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东北亚最神秘的世界——萨满往事》
第27节作者:
西阿格林 道尔基给大家开了一个战前动员会。几天来,一连串的事故,使道尔基双眼通红,这个蒙古汉子,可能一生中遭遇的挫败都集中在了这几天,他声音沙哑,嘴唇皴裂,但举手投足无不显示出他的坚毅,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劲头。看到他这样子,我想到几天前他说过的那句话,我有一个梦想,这句美国黑人马丁•路德金的话挂在他的嘴上,把他那种狂热的开发大西北的牛仔风格表现实足。我知道,如果没有这些变故,道尔基也许在一些专家的劝说下,终止这项活动,但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挫败,面对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尤其是几位丨警丨察和武警同志的牺牲,现在,在他心里,恨不得马上把这座尼玛墓推翻、炸平,以发泄隐忍的心头的仇恨……当然,道尔基不会这么鲁莽,在困对的情况下,他作为一名盟委书记,也会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道尔基先请几位专家把遇到的一些情况向大家解释了一番。
关于石化林出现的死亡事件,化学专家刘纯是这样解释的。他道,经过土壤取样,在石化林的沙土里面分析出一种梭曼毒素,这是世界上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毒的毒药,其药性超过沙林毒气的三倍。1944年,德国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理查德•库恩研究合成了这种毒药,人要呼吸到这种高浓度的毒药气体后,一分钟就可致命。1980年1月,入侵阿富汗的苏军向游击队战领的法扎巴德和贾拉拉巴德两个省使用了梭曼,导致大量贫民百姓中毒死亡……但是,在这里为何会有梭曼尚难解释。梭曼这种物质有强烈的抗痒化能力,有轻微的水果香味儿,吸附力强,在有梭曼挥发的地方经过,一件衣服上就可沾0.01毫克,在干燥的地方可以长期保存,但是对于水却特别敏感,就是一个轻微的云团,也可以使它们挥发、融解……平时,在石化林中经过并没有事儿,但是你们在此露营,凌晨时正是水汽集结的时候,因此你们全部中毒也就可以解释了。虽然你们当时的症状已经窒息死亡,但经过上百里的颠覆转运,尤其是最后全部放到殡仪馆的地面上,空气转换,又接到地气,能够全部复活也就不足为道了。所谓的地气,中医也叫五谷之气,在《素问•水热穴气》中讲“地气上者属于肾,而生水液”,杨上善进一步解释,“地气,阴气也”,也就是说,当你们被放置到殡仪馆的地面上,从地面稀释的水气冲淡了你们身上的梭曼气体,使你们才能够转危为安,起死回生。
刘纯教授讲的入情入理,为大家解了心中的谜团。
夏丽听了有些不高兴,道,那就是说,阿力玛纯阳拼死跳神,全是骗人的?
道尔基怕夏丽搅局,马上拉过话头,道,也不能这么说,阿力玛纯阳跳神也许正像刘教授所说,暗合了某个关节,比如说,他萨满鼓的强列震动,使大家已经休眠的心脏快速惊醒,重新起跳,在救人方面,阿力玛纯阳功不可没。
夏丽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了一眼,停住话头。
刘纯教授讲完,向华教授又讲了蝙蝠的情况,她说,全世界的蝙蝠有962种,但这里的蝙蝠仍属这些品种之外,是一个新的蝙蝠物种,它们为适应这里干燥的气候和坦露的环境,和其它蝙蝠一反常态,白天工作,晚上休息,它们之所以选择了尼玛墓,是尼玛墓四外避风,同时巨大的土堆易于让它们辨别方向,而且土吸热,再加上当地村民对它们的保护,才让它们在此成百上千年的生存。还是由于当地的环境,让他们改变了自己的饮食习惯,以食肉为主,它们的食物主要集中在老鼠身上,这也是这一片草原多年来很少老鼠的原因。另外,在多年的进化中,蝙蝠是一种高级的像人一样具有爱憎的哺乳动物,它们知道报恩,也会复仇,吐尔基村民多年养护它们,因此它们对吐尔基村秋毫不犯,但盗墓贼炸了它们的栖息地,因此,它们凭借灵敏的对气味的捕捉能力,能追寻上百里,造成塔镇的惨案……而几次通过萨满鼓把它们引退,是萨满鼓的音频,暗合了它们撤退的信号,因为大家都知道,蝙蝠的声纳具有超能力,能同时辨别几千种不同的声音……当然,阿力玛纯阳掌握这种退蝙蝠的鼓声,我想也是古人在长期劝察蝙蝠中,积累的经验,只不过是借萨满这一形式表现出来。
看到两位权威教授把悬在大家心里的疑惑解开,道尔基道,我们大家都是马列主义者,是用辩证唯物主义来看待问题的。大家要破除迷信,当然,我说的迷信是指大家心里存在的那种虚无的思想,我不是说,解释不了的东西就是迷信,那很可能是科学的未知领域,是需要大家去探索的,就像萨满,我就认为不是迷信,在我们蒙族,一直有尊重萨满的传统,在我们眼里,萨满不只是跳神那么简单,好的萨满,就是我们生活中的百科专家,是民间博士,他们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草药、人的精神,都有独到的认识,也可以称做一个学科,只是这个学科所借用的道具不同而已。因此,我们这次开掘尼玛古墓,不仅在萨满史上,就是在人类历史上,所进行的,是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工作,我们不仅仅是打开一个萨满古墓,而是通过这座古墓,来了解萦绕在人们脑海中近千年的萨满谜题,同时,我们或许可以通过尼玛古墓的挖掘,来了解东北亚的历史,从而解决关于东北亚古来属于谁的历史纠纷……当然,最具有现实意义的是,通过尼玛古墓的挖掘、重建,以此为龙头,来带动周边的经济。埃及的金字塔,意大利的庞贝古城,中国的万里长城,就因为它的历史意义,才让人争相去旅游,那么,我们对尼玛古墓的挖掘,也许会创造世界上另一大历史奇迹。
这次奇迹的重担就压在诸位身上,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干好,不负蒙族人民的所望,也不负全国人民的所望。
开完会,道尔基书记把我叫到一边,道,我们已经被架到这个程度了,以后挖掘这方面的重担就靠你了,我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如那些先行牺牲的同志,还有死伤的村民……我说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道尔基道,我就想听这句话,我全力支持你,要人要物要保卫要宣传,我都为你办妥。
我握住道尔基的手,感动得差一点眼泪就落下来了,道,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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