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鲜卑王—我在蒙东盗墓集团的六年潜伏》
第19节作者:
快乐小贼 当我在文字中苦苦找寻鲜卑王墓下落的同时,进行实地挖掘墓葬的队伍却遇到了传说中的“魔鬼咒语”,4天之内有3个精壮的小伙子遭遇到不明动物的侵袭,身体受伤不算严重,但是3人的精神几乎都崩溃了!
在通辽市医院急诊室的走廊里,我看见卓云怔怔而坐,目光呆滞、直视墙壁。听到我召唤良久,她才慢慢转过头来凝望着我,眼框里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潸然滑落。
日期:2009-10-09 19:41:24
(四)蒙东地区有句流传久远的谚语:“即使听见狼叫,还是要放羊”。
卓云通过实际行动来践行古训。
在我独卧集团宿舍的一周里,卓云督促一众人等连续盗挖2座墓穴,并在其中的一处墓穴中收获颇丰。据后来医院里恢复神志的那个可怜的员工交代,他们在霍尔特山南2公里的位置发掘到一座完整的辽墓,根据墓葬规模推测是个千户一类人物的主墓。
卓云由此获得了全套祭祀用的银器和一把酸梨枝“木棱铪”(相当于祭司的腰牌,是身份的标志物)。
而众多记载辽代丧葬遗轨的书籍都曾用不同的方式一再警告后世盗墓者:祭司的腰牌是连接阴阳两世的桥梁,一副腰牌只能服务于一次葬礼,礼毕之后要归于墓穴,以便让亡者随时通过“木棱铪”与阳世未尽前缘沟通。任何破坏遗轨的行为都将造成阴阳两隔,因此盗墓者势必要受到两界冥灵的共同仇视与世代诅咒。
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书读的越多越向有神论者靠近。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道释神。
卓云显然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她不但获得了“木棱铪”,还屡次催促后来入院的这两个心腹抓紧时间连夜返回集团,目的只有一个:立即把起获“木棱铪”的消息通知远在韩国首尔的负责蒙东事务的大员。
错误的决定必然遭受失败的打击,只是这次的打击没有应验在决策者身上,而是让受委托人魂飞魄散,虽然在理论上而言一切责任都属于委托者。
这两个人趁着月光驱车赶路。他们没有意识到或者干脆忘记了在孤寂的草原,月夜是多么的可怕,这种惊骇不仅来自圆月下的狼啸,更多的是来自月光惨白映射下墓穴周边的荧荧绿光鬼火、来自树影婆娑后的空洞颅骨与僵硬跳跃。
他们在颠簸中缓慢行进,任务的重要与环境的恐怖让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在途中瞪着惊恐的眼睛而一言不发。因为过于关注车灯扫视下的草径,他们没有发觉一具黑影俯卧在车顶并在他们离开营地不足3公里的地方就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通辽市医院的监护病房里光线明亮而又不失柔和,医师精湛的医术、护工精心的呵护、小灶落胃的美食都不能挥去萦绕在这两个员工心头的恐怖阴影。
“你们谁都别走,别把我们单独留在这儿!”两个精壮的汉子的哀求让人心酸。
卓云面无表情,但却体贴的答应病人的请求,同意再增加两个员工昼夜陪护。
我和卓云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饭。
她要了一份烩菜,我点了一屉荞面驴肉蒸饺。
没有饮品,我们静酌蒙制砖茶。
“他们的伤到底怎么回事?”我呷了一口醇香的砖茶,看着面前烩菜蒸腾的雾气,氤氲菡萏如同这次事件般神秘和不可琢磨。
“说了你也不信”,卓云在烩菜里夹起一小块排骨啃噬起来,她的专注与细致让我不由得立刻联想到了一只肥美的人脚獾子啮食鲜卑遗骨的场景。
“他们车开得好好的,突然从车窗上面探下来一只手臂”,卓云看了我一眼,吐掉嘴里的一小块骨头,“手臂上没有肉”。
我看着卓云刚刚吐掉的无肉排骨,想象着当时情境的突发与惊魂。
“你信这个?”
“我当然不信”,卓云选了一只大肚子的荞面驴肉蒸饺,在小碗里分夹两段,幽雅地吃掉肉馅,把两个半圆的饺子皮挑出碗沿。
卓云在营地的生活很可能过于清苦。
说来也怪,卓云身材匀称流畅,前凸后翘却具难得的小蛮腰,据说怎么吃也不会增加赘肉。
卓云半起身够拿醋壶,一段雪白光洁的腰身展现在我的面前,肤如凝脂。
“不过他们是我信得过的下属,疑人不用”。
“那事件的原委做何解释?”我在咀嚼的档隙追问。
“我不知道”,卓云轻抽一张纸巾拭嘴,但神情分明严肃起来,“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不可能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怪妖魔,有的只是我们对自身能力的不自信”,卓云幽幽地凝视着我,“干枯的手臂不能阻挡我们对既定目标的追寻,无论这只手臂上面是谁在操纵。”
“你是说有人在故意吓唬他们?”
“你以为呢?”卓云轻蔑地对我抿嘴笑笑,“书读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哦”。
我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suddenly feel enlightened)的感觉。
“你怀疑是谁呢?”实际上我的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身影在晃动。
“当然是你喽”,卓云笑靥初绽,“只有你不在营地嘛,你有作案时间”。
暗黑深锁的恐怖迷雾的顶端打开了一扇狡诘的窗户:卓云开始怀疑张阳的身份了!
日期:2009-10-14 20:11:10
(五)如果坏事有可能发生,那么,它一定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墨菲法则
七月流火。
蒙东草原位于科尔沁大草原的北部腹地,毗连兴安岭南下余脉,是个典型的山地草原。每年的七八月份都是草原最炎热、润泽和繁茂的季节,这个时节的蒙东将迎来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数场充沛的降雨。
在瓦蓝天空接近远方群山的界面,铅灰色的积雨云层层卷聚并缓慢地向郁葱的草原笼罩过来,厚重黑暗的云层里不时划过根系状闪电的蓝亮弧光,“轰隆隆”的雷声低徊沉闷却一如重低音般由远空震撼草原生灵的心魄。“山雨欲来风满楼”,在没有楼宇而一马平川的山前草原上,初起的萧风不断撼动着原野上伶仃的老榆树,把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半枯榆叶摇落枝头,并不给它们叶落归根的机会,而是将落叶、败草和浮沙一起吹盈天地,于是,蒙东草原的天空就变得愈加混沌,满眼灰黄,涌进鼻腔的是那种熟悉的泥土的腥气。外界的人们通常把这种风沙呼啸的气候现象称之为“沙尘暴”,而当地的蒙古人则称其为“韶荛扎布日”。
在霍尔特山的南部营地,我正安静的躺在行军床上聆听帐篷顶端由暴雨垂落而击发的“啪啪”声响,身上堆盖着与时令相悖的棉被。帐篷里并不冷,甚至可以说有一点闷热,但是棉被下的我依然在不停地打着寒颤。
没错,我病了,高烧39度半。一条在冷水里浸过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刚刚被替换下的毛巾拿在卓云的手里,此刻,她正无助的呆望着我,生怕我会突然陷入昏迷离她而去。
“我没什么事儿,吃了药感觉好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都忙活半个晚上了”,我满怀歉意真诚地感激卓云。
张阳在最近的盗墓过程中受到了卓云的猜忌,因为近期连续发掘出来的几件有代表性的匈奴和西辽文物都在张阳的保管区内神秘丢失了,而张阳却提供不出另人信服的解释。
对此,卓云几次私下里和我谈及,傻瓜都不会把标志性文物放在身边而导致杀身之货,必须及时脱手以防夜长梦多,但是张阳并不具备输送珍贵文物到海外的可靠管道,而国内的可能买家都在卓云的掌控范围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张阳有官方背景,最起码与官方有某种交易。
你看待他人的方式就是你对待他人的方式,而你对待他人的方式就是他人行为发生改变的方式。
张阳的火暴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对蒙受的不白之冤和挤兑泰然处之,他仅留下了一句狠话就在几天前独自驾车不辞而别了——“我一定要剁下盗贼的手臂来抽怀疑者的耳光!”
“这几天晚上只有你自己在帐篷,我也没有过多的关心你,不然刚刚感冒就立刻回蒙东镇医院,你就不用遭罪了。”此刻的卓云特别女人,温淑和缓又不失妩媚。
看着她漂洗毛巾、整理杂物的娇柔身影,实在让我很难把她和无恶不作的黑社会老大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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