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11 23:05:00
“玄奘东归之后,天竺国多次派使臣与我朝通好,大量天竺僧侣也进入大唐宣扬佛法,在各处开宗立说,如本朝的善无畏、金刚智、不空几位高僧,便是个中翘楚。同时,两国的贸易往来迅速开始,我朝的瓷器、丝绸与麝香,都是非常畅销的商品,而来自天竺的玛瑙与珍珠,也成为了大唐显贵们追捧的宝贝。当然,伴随着这些正常的交易,一些黑暗的交易也逐渐在两国的民间自发进行起来。
最早的时候,来长安定居的天竺人主要是僧侣与商人,但随着双方交往日益频繁,一些三教九流的不安定分子也逐渐来到了大唐境内。他们有些是身负命案的逃犯,有些是遭遇政治放逐的失意者,生意失败的商人,此外还有逃兵、流民、骗子与一些神秘宗教的信徒,因为臭味相投,混迹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以神秘信仰为外衣的地下组织——摩婆那。
摩婆那其实是一种非常畸形的存在,它们的信仰其实是传统的婆罗门教与佛教的杂糅,教义里有血有肉的湿婆、梵天、阿修罗、罗刹娑、迦楼罗等大神与无形无相的佛教诸神共生,其中的理论可以说非常杂乱无章,有明显堆砌拼凑的痕迹。摩婆那的信仰不需要修行,仅仅只是在口头宣讲,或是把神像刺在身上。尽管努力地想要伪装成一种宗教,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掩盖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也只有披上神秘的外衣,他们那些黑暗的行为才可以在尽可能低调的情况下进行。
最早的时候,这些人在河阴街活动,并试图融入河阴街的体系之中。他们的首领,一个叫阿育伽的天竺人,曾经拜会过我,提出想在长安城中获得认可,至少可以在河阴街的许可下自由传教与发展信众。
但是一番交谈下来,我发现此人对信仰一类的事情完全没有了解,对于神佛也全无应有的敬畏之心,于是便婉拒了他们的要求,不过仍然容忍他们在河阴街活动。
但是很快,关于摩婆那的种种劣迹不断传到我这里,更有人发现他们其实在从事着不法的活动,于是在我禁止了摩婆那的一切活动,将他们完全驱逐出了河阴街。
剥开那层神秘的皮囊,里面完全是污秽不堪的肮脏样貌,这便是摩婆那的真面目。随后,这些人远离河阴街,开始零星地在长安城里进行活动。与其说是秘密宗教,莫如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犯罪组织更来得恰当。
除了身上的刺青标记,他们还有一个传统,就是模范天竺古代武士,使用秘制的金刚降魔杵作为武器,是真正可以杀人的利器。
用这样的兵刃杀人似乎能增添更多神秘与恐怖的色彩。
我想,这些人或许与你所遇见的案子有关。”
鬼睢似乎很肯定。
2010-10-11 23:06:00
“摩婆那中的人,都是天竺人么?这样组织行动不是很容易引人注意?”林墨弦提出了质疑。
“所谓的摩婆那,虽然是源自天竺人的集合,但其如同吸附之蛆,为了生存发展不择手段,被那种肮脏的气味所吸引,又可以凭借外国人的身份作掩护,很多汉人败类也混迹其中。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信仰,所以只要有好处,任谁也可以吸收入组织,完全没有什么原则。”鬼睢解释着。
“所以,这件无头案应该是摩婆那所为了。”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是那个组织的行为,但循着这个方向应该会有新的线索。”
“对了,摩婆那到底做了什么,让鬼睢老师如此不齿?”林墨弦好奇地问。
“开始出于生存需要,倒买一些禁药,并针对某些败类官商的变态嗜好,收购或绑架天竺的少女与儿童,伪装成货物带到长安,以供人亵玩。但是因为天竺到大唐路途遥远,行程艰辛,很多孩子水土不服,加之年幼体弱,心慌恐惧,纷纷倒在了贩运的路上,所以风险始终很大,盈利始终有限。后来干脆变成专门贩卖人口的组织,他们以布道传教为名,四各处收养穷苦人家的孩子,然后进行贩卖。极少一部分卖给了那些有需要的富人,但是更多的孩子却遇到更加悲惨的事情。”
“那是?”
“根据一些邪教的需求,摩婆那制作和贩售尸应。尸应,就是用人的尸体制做成各种物品,很多邪教都将尸应作为施法必不可少的物品。特别是在借鬼问路、托死转生、下降勾魂等巫术中,尸应更是法术成败的关键所在。一般制作常用的尸应,要取七八岁男童的尸体,要求死时四体完好,面目安详,方符合标准。若求自然所成尸应,往往极其稀少。黑市中,一具尸应可以卖到白银百两。摩婆那就是看准了这样的机会,收养了众多孩童,在其适当年龄时,灌以迷药,晕倒后便生剖其体,取出内脏,灌入松香、虫蜡与草药,并视客户要求做其它处理,最后做出尸应,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头颅和手,有时候是完整的干尸。”
林墨弦听得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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