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回忆那些被情人们围绕的日子》
第22节

作者: 力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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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7-15 13:21:20

  来到谭亮家他给我开的门,开门的一瞬间他愣住了,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微笑着望着他,接受他的注目礼。好一会他才想起来将我让进房里。我心想:你不傻啊?见识到我的美了吧?和你那“兰心蕙质”的小白兔相比如何呢?心里正美着,听到他的声音:“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一听这话,好似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想:还说你是罗密欧呢,我看不过是截榆木疙瘩!

  这次做的是政治试题,因为是开卷答题所以很快就完成了。我在房间答卷的中途,谭亮几次从外面探进头来问“还没完呢?”最后一次他进来见我正在检查有无疏漏之处,便一把扯了去,“好啦,好啦!用不着这么费力劳神的,前几门的总分都已经差不多接近分数线了,你可真是牛B烘烘啊,只差几分就满分了......”
  “嗯?什么分数线?什么满分?......”我一脸愕然。
  谭亮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好像说露嘴似的赶忙打圆场“没什么,我是说......依你的水平根本没有检查的必要。”但我已经明显听出他话中有话,就笑着对他说:“谭亮,我可当你是好哥们的,你连自己的那些地下活动都敢跟我讲,还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呢?”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原委:“你还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做的是什么试卷吧?这就是市里商业局的供销技校今年的招生试题。还不是我老妈给我找的路子......对了,她不让我告诉你。怎么样?我拿你当哥们,对吧?”

  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辅导补习,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欺骗、愚弄,不知觉间被他们利用了来做枪手!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脸上也开始挂不住了,内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本市的供销技术专业学校我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只是个中专,但也是S市中学毕业生趋之若鹜的选择,听说三年下来就可以直接分进市内商业系统内的各家单位,商业局在本市是效益最好的部门,待遇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很多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尽早进入这样的保险箱,不必劳神费力地去读高中上大学,绕个大圈子最终还为单位的事情发愁。所以这样的学校不好进,听说比考进市里的重点高中还难!没有特殊的社会关系,根本想都别想,就算成绩好也没有!

  可是......他谭亮凭哪一点就堂而皇之地进这所学校呢?这个小混混,平常就知道贪玩、旷课、打架......简直就是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坏蛋!咦?我怎么突然发现他这么坏?简直坏到家了、一无是处......
  我的眼睛盯在别处,心里却翻江倒海,波澜起伏。谭亮翘个二郎腿坐在书桌的一角,还在滔滔不绝,夸夸其谈,不就是在吹嘘自己的父母多有本事、多有能耐如何搞定这个,如何搞定那个......真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父母似的!我抬头扫了他一眼,发现此时谭亮的嘴脸怎么这样令人讨厌、令人恶心呢!那副洋洋自得,蔑视社会规则和道德的腔调和表情又让人不禁对这个少年心生几分怜悯和同情,年纪轻轻却已经深谙社会阴暗和腐朽、虚假的一面......那么,他的内心怎么能照得进阳光呢?

  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痛楚,我甚至可以容忍他贪玩、旷课、打架,但我不愿看到他小小年纪一副看破红尘、自以为是的样子。难道他的眼中除了丑陋和晦暗就真的没有美好了吗?那么他对我讲的那些美丽的情怀呢?那些心悸、思念、甜蜜和痛苦,不都是真实的吗?我宁愿相信一个珍视爱情的人也应该是积极奋进,向往真善美的人。也许我刚开始听到他去念中专技校的时候是愤懑,但现在我真心希望他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要因此就认定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一切不就是那么回事?”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挣扎在现实的困顿中呢!我的心很痛,真的!以前没有过的......

  他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可悲。但,很快我又想到了自己,难道我就不可悲么?只是我没有生在这样的家庭,我又何尝不是在遵循着某种潜规则,否则又怎么会被人利用了当枪使呢?我颓然低下头,内心的痛楚又袭来,也许我们都有自己解决不了的矛盾。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让自己尽量泰然自若。
  没什么好生气的,现实就是这个样子,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我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谁让咱就只是泥沙呢?注定只能被踩在脚下铺路而已......我有些意兴阑珊,鼻腔发酸有落泪的冲动,为谭亮也为自己......
  可是谭亮这个没有眼力劲、不知趣的家伙竟然还在一边高谈阔论、鸹噪个没完......我忍无可忍了,抬手一把抓过桌面上的试卷拿在手里,看着他说“你相不相信-----我给你撕掉?”
日期:2010-07-15 13:53:29

  “啊?”谭亮猛地打住嘴边的话,万分惊讶地瞪着我,估计他看到了我一脸的坚决和愤怒,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急了,脸上露出了焦躁、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心里开始得意,想:“你不是本事大的很嘛?怎么?这回也着急啦?”
  他摊开两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说:“吴泯婕,你给我放下.....”说着两条长腿一蹬从桌上下来,站到了地上。
  “哈!死到临头,你还敢命令我?”我也站起身抬手扬起试卷,以防他上前来抢。
  果然,他跨上一步伸手来夺。我从椅子边闪开,将试卷藏在身后。他竟然也不管不顾了扑上来就去抢我手上的试卷。我左躲右闪,最后竟被他扑倒在床上。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日期:2010-07-15 15:36:55

  两张脸近距离的僵在那里,他低眼看我,我抬眼看他,大眼瞪小眼。我明显感觉得到他热烘烘的鼻息迎面扑来,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就那样勇往直前、劈头盖脸地袭来。我的两手竟然还是保持着向上扬起的姿势,而他也是双臂朝上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天!被他扑得个结结实实、实实在在。我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了,但浑身却像瘫软了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体内深处的某个地方欢腾,激动的厉害,伴随着热浪一波又一波汩汩涌出。我就那样瞪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男生,突然感到很陌生,因为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他的皮肤很光滑,脸庞的线条饱满柔和。刚才他猛扑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肌肤蹭到了我的面颊,我才知道原来男生的脸是软软的,暖暖的,不是我原来想象的那样像块岩石又硬又冰的......眼前的这张面孔所呈现出的表情:懵了,愣在那里。然后他的意识慢慢恢复,眼珠开始缓缓移动,目光竟然射向了我的胸部......

  “啊!-----”我终于大叫起来,这个家伙的前胸正结结实实地压着我的丨乳丨房。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从他的身下挣扎起来。我坐在床边心还在怦怦乱跳,还没从刚才那突发的一幕中反应过来。突然感到下身湿漉漉的,甚至感觉有蠕虫在顺着我的大腿根爬行......不好!我从床上跳了下来,接着又是一声大叫:
  “啊------”
  谭亮这会想必也刚从先前那场突发事件中稍稍顿悟过来,他满脸通红、低垂着头,两手插在裤兜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估计他也没想好该以怎样的面目“示”我吧?他被我再一次的大喊大叫吓了一跳,他茫然地抬起头望着我......然后又顺着我的目光投向他那张单人床,他惊呆了!
  简直惨不忍睹!
日期:2010-07-15 16:39:54

  那张床上原本铺着天蓝色的床单,可现在两大团血迹赫然在目,一团在床的中间,一团在床边,周围还有斑斑血点。那情形真是触目惊心,整个儿一个凶杀案案发现场。我心里直怪自己:临出门的时候,尽想些‘杀人’‘杀人’的,好了吧?这会儿真的搞得像杀了人似的,这下可怎么收场?

  好半天,谭亮的表情才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木然地看看床单又看看我,那样子像在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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