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第2节

作者: 廖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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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下高五奔跑过马路,一跃上了墙头,他是在吸引注意力。
  枪声响了起来。夺路狂奔的高五心想,局长完了。
  局长是瞬间就完了,来不及思索其他的。枪响时刻,局长异常平静,看着拔枪涌出的人群,他朝口里丢了个什么,用力嚼了起来。
  风起处,他庞大的身躯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他吃了三步倒(一种药狗的毒药,丸状,糖衣里面裹着氰**,当时市场里卖狗肉人那里可以搜集到)。
  李智斌是专案组成员,望着死去的局长,有个事情困扰着他。怎么进的卧室,他们和被杀的老板根本不认识。

日期:2006-9-30 11:56:26

  今天回家的晚,写了一点点
  男人一句话,甚至能让女人记一辈子,女人的话,男人明天就忘。女人为伤心而生,男人为伤女人而生。可爱的上帝,把基本都不能在一起的男女弄到一起,好演绎那一出出爱恨情仇。我从恋爱到婚姻,就那一个,风也有,雨也有,还有那一片艳阳天。后来她带着金银细软去了遥远的彼岸,再后来我们分手。我没记恨她,虽然说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但那些风,那些雨,都是我造成的。我甚至挥刀制造了鲜血——在一个充满江湖纷争的夜晚,酩酊大醉的我让她的鲜血在墙壁上怒放。

  爱的是亲人,受伤的也往往是亲人,上帝就是这样安排的。
  等到你懂得思考的时候,一切都过去了,上帝也是这样安排的。
  仅有祝福了。
  一条街道,黑白色,墙根许多草迎风。一片老房子,看不出颜色的油毛毡伸出来。年久的砖地,到处的杂物,把街道收的很窄。
  这是个无日的上午,一切阴沉,风呼呼的穿过街道。
  穿着过去的灰衣服,双姐蹲在那里,在捏煤球。
  衣服明显小了,里面的红秋衣从扣子的缝隙里露出来。那一双粗糙的手,看出来多少艰辛。
  如果是一个路人,谁也不会把她和叱咤风云的潘云飞联系在一起。曾经的风光不在,双姐就老了。三十多岁的她行动迟缓,几次进监,落下了一身病。潘云飞看不到这些,一旦和潘云飞见面,双姐的身上就注满了活力,容光焕发。

  有次潘云飞骂,你妈比不会穿好点。
  双姐说,你总是突然出现,哪来得及。
  她有两身好衣服,压箱底了,她要穿给潘云飞看,可每次是那么的匆忙。
  她搬了几次家,越搬越破烂。前一阵被一个夜总会老板慕名赶来,请她去做经理,她谢绝了,依旧在餐馆打零工。老板不死心,又多次去那家餐馆吃饭,结果让双姐从此干不成了。
  那天双姐打烂个碗,餐馆老板破口大骂。双姐默默无语,伏下身来,用两手去捧那破碎的碗渣。也是老板那天心情不好,走过来,用那只坚硬的皮鞋踩着双姐右手用力拧了一下。

  双姐的泪水顺着鼻梁落了下来。
  此时餐馆接近打烊,基本没有了客人。夜总会老板在外面停了车,领着几个伙计正好走进来。
  他看到了发生的一幕。
  他拽起板凳,紧走几步,一板凳将餐馆老板砸倒在地。
  餐馆老板本来要爬起来的,夜总会老板的话让他再次跌倒。

  原来她就是双姐——那个让黑道胆战心惊的潘云飞的女人!
  因为没有文化,双姐找起工作也艰难,几次碰壁后,她开始艰苦度日,这些天她连吃的饭都成问题了,如今成了这样,她已无颜见亲人,一切靠自己苦撑。
  昨天来了个不同寻常的人,这个人的到来使灰色寂寞的街道顿时生辉。
  两辆锃明瓦亮的轿车从狭窄里挤过来,几个老人大张着嘴巴,看着轿车里齐刷刷站出几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人,然后一个中年人,嘴里叼着雪茄。
  他那俯视众生的眼光缓缓扫视了四周,一抬手,有人去敲双姐的门。破败的门扉里毫无动静,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昏暗的光线下,双姐在烧香。
  中年人做个手势,一片寂静中进了屋。
  双姐,我看你来了。

  双姐回过头,目光顿时坚毅。
  闻天海,你来干什么。
  呵呵,从小到大的朋友,曾经风雨同舟,见不到云飞,来看看你总可以吧。
  双姐站起身,朝外一指,出去!
  闻天海笑了,扶着下巴。他叹口气,唉,真令人心酸,恍如隔世。都成这样了,也不说一声,真为云飞难过,空有一副顶天立地的身躯。

  你出去!
  我怎么忍心。
  闻天海轻轻拍了下掌,一个青年人进来了,提着密码箱。
  我闻天海永远都是想着朋友的,这些钱你留下。
  双姐把刚放到地上的密码箱拎起,用力朝外扔去。

  闻天海,你是云飞的敌人,你给我滚!
  风把街道吹起落叶,吹乱了出门来的闻天海的头发。闻天海看着青年们,语调缓慢的说,人做到他那地步,失败注定了。

日期:2006-10-3 11:21:41

  闻天海说,密码箱里没有钱,我想侮辱她,结果她侮辱了我,这样她代价更重。
  闻天海说这话时候在欧洲的一个透明的城市,这个城市干净的如梦里般没有一丝灰尘。
  身边一个官员的公子,在这里留学。不远处,凝望远方的是两个如画的陪读女郎。
  闻天海这两年在走马观花看世界。
  这一年我老婆也有了出国的心思,把头发弄的跟油炸过的馓子。她皮肤属于晒不黑,保养的异常好。当年我第一次见她时候,是在她学校门口,我们一二十个分两排蹲在那里,有几个锃亮的光头。那是夏天,她雪白的肌肤,眼珠就异常的黑。她对我是似看非看,眼光飘忽而过。后来她说,那一飘忽,就从人堆里剜出了我。
  我老婆弟弟却黑,我想是坐牢的原因,他是离家几百里的农场,无遮拦的太阳每天晒下来。我认识她时候,她弟弟已经少管。他逃跑回来,住在一个同学家,工读学校的同学。半年后他同学犯事,公丨安丨来抓,把他抓走了。他不爱说话,每次看视他,对我都冷漠,田野的风浩荡的刮,我也冷漠无语。有一年他对我热情起来,说谁谁谁你认识吧,我说认识,他说他跟我讲了你,原来……原来……我内弟关了八年释放,跟了我一段,言听计从。

  忘了告诉你们,我内弟是一刀把人脸砍下来半边犯的事。逃跑后加刑三年,在农场打架加刑三年。其实合并是十二年,减刑四年。
  回到故事里。
  雨下了一昼夜,四处的落叶,清晨的天地苍茫。
  凡这两天心情不好,去帆布大篷里喝了羊肉汤,没有去单位。
  他打着一把缺角的黑伞,不时的把雨伞转一圈,雨水旋出去。

  弱雨所在的公司笼罩在一片雨幕中,这间楼盘集中了许多公司,满眼停放的都是轿车。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凡,撑着雨伞,看到身披红色雨衣的弱雨骑车而过。弱雨白皙的长腿在这个发暗的环境里充满了光辉,弱雨停车时候,几个从车里出来的中年老板眼珠发亮,过分的热情。
  摘了雨衣,弱雨甩开一头秀发,优美的进楼。
  雨丝飘荡,凡默默的又站了一会,垂头而去。
  在一个大商场里,凡在金银首饰柜台前徘徊着。那一条条,一颗颗,近在咫尺,散发着童话里的光芒。弱雨一个女同事,跟一个阔老搞婚外情,前几天凡请她俩吃饭,这个女同事说,钻戒要最贵的,汽车要最稳的,不求长久,只要曾经拥有,今生无憾。凡当时惭愧的把笑给人看成了哭。后来这个女同事得知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在枪火的硝烟中和陈锋一举荡平了闻天海黑帮,哑然了好久,这也是一种人生吧,虽然罪恶,但壮烈,从残酷的血腥里演绎了真正的男人。

  有人喊凡。
  是邻居,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这个邻居才搬来,有一天百无聊赖时,喊凡喝了一次酒。那次的言谈,凡知道了他是道上的。
  给女朋友买首饰?
  不是,随便转转。
  没上班?

  不想去。
  邻居拉他一把,往没人处走去。
  凡,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潘云飞?
  是,跟陈锋认识的。
  帮我个忙。

  你说吧。
  局长儿子后天坐酒,你能不能喊潘云飞和楚建明来?我知道这很危险,也不让他们喝酒,安排哪条路上见一面,兄弟们也活的有劲。
  你这个想法很奇怪。
  一点不奇怪,昨天在局长家,说到潘云飞和楚建明,大家都向往,我说我可以安排一下。主要是他老婆,你也许不知道,局长死了,他老婆一直过不来劲,他老婆最崇拜潘云飞和楚建明,昨天我说我安排,他老婆破天荒眼里放了光。
  太仓促了。

  凡,你是好人,帮我这个忙吧。
  凡打车去找了陈锋。
  陈锋正和两个客人喝茶,倪总经理作陪。凡等了一会,坐不住,去门口看雨。后来陈锋喊他。
  听了凡的话,陈锋笑了,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如今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再说,我也找不到他,除非他找我。
  可是,我说我认识潘云飞。
  自己泼出去的水,别人哪能收。凡,本分点吧,中午一块儿吃饭啊。
  晚上凡回家,邻居在等他。
  凡,你看看,一直也没要你电话,着急起来找不着你了。

  凡有些醉醺醺的,你找我干啥?
  呵呵,真是喝醉了,潘云飞啊。
  哦,没联系上。
  走,跟我去个地方。
  凡糊里糊涂的跟邻居上了出租车。

  这是一个格局混乱的院落,都是老房子,道路黑蒙蒙的,一片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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