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城之约——年轻女建筑师的悲情世界》
第6节

作者: 锕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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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芬姐,你确定这样做没危险吗?我看还是赶快联系附近的医院吧。”我不太有把握地说道。
  “不。”

  芬姐奋力摇头:“来不及的,如果在二十分钟内症状都未能缓解地话,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了,这是他的老毛病,每次犯病我们都是这样做的,已经很多年了,非常有效,现在没多少时间了,只能这么做,快。”
  “可是,这是科学的方法吗?”我还是很怀疑。
  “好了,别磨蹭了,人命关天。”她几乎是在呵斥我。
  我被她的表情吓住了,我看一眼玻璃外漆黑一片的雨夜,感觉非常无力。
  “快。”芬姐又大叫一声。
  我情不自禁用双手按住了男人的双脚。

日期:2010-02-05 20: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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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姐看看男人的脸,将双手移至他的颈部,她的手指在男人的颈项两边轻轻摸索着,然后突然停下了,我想她是找到穴位了,她回头看着我。
  “我开始按穴位之时,他会有剧烈反应的,有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强烈,但是你千万记住了,绝对不能让他的双脚抬起来,哪怕用整个身体,你也要压住他的双脚,否则前功尽弃了,他会更危险,你明白了吗?”
  迎着芬姐执着得有些可怕的目光,我不得不用力点头,然后在心上打上强烈的一针。
  我看见芬姐的两根中指在慢慢地用力,当陷进近一厘米之时,男人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眼中迸发出的光芒仿佛是看见了通天的天阶一般,他的喉咙处鼓出一砣,怒瞪上方的眼珠几欲迸出,伴随而来,是一声震天的长鸣,我被吓呆了。
  随之,我感到他身体的剧烈摇晃,他的双手突然举向上方,象是要拼命抓住什么一样,双腿有想绻起之意,我立刻用力压住他的脚。
  芬姐没有停止按穴,她的上半身也几乎是压在他胸前了,这时他的凄鸣声更长了,全身更加剧烈地抖动起来,那力量之大,令我全身不停冒汗。

日期:2010-02-05 20: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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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害怕极了,但芬姐在我面前的举动令我不敢懈怠,我感觉到前面这个女人正用全身心的力量在挽救这个男人的生命一般,她那有些削瘦的肩膀其实正在不停颤抖着,但从她满脸是汗的侧面上,我看不到丝毫畏惧,她牢牢盯着男人脸的眼光中,满是坚毅。
  他的腿拼命想抬起来,我的双腿双手不得不全部使起劲来,但他的力量太大,最后我只能将整个身体绻在一起,整个地压在他的腿与脚上,并不停使劲压制着他,我的脸几乎贴在了地上。
  我忽感这一举动真有些疯狂,但我脑袋一片空白,久久地保持着这一动作,不敢妄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男人的反应没那么强烈了,最后全然平静下来。
  我开始大口喘气,满脸是汗地抬头看前方,我看到芬姐背部已全部打湿,衣服紧贴在背上,她也在不停喘着气,肩膀一起一伏,很是美好。
  我慢慢将身体离开男人的腿,低头看自己,发现我的裙衫也紧贴着我的身体了。

日期:2010-02-05 21: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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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很好,应该已经过去了。”
  芬姐慢慢抬起头来,双手支撑起身体,沉沉吐一口气,她回过头来,满脸倦容地看看我。
  “你没事吧?”她问。
  “没事。”我轻声说道,同时用手背擦脸上的汗水。

  “现在得给他清洗了。”
  我听到芬姐一声叹息,然后她起身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我将目光移至男人的脸上,他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双目合着,脸上无任何表情,感觉想熟睡过去一般,脸色还是惨白,但不如刚才那般可怕了。我这才看清他的五官,浓浓的眉头,挺拔的鼻梁,嘴唇有些薄,面颊十分削瘦,仿佛是从漫画书上直接走出来的人物,只是脸上有了不深不浅的皱纹,额头处的几缕发丝,根部呈现出了银色,这都彰显出岁月留给他的印记。


日期:2010-02-05 2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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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姐提着一只桶,手上搭块毛巾,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医药箱,很果断地朝这边走来。
  我呆呆地望着她,可能是刚才的折腾令我失去了判断力。
  “来,你来帮我,他身上多处受伤,是被地上的玻璃屑给扎的,我们需要给他包扎好。”芬姐冷静地说道。
  我这才坐直身体,认真地听从她的安排。
  在为男人洗伤口时,我是疚着心的,我怕血,以前见血就晕,最近几年因为常去工地,建筑工人受伤之情形也见了不少,渐渐不晕血了,但看见血,仍旧会感到害怕。
  芬姐的动作很熟练,感觉旬象经常干这类事般。
  “他经常这样吗?”我轻声问道。

  “偶尔会。”
  芬姐冷冷地回答,专注于为他洗清伤口。
  “你刚才说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是什么病?”
  我边为她递物品,边又问道。
  芬姐皱着眉,将敷着药的纱布轻轻放置男人胸前的伤口处,用药用胶带认真贴牢,然后漠然地看男人一眼。
  “一种神经方面的病,用西医的话来讲,就是一种神经分裂症,中医就说,是大脑内的经络被阻不通造成的,刚才那个按穴法,就是一名很神的老中医教我的,每次这样的突发状况,我都是这样做的,确实十分有效,不过,只能暂时阻止更进一步的危险发生,明早,还必须要给他吃药。”

  “什么药?”
  “一种贵得要死的精神类的药,从瑞士进口来的,犯病后就得连续吃上一周才行。”
  芬姐不安地看着男人的脸,满是担忧之情。

日期:2010-02-06 16: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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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是你老板,但我感觉,你更象是他的守护者。”我小心地说道。
  她笑了笑。
  “感觉我对他的关怀不一般,是吧?”
  “嗯。”我轻轻点头。
  “我是他表姐,不过,他聘请我来管理这家酒吧,当然,也包括他的生活起居,并且付我相当可观的报酬,所以,也算是我老板了吧。”

  芬姐浅浅地笑着,很是可亲,忽感她看男人的目光确实很亲切。
  “他是怎么得这病的?”我问。
  芬姐叹一口气,眼光变得无限哀伤起来。
  “说来话长了,大概是受了十多年前的一个暴雨之夜的刺激吧。”
  “暴雨之夜?好神秘。”

  我表现出极大的好奇来。
  “嗯。”芬姐将目光投向我,无限惋惜般。
  “他的恋人,在那一夜失踪了。”
  我微微张着嘴,惊叹的样子。
  可能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傻,芬姐再次笑了起来,我立刻闭上双唇,恢复平静。

  芬姐停止笑,继续为男人清洗其他伤口并包扎好,然后用打湿的毛巾,很小心地为男人擦拭身体,我帮不上多少忙,只在一旁为她递物品,她时不时会用感激的目光看我一眼。
  一切完毕后,她用手轻轻拍拍男人的脸,用很温柔的声音说话。
  “陈骏,好了,该回屋休息了。”

日期:2010-02-06 18: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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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人一边将陈骏扶起来,这次比刚才他犯病时要容易一些了,但仍旧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拖至芬姐在一楼的房间内,把他安顿上床。
  我准备回屋,芬姐拉住我,用手为我理了理头发,很轻柔地说道。
  “谢谢你,蓝璇,如果今晚没有你的帮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你就象是上帝特地安排来救我们的一样。”
  “不用客气,你不是也那样无私地,在这样的雨夜收留了我吗。”我微微笑笑。
  我们相视笑着,场面很温馨,我竟突然感觉,跟这对男女仿佛前世就有着某种缘份一般。
  “你快回房去休息吧。”
  “玻璃屋那边呢,怎么办?”我关切地问道。
  “那好办,明天那些店员回来了,我会安排他们去收拾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拿着芬姐借我的裙装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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