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个大叔控的真实故事》
第27节作者:
翠柳白杨 我也经常冒着寒冷的风去他单位的小侧门等他,大多的时候,他和同事一起出来,骑在摩托车上,下都不下来,只单脚着地,云淡风轻地和我打个招呼,说,“梅,这么冷的天,赶快回去”,或者说,“同事约我去吃饭,你也早回去吃饭哦”之类的话,然后,就快速地发动摩托车,一溜烟走开。
又一天傍晚,我依然站在那个老地方等他,他车上载着一个女人一起出来,走到门口,那个女人竟然从摩托上下来和我打招呼,我定睛一看,才是他办公室的小刘,小刘说,“嗨,真巧,梅老师,你在这干什么呢?”我支支吾吾,问,“你……,你们去干什么呀?”小刘灿烂地笑,说,“我去剑主任家,要不,一起去?”
第二天,我把电话打到他办公室,说,“你晚上出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剑叔叔没有一刻的思考,快速地说,“我很忙”,我说,“小刘是怎么回事?”他说,“你猜到了?我们就要结婚了……”
日期:2012-03-27 1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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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街上的行人一撮,一团,三三两两,说着话,逗着趣。只有我,一个人,在路上,就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
那一刻,剑叔叔的形象彻底在我面前模糊了。细想他的行为种种,想他与我的纠结缠绵,想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想他看我的每一个眼神,一路想,一路哭……
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渺小的谁都看不见,谁都可以漠视不理,被人踩得遍体鳞伤,我疼得大喊,却没有人听见,没有人可怜……
我混混沌沌地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直到街上的行人渐少,直到很少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我才站住脚,往四下看,发现天色已是很晚。我的肚子“咕咕”在叫,五脏六腑难受不忍,我慢慢蹲在地上,浑身冰冷,用手摸摸脸,脸上冰凉冰凉的,没有知觉……
路边帐篷里还冒着火,大概是卖宵夜的店家。我慢慢走过去,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收拾摊子,我说,“阿姨,我饿……”,她抬头看我,说,“哎呀,姑娘,我刚要走,咋这么晚才来吃饭?”
很快,她给我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混沌,汤里漂着香菜,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拿勺子慢慢搅,舀起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嚼动,泪又借着热气流下来……
于是我不敢抬头,只管低着头吃,鼻子里忍不住的抽动声却引起了阿姨的注意,她拿把马扎坐在我边上,说,“姑娘,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下一碗。”我抬头,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泪。
我谢过她,低头吃饭,她用手轻轻拍打我的背,然后说,“姑娘,没什么事想不开的,这世上的事啊,不都是由着人的性子来,要说这情谊啊,得看缘分,没了缘分,情就尽了,就不能在想着了……”,我哽咽,趴在阿姨怀里哭。阿姨轻声说,“哭吧,孩子,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赶明儿,就是一个新天气,什么都过去了……”
日期:2012-03-27 10:5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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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经过几年的摔爬滚打,我已经成长为一名很优秀的中学教师。我写的散文,杂文,小小说频频见诸报端,成了当地不大不小的“小名人”。
也见过剑叔叔几次,都是偶遇,摇手寒暄,云淡风轻。
生活的路没有预设,随时会出现新的转机。
我们三中一直主管前勤教学的王校长退休了。王校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校长,从三十多岁在教务处干主任,做领导做了二十年,教学管理到位,经验相当丰富。于是,她退休后,南方的一家私立学校慕名而来,要聘请她去南方做校长。
那时候,我们北方改革的脚步相对滞后,南方的改革大刀阔斧,那边的私立学校已是雨后春笋,发展势头良好。王校长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她答应了那所私立学校的邀请。
有一天,我正在操场上陪学生做课间操,王校长走过来,把我叫到一边,说,“小梅老师,我一直很看好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带过去,去那边给我管理一个年级的教学工作,也好让我省省心。”
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我惊异地张大了嘴,王校长又说,“那边的工资是我们这边的五倍不止,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说,“可是,可是,我这边的工作怎么办?我在这边可是有编制的,那边,还是不很稳定吧?”
王校长说,“这点你也可以放心,我可以帮你办成停薪留职,就是停发工资,保留职位,你什么时候愿意回来,马上就能回来。”
我脑袋还是没拐过弯来,说,:王校长,你给我半个星期的时间,让我好好想好,这么大的事,也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王校长,说,“那是那是,不过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这次我想带走的不只是你,还有咱们学校的其他几位老师,和二中、四中的几位能力比较强的老师。”
然后,她又走近我,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说,“小梅老师,我的想法是,年轻人就要出去闯荡闯荡,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等你老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再说,只停留在我们这不足三十万人的小市,如同井底之蛙,到底学不了多少本事,你说呢?”
我沉思。王校长走远了,我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日期:2012-03-27 15:3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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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文商量,小文立时落下泪来,她抱着我说,“太远了,梅,真的不放心你走那么远,那么远的地方,举目无亲,万一有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呢?”我拍拍她脑袋,说,“好了好了,这不还没决定吗?你舍不得我我就不去了呗。”
小文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机会倒是挺好的,能挣钱,还能出个远门看风景,我们到底是年轻,出去锻炼锻炼只有好处,再说,”她看看我,低下声音说,“再说,这两年你心里苦,过得也不痛快,我知道,……”。
这个世界上,小文,最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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