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寻吃了一惊,不敢乱动了,便回头看那尸体有没有变化,他头刚一转过来,就和后面的一张脸贴在了一起,他看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同时,一股寒冷混浊的阴气钻进他的鼻孔。
是那尸体的脸。
公子寻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张脸,哇的一声就要往墙角退。
可尸体的手已经搭在他的背上。
公子寻刚要一缩,那只手就猛地加劲,一下抠进他后背的肉里。
哇嗷——
尸体张开嘴巴,露出一口红白相间的牙齿,咬向公子寻的脸。
公子寻急忙往左一闪,但还是没闪开,呲——尸体一口要在右手臂上。
公子寻痛的连连挣扎,可是那尸体的手已经扎进他背上很深,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哇嗷——
尸体又咬过来了。
那张嘴巴张开像一个饭碗大小,里面的牙齿闪着一圈寒光。
这时,另一只尸手也往他的脖子处抓过来。
公子寻已经无处可逃了。
他惊悚万分地往后面缩。
尸手落空了,但那张嘴巴却已经到眼前了。
突然,尸体的头竟然停住了,死死地僵在那里。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那张嘴巴里流出来,落在公子寻后的胸膛上。
尸体的头像是给什么卡住了。
公子寻还是怕那头会突然伸过来,然而的等了很久尸体的头也没有动一下。
公子寻不知道怎么回事,低头一看,一只枯瘦的灰黑色的小手已经掐在了尸体的脖子上。那只手只有两个手指。
是他的第三只手。
尸体的喉咙里不时传来咔咔堵气的声音,公子寻依然心有余悸,怔怔地一动不动。
许久,尸体的头突然喀嚓一声,歪倒了,无力地垂挂在一边。
尸体的脖子已经断了。
接着,公子寻后背一松,那只手也掉了下来。
公子寻本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可这时,他又有了另一个打算。
长着三只手的公子寻从小就受周围人的歧视,所以心理略有些畸形,这个畸形最明显的表现是一种奇怪的虚荣。
他想向所有人炫耀他一切可以称道的东西。
其实,他只是渴旁人给予他足够的尊敬。
于是,他想要从这坟里带点东西出去。
带尸体,带棺材都不可能,这时他想到了刚才尸体嘴里的黄白相间的牙齿。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他把那两颗金牙敲下来后,就从尸体的袖子处撕了一块布下来,把那两颗金牙包住揣怀里带了出去。
那块布上,沾着从他背上流下来的血。
公子寻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刚到家就被他老子公子龙揪着到我这里来了,这小子把这些讲完后,尾巴上加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都饿死了。
我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翻了几包速食面给他干着吃,然后还给他拿了一瓶雪碧。
确实和他上面讲得那样,他的手臂和背部都有一块血迹。
我现在最想好好看一下的,是他的第三只手,也就是那只鬼手。
他一直很刻意地在藏着他的这一只手。
我很认真地看了一下,才在他肋下发现了这条神奇的手臂。
这条手臂看起来其实非常难看,难怪会被称为鬼手。
我猜他一定很避讳别人说起他的这只手,所以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那两颗金牙,做出一副很惊叹的表情:“寻子,你小子真敢玩命!”
公子寻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终于没那么疏远,他并没有说话,低下头又接着吃速食面。公子寻的吃相非常难看,样子就像是狗在啃骨头。吃相没了,速度可就不赖了,三下两下我那几包速食面就只剩下一包了。
公子寻说:“建国叔,我吃够了。”
乡下人有个说法叫作吃多不吃少,多了大家都放胆去吃,但少的时候,又都不好意思去吃,所以有时候在一起吃饭一盘菜慢慢的迅速就没了,但是另一盘只有一点点的,却能从头吃到尾都还有剩。公子寻肯定也有这种心理,我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吃了。
咱当年也年轻过,哪能不懂年轻人那点破自尊,就说:“你带回去吃吧,反正我这有的是。”
公子寻就拿着那包速食面走了。
那两个包在血布里的金牙,却还在我桌面上。
公子寻刚走,我就拿出那个牛皮信封,想看看那个墓的具体情况。
熊老板不算什么大老板,所以自己没有情报系统,他那些资料,都是自己花钱从别人那里买的。
这样的资料可信度并不高。甚至有可能是别人伪造的。
但是现在我手上只有这些资料,别无选择。
资料里面是墓葬的具体位置,还有形态特征,然后是一些墓主人的介绍,反正一大堆,有用没用都有。这说明这些资料都是统计学专业人士统计出来的,所以又多又臭。
这些人当然没有下过地,不知道下地最重要的信息是什么。
我当时根本就没把这些资料当回事,只是随便翻了一下,了解了一些大略的东西,然后就把牛皮信封扔一边,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果然没有猜错。
我往床上一躺,继续倒头大睡。
这一回总算睡得安稳些了。
安稳只是相对前面两次而言,其实也没过三个小时,就被一个电话惊醒了。
是熊老板打来的。
我还记着他一会说三个人一会说四个人弄得我们晕头转向的仇,开口就没好口气:“熊老板,你计划都敲定没有啊?”
那边似乎没有在意这些:“老赵,资料都看了没有?”
我说:“看了,怎么是个清代的墓,你不是做宋瓷的吗?”
以前熊老板支的锅,一般都是宋朝的墓葬,里面值钱的就是些需要标明“易碎品”“小心轻放”的破瓷烂瓦,要扒出来不难,但要安全带回来就不容易了。
熊老板笑了笑:“这次比较特殊”
我问:“怎么?”
熊老板又是一笑:“这次要盗的,是书。”
什么书,书有什么好盗的,姓熊的不是人民币太多数傻了吧。
我没出声。
熊老板又说:“你们这次要去的,是一个潮商的祖坟,里面有很多陪葬的典籍。具体什么书我也不清楚,不过货已经有人向我定了,资料也是他们给的,你们只管把东西拿出来就是了。”
我跟熊老板还是有些交情,所以一般的机密他都不隐瞒我,我知道他也就知道这么点了,所以就没有追问。
于是我转移话题:“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想说又要四个人了?”
熊老板说:“不是,是五个。”
妈的,五个,我差点晕倒,现在要凑五个人出来怎么可能,就算三个都得搭上个伤员了。
我觉得不靠谱,就问:“怎么又要五个了?”
熊老板无奈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给的信息一直在变。”
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老板和支锅的也就是给你资料给你钱,你把东西拿出来这层关系,其他的也没必要扯太多,人家说什么咱们照办就是了,反正,多一个人他就得多出一份钱。
问题又回到了找人上面。
五个人,我跟老千公子寻就算再加上二师兄,也就四个,也已经有两个伤员,一个菜鸟了,还有一个怎么办?
得有个狠角儿才行。
熊老板电话一般都打给老千,因为老千这人脑子比较简单,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像我老是提些不该问的问题,偶尔还不配合,谈条件,让熊老板觉得难缠。这次怎么打给我了?
我给老千打了个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打了三四次还是一样。
老千这小子在干嘛呢?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人,我没管太多,拿起手机满世界认识的业内人士都拨了个遍,可惜不是没人接就是没信号,或者已经换号码了,愣是一个没打通。
我一郁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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