不合,弄吧,是不是有点儿欺师灭祖的味儿?不过再听下去才算弄明白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在心里头对自己刚才这想法狠狠鄙视了一下。
“难道是冯浩宇惦记着那半本书,想挖开来看看是不是陪葬了?”赵清林这话一出口随即自己心里也疑惑了起来,“不对啊,那要是冯浩宇干的,干吗要偷尸体啊?难道……难道是看到没有就偷尸体泻愤?”可转念想想也不对,冯浩宇毕竟在茅山待过,挖尸泻愤这种事是极损阴德的,除了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之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可以说是真正的损人不利己,冯浩宇应该没那么傻。两人在房里一直研究到晚饭的时候也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来。
饭桌子上,除了原来的几人外,又多了一个游里游气的年轻人,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军服军帽,嘴里还叼着根牙签儿。赵清林开始还以为是个当兵的,后来经过白婉榆介绍才知道,这位长的游里游气的人叫韩半山,是她专门找来一起进山找墓的,因为这次进山人数比较少,再加上上次的教训,白婉榆决定找一个有这放面寻墓经验的人一起,这样行动效率上要高很多。可是当时那些有些名气的都给打的打关的关,再有就是年纪都大了,这老胳膊老腿也经不起进山折腾,眼前这位祖上几代都是盗墓的,对寻找墓穴方面颇有经验,虽然年轻了一点儿,但好歹是盗墓世家出来的,多少有点本事,所以就把他找来入了伙。
眼前这位听白婉榆介绍的时候,左一句盗墓的右一句盗墓的,当时就不乐意了,挫了挫牙花子说道,“我说白小姐,我祖上虽然干的是倒斗的买卖,那怎么说也算是手艺人,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带您这样职业歧视的。再说了,您听过什么叫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吗?小爷我就是典型的例子……”
旁边的张教授一听他是个盗墓的,不由的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考古学者的眼里,是十分痛恨那些追求墓主随葬物品的盗墓贼的,很多盗墓贼是为发财而盗,值钱的陪葬物。基本上取之殆尽 。更有疯狂的盗墓者,连看起来没用的墓材、石头砖瓦等都盗走。而且,盗墓时盗墓贼的心态是不顾一切,疯狂破坏,往往造成被盗古墓面目全非,很多古墓地,这里一窟窿,那里一烂洞,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修复起来异常困难。不仅如此,这些盗墓贼还往往与富商大贾甚至官场人物相勾结,某些盗墓所得的文物还被用作官员之间的行贿。这些新的因素,使盗墓活动越来越复杂,大批珍贵文物悄无声息地流出中国,最终受到损失的还是国家。
赵清林同志显然没有王教授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马上捧了他一通,然后窜跺他讲点盗墓的故事听听。韩半山给这一通马屁拍的有些飘飘然,转脸笑着看向王教授,“嘿~瞧见没?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光!不像有些老人家,一把年纪都老胳膊老腿了,还一个劲儿的往山里钻,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张教授给他一翻话气胡子都要立气来了,啪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走了。他的两个学生一见老师气走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追了上去。韩半山见气走了张老头,心里挺得意,哼了会小曲儿,就开始手舞足蹈的讲起了他以前倒斗的一些光辉事迹……
这个县招待所整栋楼有三层,一楼主要是一个登记处,后边就是一个食堂,赵清林他们晚饭就是在一楼食堂吃的。二楼三楼都是隔开的房间。在当时那个年代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因为一直没有杨鹏飞的消息,大家就决定先进山,托人先在县城里打听。所以大家都早早的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可是赵清林发现,招待所的服务员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着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而且还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于是他就问服务员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是接连问了两个人,都是支支捂捂的没说两句就跑开了,这下赵清林更加觉得有问题,终于,在掏了五块钱作为情报费的情况下,知道了原因……
那个收了钱的服务员悄悄地告诉赵清林,在他住那个房间,以前一直住着一对情人。两人都不是本地人,他们一直很好,但是有一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他们大吵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的。而那个男的在把房间重新装修过之后也消失了。
服务员曾经注意到那个男的在深夜粉刷墙壁,所以他们都认为那个女孩子被那个男的杀了然后把尸体砌到了墙里,所以那个房间就一直空着,因为这段时间招待所里比以往的人多了一些,再加上他们这批人一来,房间就不够用了,所以这间房间就给了赵清林住了,还说领导不许提这件事,还好心的提议他跟隔壁的朋友挤一挤,如果晚上碰到什么脏东西就不好了。
听到这个事情之后,赵清林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王玉真屋里睡一晚,可是转念又一想,如果这事给别人知道了,那自己这个茅山掌教还要不要混了?干脆直接拿脑袋撞墙得了。不就是个女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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