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回忆那些被情人们围绕的日子》
第13节作者:
力卅 来到李主任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屋里没动静。我知道母亲一定又无助地望了我,她四顾环视一定在担心被楼道里上下的同事遇见。可是我没有回头,端着脸对李主任家大门上的猫眼。里面的人正在透过这只眼睛窥视我们,那就索性让他看个清楚。果然,过了一会门开了。
门打开,眼前李主任的形象让母亲弹眼落睛。她穿了一件红绿相间、无领无袖的丝棉长裙。大团的红色和片状的绿色纵横交错,夹杂着深褐色的墨笔涂鸦,简直就是一幅印象派大师的泼墨。不过在那个时候能够欣赏这种艺术的人绝对是具有超前的审美眼光。母亲眨了半天眼睛才算找准焦点,将目光落在李主任的脸上,神智恢复了清醒状态连忙朝门里的人点头寒暄。
李主任一脸的诧异,听到母亲说“来坐坐、聊聊天。”她的表情缓和下来,马上换了和蔼可亲的笑脸将我们让进了屋里。我跟在李主任的身后,印象派的裙子下面是两截圆滚滚的腿肚子,白腻腻的衬着这红红绿绿的鲜艳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生动,特别是一双白嫩的光脚丫上衬着十个涂了蔻丹的脚指甲,明艳艳亮晃晃让我马上联想到“香艳”这个词。
李主任家的格局和我家大同小异,客厅、厨房、朝向都差不多。但领导的房子还是有着本质区别,卧室多一间不说,每个房间都显得宽敞周正,家具摆放之后仍然宽绰、敞亮。不象我家,房间紧紧巴巴,隔墙拐角还特多,进门就给人促狭、压抑的感觉。我和母亲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对面立柜上18英吋的彩电正在播放着电视剧《陈真》,同样的画面在不同的电视机里看上去的感觉,差距怎么这么大呢?李主任一边给我们倒茶一边说“泯婕中考成绩一定不错吧?”我说“嗯,还凑合吧。”母亲补充说:“考上三十中了”“噢?”李主任扭过头,一脸的惊讶。一边点头一边上下打量着我说:“不错呀!不错呀!”她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放在茶几上。依旧用一种欣喜的眼光看着我,满脸羡慕的表情对我母亲说:“瞧你家女儿多出息啊!”母亲问:“这孩子学习倒是让我们省心,你家亮亮考得怎样?”李主任马上换作一脸愁苦的神情,“别提了,我和他爸正愁着哪!”母亲便不再提了。母亲问“谭院长不在家?”李主任说:“他忙!一个小小的医院,忙得像个国家领导似的”我问:“谭亮出去了吗?”李主任笑着说:“在啊,在房间里呢!在折腾他的收录机吧......”她扭头朝房间高声喊:“亮亮-----”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露出了谭亮的半个身子,他漫不经心地探出脑袋,看到我眼睛一定,朝我点点头。我站起身对母亲说“我去看看谭亮的收录机。”母亲微笑着点点头,李主任也笑着说“去吧,去吧。”
日期:2010-07-02 21:14:19
因为谭亮外表的变化,我看着他怪怪的,估计他也看到了我怪怪的眼神,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很快他又摆出一副老大的德性说:“谁让你上我家来啦?” 咦?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浑厚中带着磁性比以前好听多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马老师呗,不知某人又犯了什么事,让我来向他爸妈告状!”
他有些意外,瞥了我一眼,说:“我最讨厌事妈,没事有事跟在人屁股后面----烦!”
我不动声色一板一眼地说:“我最讨厌事爸,没事找事害得相关不相干的人跟在他屁股后面-----烦!”
他侧过头盯着我问:“你在说谁?”
我也扭过头看着他问:“你在说谁?”
日期:2010-07-02 21:20:24
一个月没见谭亮,他的变化很大,头发修剪短了,个头高了,身体也健壮了,原来嘴巴周围毛茸茸的胡须也剃得干干净净,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模样。以前在班级里的时候,他瘦瘦长长像根竹竿,因为他小学的时候留过级,所以年龄比班里的同学大,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冷眼看世界似的,傲慢的不拿正眼瞧我们这些“小屁孩”。不是班主任老让我做通信员,我想整个初中三年也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但就是因为作过通信员所以我和他有了交情。
日期:2010-07-02 21:38:36
我俩的目光就那样对峙着、纠结着,谁也不肯示弱。我瞪着眼睛充满杀气,似乎想把几年来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变成箭矢嗖嗖地射向面前这个家伙。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对面这双眼睛里并没有我想看到的愤怒,甚至连气愤都没有,只是很平淡地望着我,更可恶的是我看见他的眼珠子甚至不怀好意地微微移动,正在近距离地审视、打量着我。天哪!我这个傻瓜,还把脸凑了这么近让他看个够。我想到这,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朵根,立马难为情地别过脸对着墙,心怦怦地跳得厉害。记忆里这是我首次女性意识的觉醒,我算真切的意识到了:男女怎么可能平等呢?连对个眼都输得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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