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13 23:24:08
《一个越战老兵的北漂(揭秘版之五十五)》
我的几个铁血战友来了,是专为我房子的事来的,也不知他们是从哪儿听说的。
看到他们愤愤不平的样子,我甚是吃惊。因为关于伤残军人的住房分配,当时国家没有明确规定,而他们却认为,你是伤残军人,单位应该给予照顾。
我说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
可他们不干,觉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事关其他伤残军人的荣誉。身体基本恢复的马奇在县冷藏厂干临时工,他说话喜欢慢条斯理:“是这样,在场的都等着房子结婚,你的伤残又比较重,你这个头带好了,大伙都沾光。”
他略一停顿,又说:“人家食品厂的德隆,才三等乙级伤残,分房时单位落了他,他一脚踢开了厂长的门,厂长乖乖把自个的房子让给了他。你不能软!”
另几个战友情绪跟着激动起来,纷纷要去找我们的领导,我拦了几次,都被他们给冲开了。眼看他们就要大闹一场,我心生一计,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愣了。
“你们这是在毁我呀!”我愤恨地说。
他们互相看着,冷静了下来。
我趁机说道:“不就是一套房子吗!你们一闹腾,给你!可是,咱们才二十多岁,路还长着呢,单位里将来收拾你,不愁找不着机会!”
见大伙已经听进去了,我又冲着德隆说道:“德隆啊,我跟你不一样呀,你就管你的仓库,闹僵了,厂里又能怎么样你?而我呢?闹僵了,人家可以让你去爬线杆、按喇叭,台里正愁没人干这活呢!”
这时,恰巧孟Y赶来,她理解战友们的心意,赶忙准备了几个菜。战友相聚,痛快淋漓。大家吃着喝着,越啦越投机,越啦越心伤。惨烈的战场、早亡的战友,都是抹不去的痛。这时,马奇宣布了一个悲惨的故事:我们同上越南的战友蔡伦,在一次浇地时,不慎触电,烧得惨不忍睹。家里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生活极为困苦。他提议捐点款,并带头掏出了十元,也就是他半个月的工资。我想了想,将刚领的三十元全年抚恤金都捐了,德隆残疾级别比我低一级,全年抚恤金才二十五元,也一把掏了出来,说道:“这笔钱,是用爹娘的肉换来的,我都不敢花,留着原封不动地伺候爹娘,但今天,也捐了!”
是啊,我们残疾军人的抚恤金虽说少的可怜,可我们却把它看得很重,它真是爹娘的血肉钱啊!
战争的经历,至少练就了超人的胆识。1987年秋,**十三大召开前夕,我们县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邪教事件:一名农村妇女,自命“女皇”,招纳了包括部队团级干部、地方丨党丨委成员和企业家在内的一群信徒,分三路奔赴北京、上海和天津,挂旗闹事,事发后,公丨安丨部门连夜追捕邪教分子,我奉命跟随采访。由于邪教徒拥有武器,追剿行动惊心动魄,我却没拿当事儿。一个武警紧紧攥着枪,问我:“小心点,他们有枪。”我哈哈一笑:“这是夜间,没有严格的训练,他们掌握不了夜间射击的本领。”让我这么一说,大伙的心都放松了。
枪毙那位“女皇”时,有人不愿赴现场,我又主动请缨。炎热的夏日,“女皇”被押下了刑车,我仔细端详,一团迷雾笼罩了我。说真的,她形象太一般了,就是一个农村妇女,怎什么会笼络那么一些人呢?当法警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后脑勺,她竟轻轻喊了一声“冤枉啊!”这个女人命硬,响了两枪,她的双腿还在地下拼命蹬。热风中,酱紫色的鲜血酿就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呛得人直恶心。中午,法院设立了招待餐,一些人为血腥味顶的吃不进东西,而我依然如昨,照吃不误。不明底细的餐友认为我是个贪吃鬼,我却在心里说:这点血腥算得了什么呀,哼!
平淡、无忧的生活很快就是四年,我跟孟Y仿佛才发觉,我们的生活少了重要的一部分,这就是孩子!是啊,我快三十了,她也二十三了,我们应该有个孩子了。事情往往这样,你越是期望什么,那个什么越是远离着你。
孩子,孩子,成了我们的心病,也成了我们的四年之痒。
由于唠叨这事多了,她也烦了,我也烦了。在一个秋风萧萧的日子,她做了一桌拿手的好菜,其中包括我爱吃的海鲜,我莫名地望着她,她莞尔一笑,说是刚发了奖金。那天她特兴奋,闹得我也特来情绪,我们喝一阵,闹一阵,像神仙一样,可就在酒席临散时,她突然拢了拢瀑布似的秀发,沉静地对我说:“我想了许久了,咱们还是分手吧.”
我大惊失色……
北漂联盟 (于中华英模网 )
4.13日 23:03QQ941599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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