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婉约付红颜》
第15节

作者: 总是如此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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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月考,梅洛考了倒数第五,而余浩淼和阿珂并列全班第三名。她隐约听到谣传,有人说他们郎才女貌,约好了一起考新疆大学。即使是流言,也让她很难受,她想如果和他做这个约定的人是梅洛该多好,可是梅洛不争气,自己根本学不进去。想到这里,她只能悄悄地流眼泪,变得自卑起来。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余浩淼却又是那么优秀,她太卑微,高攀不起。

  梅洛悄无声息的变化,甚至连余浩淼也没有觉察到,他以为大大咧咧的梅洛本就应该在夏天里热情似火,在秋天里沉默似金。
  天气微凉,他们同行时的气氛就像浓浓的秋意,风卷枯叶,梅洛望着,居然感伤其类,满眼忧怨。

日期:2009-12-18 17:02:41

  十八岁生日那天,有一个邻班的男生捧着一束玫瑰花向她表白,尴尬时,姐妹们都劝她接受他的示爱。可是她把心已许给了余浩淼,她不能见异思迁。她哭了,抓起酒瓶子不顾一切地往嘴里灌酒,直到把自己灌得瘫软在地,泣不成声,泪眼凄迷。聚会结束时,余浩淼才姗姗来迟,她扑到他怀里,又打又骂,等折腾累了之后,仍伏在他怀里,抽搐着,泪如泉涌。她喃喃道,余浩淼,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忘了吗?你应该对梅洛负起责任,你这样冷落梅洛,你忘了爸爸已经把梅洛交给你了吗?你忘了梅洛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你混蛋,你怎么忍心。她抽噎着,扑腾着,骂着,慢慢安静了下去。

  余浩淼不知所措,身体僵直,说不出话来。他说对不起梅洛,我不知道那样会伤害你,我不是故意的。梅洛的身体在他怀里剧烈的颤抖,他脑子里茫然一片。
  回去后,梅洛细细回忆这个凄惨无比的十八岁生日,没有余浩淼的礼物,没有余浩淼的表白,没有余浩淼的亲吻,甚至连他理解性的问候都没有。她看着床上堆满的生日礼物,心里依然空空如也,仅仅是因为没有余浩淼,她的这个生日过得就没有了意义。她想着便泣泪涟涟,因为没有余浩淼,她甚至觉得这十八年都过得没有意义。余浩淼似乎占据了她生命的全部,她记忆里全是他的影子,自己似乎就是为他而生,为他而存在。

  此后不久,便是余浩淼的十八岁生日,梅洛没有被邀请,于是托人送给他一只八音盒,附上一张小纸条:十八岁生日快乐,你的梅洛。余浩淼读了纸条之后,思考了很久,约梅洛到一个偏僻处,严肃地对她说,梅洛,我们现在还小,彼此都不能为对方承诺什么,我们还小,不懂爱情,我们都还是学生,没有资本犯错。梅洛质问他,那你怎么面对你对梅洛所犯的错。他惭愧地说了声对不起。梅洛哭了,伤心欲绝。

  倔强的梅洛,抱着一颗白桦树哭得失魂落魄,振作起来再质问他和阿珂的关系。
  余浩淼仍然回答说他们只是同学,朋友。
  “那你喜欢她吗?”
  他无言以对时,梅洛心碎了,她在离开之前数落了余浩淼的种种不是,说他忘恩负义,说他没心没肺,然后又妄自菲薄说梅洛身份卑微,成绩又不好,配不上你余浩淼,梅洛不敢高攀。

日期:2009-12-19 19:58:10

  梅洛在冬天到来前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的人,她独来独往,心事重重。她听不进去课,上课时托着下巴望着余浩淼发呆,望着望着便无辜掉着眼泪。她的功课越来越不好,老师经常当着全班同学批评她。
  第二次月考她考了倒数第一,老师请他爸来谈话,她给她爸说她成绩不好完全是因为余浩淼。余浩淼被叫去当面对质,在老师面前,不承认和梅洛谈恋爱,甚至不承认喜欢梅洛。梅洛当场哭了,狠狠刮了他一耳光,说余浩淼我恨你。
  由爱到恨,原来这么快,感情这东西真是荒诞。
  爱他时会痛彻心扉,恨他的时候,居然也会肝肠寸断。
  为了恨余浩淼,梅洛做了邻班班长的女朋友,她故意要余浩淼看到她和那个男生挽着手,然后装着若无其事,对他满不在乎,从他身边走过去。余浩淼看见了她,回头去叫她的名字,她听了心痛,但是装着无动于衷。她心里暗暗在问,余浩淼,你难道不心痛吗?你的梅洛,跟别人去了啊,而且是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

  她觉得余浩淼心痛的还不够,过段时间又换了另外一个男朋友,成绩比余浩淼更好,家境也比余浩淼好,长得也比余浩淼帅。
  她把男朋友带到余浩淼面前,装着趾高气扬地介绍给他,余浩淼,这是我男朋友,实验班的班长,全校第十名。余浩淼居然没有礼节性的微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生,眼神有些失落。梅洛强装笑颜,忍着心痛,说余浩淼你后悔了吧,你以为梅洛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吗?余浩淼轻轻地说,梅洛,我其实一点都不好。最后,余浩淼有些动容,需要马上离开,他像是托付,对那男生说,请你对梅洛好一点,转而对梅洛说,只要你幸福就好。

  梅洛顿时泪如雨下,朝着余浩淼的背影大声喊道,余浩淼,你是个混蛋。
  风太大,吹散了她的眼泪,也吹散了她哭泣的声音。他没听见,所以没有再回头。
  梅洛发觉自己傻得可笑,如果余浩淼真的喜欢阿珂,那么现在他以为梅洛背叛了他,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和阿珂在一起了。实事好像也证明了这点,她无意间看到他们在街边吃麻辣烫,那种默契俨然是天生一对。

日期:2009-12-21 17:09:30

  阿珂捡了余浩淼最喜欢吃的菜放进锅里煮,在等菜熟的时候,他们开心地聊着天,阿珂脸上洋溢着温柔甜蜜的笑。余浩淼一如既往的表情淡然,但是感觉却很温馨。锅里翻腾五分钟后,她用漏勺和筷子把菜捞出来,放到余浩淼碗里。
  余浩淼吃了一口,辣的直咳嗽,咳得弯下腰去了。阿珂慌忙扔下勺子,过去给他倒碗清水来漱口,一边拍着他的背,直到他缓过气来。他满脸通红,摆着说没事的,就是太辣了。她抱歉说一开始忘了问你能不能吃辣的,然后把他碗里的菜一一用白开水淘过放回他碗里。
  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有些木讷地看着阿珂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些动作,她的动作很轻盈,很娴熟。她夹了一些菜放进嘴里,抬头发现他奇怪的表情,她问你怎么不吃呢,还是很辣吗?余浩淼摇着头。她低头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衣领或者头发没有理好。
  2002年的第一场雪,虽然来得比往年晚了一些,但不管之前的每一天阳光有多灿烂,只要雪一下,冬天便来了。
  从冬天开始,余浩淼变得很懂得关心,很体贴。他下课的时候也不去后面的小操场和别人吹牛聊天,就和阿珂说话,讲笑话或者和她一起听歌,他在蒙着水汽的窗户玻璃上画她的头像。
  后来他知道了阿珂最喜欢的一首歌,那是周华健的鬼迷心窍。

  他把下巴靠在桌面上,看着她唱这首歌。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其中满是忧伤的味道,听起来像独白,像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琴声。她的目光只看着一个地方,不动,嘴唇很温柔地起合。唱到哽咽的地方,她的喉结都会猛地一动,声音便像被吞进肚子里去。当她说抱歉再也唱不下去的时候,那声音又像凝结了一层冰霜,更加战栗。余浩淼说阿珂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一个深陷忧郁中的诗人,那是因为我今天听到过你的歌声,看到你这无辜的眼神,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那些深深浅浅藏在眉目间的忧愁,从何习得。

  她不说话,把手裹在围巾里,嘴里呼出的热气在胸前凝成一团白雾。余浩淼便在她旁边唱起那首歌,她喜欢的那首鬼迷心窍。
  “曾经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以后只要她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唱这首歌,唱着唱着,她听得很感动,但是又不敢转身说什么,一直忍在心里去感动。她的耳根开始发烫,呼吸变得急促,胸膛不停地起伏,她明明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很高兴,很激动,但是却装着很平静。

日期:2009-12-23 11: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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