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城之约——年轻女建筑师的悲情世界》
第5节作者:
锕浔 “浴室里有毛巾跟洗浴用品,若还有需要,就到一楼吧台后面的那间房来找我。”女人边说边往门外走。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立刻问道。
“叫我芬姐。”她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我姓蓝,叫蓝璇。”我赶紧说道,虽然她似乎无意一般,但我觉得这是一种礼节。
日期:2010-02-03 12:5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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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打量这房子,有点地中海风络,我最中意那张铁花床,她勾起我一些古堡情结,我走到窗边,将印花窗帘拉开,打开窗户,看见外面是一片荒原,感觉雨点还是很大,一股浓浓的泥土卷着雨水的腥味道扑面而来,我关上窗户。
闷热感终于让我不耐烦了,我调制好空调的温度,从包里拿出一些需要的随身品,然后走到对面房间去。
刚准备扭门把,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蓝璇。”
我吃惊地转过头,看见芬姐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正看着我,那表情十分神秘。
“什么事?芬姐。”
她再靠近我一些。
“如果半夜你听到楼下有什么声响,比如音乐声,有人说话,大声朗读的声音,你不要觉得奇怪,也不用害怕,只管自己待在房间里睡觉就好,不要出来,知道吗?”
我奇怪地盯着她,有想咽口水的欲望。
“这里总这样吗?”我努力问出口。
“不,只是在这样的暴雨夜。”
芬姐突然看向走道尽头处的一扇窗户,暴雨还在下着,刮进来的狂风将窗户吹得啪啪直响,芬姐快步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回头来看着我。
“好了,洗洗快睡吧,这暴雨估计得下一夜了。”
日期:2010-02-03 13: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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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最快的速度在浴室将自己清洗干净,没有衣服可换,我只好用浴巾包裹着身体,快步返回房间。
关好门,我将湿润的裙衫搭在床头,然后立刻上床,扯掉浴巾,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扯来薄被轻轻为自己盖上。
脑子有点乱,楼下男人的样子不停闪耀,芬姐的话又令我有些坎坷不安,真不知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外面是否闹翻天了,我也只管呆在这屋子里,绝不出去,绝不惹麻烦。
太累了,真的要好好休息了,明早要赶回工作室,收尾工作正在关键处哩。
很快,我睡着了,我确定我是睡着了。
意识在告诉,我确定我没有做梦,然而,我却总有在梦境中的感觉,这座城里的每一幢建筑仿佛如活物般,在向我传递着某种莫名的美好信息,我有种想要拥抱它们的冲动。又仿佛有音乐在响起,还是风笛声,又或是混着某种弦乐的演奏,我努力去听,想听人声,却根本没有。
楼下忧郁男人的眼神反复出现在眼前一般,那双冰冷的艺术家的手,就在我的面前轻轻向我伸来,我再一次忍不住探手而去,他却突然消失了。
日期:2010-02-03 13: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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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听到一阵狂闷之声,每一声都象是敲在我的心尖处,我感觉被人强拽而起一般,睁眼大口喘气,我侧脸看向窗外,似乎还在下着雨,我奇怪那狂闷之声从何而来。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大声叫我的名字,旋而又伴随着强烈地敲门声,非常地急促。
我这才意识到,我是被这个声音给唤醒了。
我立刻起身下床,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正光着身子,于是立刻在床上摸到浴巾裹在身上。
我走到门口,敲门声未停,我有些紧张起来。
“是谁?”我大声问。
“我是芬姐,蓝璇,你快开门,我需要你的帮助。”芬姐很激动的声音。
我立刻拉开门,看到芬姐通红的脸,眼中象要喷出火一般地着急。
“怎么了芬姐?”我问道。
她看一眼我身上的浴巾,催促般:“快,快穿上衣服,跟我下楼来,老板冒病了,很紧急,平时在这里的员工今天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没办法,我只好求助于你了。”
我愣了一下,又回过神来一般。
“等我。”
我回屋,将搭在床头的裙衫扯下来,摸了摸,在空调的抽湿作用下,也快干了,我快速换好,跟着芬姐一路下了楼。
日期:2010-02-03 14: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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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姐前行的步伐有些不稳,大概是情急之下促成的,我注意到,刚进来时她的头发是挽成一个髻的,现在已经披散在肩上了,看上去有些凌乱,我估计她也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丝质长裙随着她的身体摆动着,我盯着裙摆一路而下,有种梦中无法自拨的感觉。
下到一楼后,我发现一楼大厅已经是灯火通明,估计芬姐已经将所有灯都打开了。
芬姐没有停留没有回头,直奔那间玻璃屋而去,一下楼梯脚步更快了,我也跟随而上。
在整个行径的过程中,我没有对于那个男人冒病的事实做任何心理准备,只感觉自己是被牵着去应对一场突发事件而已,无需对此做任何设想。
然而,当我们到达玻璃屋后,那场景着实还是将我吓住了。
日期:2010-02-04 16: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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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已是一片狼籍,盆栽摔碎的残物到处都是,花草被贱踏得很是凄惨一般,圆木桌与椅子已被掀翻,尽头的音响也倒在地上,酒被洒了一地,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酒瓶与酒杯的玻璃残片落在桌椅周围满是,然后,我看到了血迹,一滴滴的血迹,但不集中,感觉象是受伤之人在这里不停打转而造就的。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他人呢?”我不禁问道。
芬姐走到音响旁,掀开那副落地窗帘,一壁如书柜一样的东西显露出来,我看到里面搁置着一叠叠如工程图纸一样的东西,芬姐弯下腰来。
我这才看见,他正躺在柜子的旁边。
日期:2010-02-04 16: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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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根本不能算是躺,他几乎是绻缩在那里,头几欲深埋在身体内,双肩收得非常紧,象只受伤的动物,挥身正在不停颤抖,手臂及胸前已是血迹斑斑,双手抖动得相当厉害。
嘴里仿佛还在发出哼哼的声音,那是一种有些痛苦的呻吟声。
与之前见他的模样,仿佛他刚从天堂下到了地狱一般。
我被他这个样子惊呆了。
芬姐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臂,冲我大声说话。
“快,你抓住他的双脚,我们把他挪到那边去,现在必须让他平躺。”
我慌乱地醒悟过来,赶紧按芬姐说的去做。
我几乎是擅抖着双手抓着他的脚踝的,芬姐用力抬了抬他的身体,非常吃力,他几乎没动,我不得不也用力往身后拖动他,开始有动静了。
日期:2010-02-04 22:3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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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身体还在颤栗,这令我非常害怕,手脚都有些酥软起来,看到的起色又停下了。
“你不要停下,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尽快让他平躺,就非常危险了。”芬姐非常着急地冲我嚷道。
我看了看她,努力吸一口气,重新认真抓住他的脚踝,用尽全身力气,他的身体开始挪动了,我们一鼓作气,将他拖到稍稍平整一些的地方。
“好了,停下,停下。”芬姐慌忙说道。
我的手一松,瘫坐在地上,这时,我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张已经惨白地有些发紫了的英俊而又老气的脸。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令人费解,好象无关痛苦,但又那么不寻常。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脸。
日期:2010-02-04 23: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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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璇,我要给他做临时性的简单治疗,一种按穴手法,我在做的时候,他可能会有强烈的反应,你千万帮我按住他的双脚了,他的双脚绝对不能抬起来的,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他的方法了,你千千万万配合好我,明白吗?”
芬姐非常严肃地看着我,目光绝不容疑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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