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根本不屑鸟我,现在却来听我的演唱会》
第2节作者:
外围的灰尘 我们学校的围墙都是三米五的
我们眼看就要跑到围墙边了
徒步根本无法越过去
又不是跑酷
幸运的是 在东边不远处有一个土墩
那是住在宿舍的同学们弄的
他们有时候半夜想跑出去上通宵什么的
就从那里 使劲一跳 攀着围墙边缘 踩着凸出来的砖头 翻出去
我说 老莫 咱们从那里上
老莫说 嗯 快点儿 孙子们都追上了
老莫比我胖 我担心他爬不上去
我一下跃过 站在围墙上
那帮孙子就在老莫身后
老莫蹦了两下 没有找到适当的抓点
我说 老莫 你丫快点儿
冲在最前面的孙子已经把钢管打了过来
打在老莫小腿上
老莫吃痛一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然后迅速地跳下
只听见墙内骂骂咧咧的
度过这有惊无险的一劫
我俩放声大笑
我跟老莫招下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 我点上烟说 老莫 你什么意见
说完递给老莫一根烟
老莫接过烟 眼神里迸射出阴寒的光
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
往死里弄
我通过后视镜看到司机表情一怔
没准儿他以为我们在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呢
我打了个电话跟家里说不回去了 去同学家
挂了电话 我看了老莫一眼 跟司机说
去逸居宾馆
逸居宾馆
老莫跟我都很熟悉这个地方
这是我们这帮人的大本营
前面说过 我们不学无术 被称为败类
既然是堕落的败类就肯定要做败类该做的事儿
在这里说一下我跟老莫的关系
我跟老莫高一的时候认识
高二的时候 加上 多彬 麻鬼 三儿 奇奇
我们六个人是拜把子兄弟
他们四个当时到外地考专业课了
只有我跟老莫还在本地
我始终认为
几十人乃至上百人的群架是最不容易出事的
因为不容易打起来 最容易和解
只有六七人的群架才是最狠的群架
我觉得 我们六个拜把子 打别人十几二十几号人 绰绰有余
因为敢拼 敢弄
又扯远了 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装小混混呢 呵呵
我们到了逸居宾馆 跟当时我们的头儿 大兴
简单地说了一下大致经过
大兴在被窝里 点了一根烟 迷迷糊糊地听着
在我们都以为他听睡着了的时候
他很淡定地说了句 就按老莫说的 往死里弄
当晚我没有睡着
我在想 X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真的是我看上去的那种素净 文雅 几近完美的姑娘么
那她为什么要跟那孙子在一起还挺乐呵的呢
我想了一会儿 抽了根烟决定不再去想
管你什么关系 什么女人
管我鸟事儿
我做人的宗旨就是 你特么的不招我惹我 哪怕你横着走我也给你一条路
你要是惹了我 就是跪那儿磕八个响头 老子也是天王老子照扁不误
现在回想 当时自己的性格真是太冲动了
但是 谁没年轻过 谁没冲动过呢?
记得那天是星期一 我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然后洗脸刷牙从逸居宾馆去学校上课
班里同学几乎从来没有见过我上午到校上课
因为我之前老是起晚 一看自己起晚就觉得反正晚也晚了就继续睡吧
于是 很多个上午我从来没有去过学校
我的突然到来让别人猛然间有点不适应
一上午我都趴在桌上睡觉
直到放学的时候
我走到X身边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附到她的耳朵上 貌似很暧昧地说
小娘们 你的人现在学校门口等着我呢吧 你不用看不起我 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出教室
老莫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星期一 上午放学
路口聚集了数十人 一个个看上去嚣张得都以为自己是陈浩南
我和老莫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校园
那孙子带着人声势浩荡地走向我们
看样子想什么都不说直接开打
我在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先开口了
我说 孙子 你们烦不烦啊 一群人成天成天地守在这儿 搞行为艺术呢
那孙子一伙人见我这么气定神闲地说话
更是气急败坏 几乎就要把我撕成碎片了
老莫笑着说 上次你们占了人多的优势 这回就没那么好运了 看看后边
他们有人回头 有人继续冲
因为我们就在眼前 他们看着手痒
先上来的有五六个人
打混战的话 我和老莫都比较有经验
拿李小龙来说 二三十人打他 跟一个人打他的效果是一样的
因为他出招快 而且二三十人就算一起上 也一定有破绽的
所以当你足够强的时候 根本就不应该畏惧那些表面上的东西
我自忖没有多强 所以我跟老莫只是率先出手 拽过离的最近的人的长发
使劲拽着 然后用肘和膝盖击打
我们拽着两个人打的时候
已经被围上来的他们打得全身上下都是疼痛
火辣辣、钻心的疼痛
但是被我们拽着的那两人
挨得并不比我们轻
因为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当你被打红了眼的时候 你会忘记你在做什么
世界在你眼前是雾蒙蒙的 有点昏 有点晃
你所能做的就是 抓住你面前的猎物 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只是动作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就对了
老莫当时喊完 看看后边的时候
大兴已经带人从后面包抄了过来
所以我叙述打架场面这么多 其实也就几秒的事儿
大兴只带了十五六个人
但是跟那帮孙子相比 大兴带的人明显比他们会打架
他们已经把对我跟老莫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大兴一帮人身上
大兴的人个个骁勇善战 可能是借来的人 下手很黑
打得那帮孙子抱头鼠窜 没跑掉的就头破血流 惨不忍睹
我找到当天跟X在一块的那孙子
他正躺在地上被一个穿着尖头皮鞋的家伙一脚一脚地踢着
我对那哥们儿说 哥们儿 这孙子交给我了
那哥们点点头 很酷地走了
我说 孙子你哪儿装大爷不好非在爷我面前装 上次不跟你说了么 跟我干仗你还太嫩
说话时我继续着之前那哥们的动作 一脚一脚地踢着
他可能有点护疼 我踢一脚他挪一点儿
我继续说 说吧 你跟X什么关系
那孙子虚弱地说 她..是 我女朋友
我说 你丫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嗯
那孙子不吭声了
我正揍着爽呢 就听到老莫大喊道 你丫快走啊 出事儿了
这时已经晚了
警车已经在我面前了
接下来在局子里的过程我不想详写 反正就是怎么不人道他们怎么来
折磨得我面色憔悴生不如死
当然
当我看到父亲铁青着脸在局子门口等我的时候
那一瞬间我的心比我的身体要疼痛一万倍
我们这些备受冷眼的差生
其实不怕老师们的冷嘲热讽
和同学们的鄙夷
而是怕看到 额头上皱纹慢慢增多的父母
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失望 黯然的神色
最怕他们因为我们犯下的种种错误
再也不责骂我们
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
父亲没有任何责骂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 似是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虽然只是一声 但是沉重得让人无法承受
作为我的父亲
他见证我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到现在这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形象的整个过程
他也希望我成为一个有才能的人
但是我的所作所为 让他从最初的打骂 到后来的责骂
劝说 再到后来的沉默无言
这个过程 我实在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酸楚
父亲说 明天不用去学校了 你被学校开除了
我点点头 不说话 继续扒我碗里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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