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保姆所经历的风花雪月》
第29节

作者: 如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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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晚饭时间,赵老师都没回来,宁老师觉得奇怪,说他去家访,难道被学生家长留下吃饭了,以前没有过啊,从不在学生家吃饭呀.
  自从进了赵老师的家,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晚没有回家,他可能隐瞒了妻子,没说是和小舒她们出去.
  房东大爷晚饭后习惯在园子里转几步,朝北屋叫了声,赵老师还没回啊?
  孩子已上床入睡,宁医生出了屋,跟大爷说家访去了.大爷一听凑过来说,不会吧,一大早我瞅见找老师跟阿月和小舒一道出门的.
  宁医生听后,脸色当即拉了下来,也没说话就进了屋,坐在那里生着闷气.过了一会儿,她冷冷问了声:莲子,你也看到了?

  我只好点头.
  为什么没跟我说,你是不是事先跟他商量好了?宁医生没头没脑地怨气撒到我身上,厉声问道,好象我也成了他们同党似的.我觉得说不说是我的事,不就跟西屋人一道出门吗?一个院子里的人干吗视同仇敌,平常我要是跟小舒多说一句话让她听到了,就嚷着让我回屋,说别吓着孩子.西屋两个女孩子除了闹腾一点,也不是个坏人,干吗要小心提防人家呢?

  在这点上,我觉得宁医生过于敏感,不光管束着丈夫,连我这个做保姆的也要遵从她的规则.
  而对东屋那对卖红薯的小夫妻态度截然不同,那对小夫妻听口音也像是西北人,早出晚归,有时候还留下几个红薯给宁医生,碰上伤风感冒的也向宁医生要药吃,相处很融洽.
  我发现这小院子里,东西两屋是对立的,经常拌嘴,除了南屋房东大爷时常跟西屋子的女孩子调侃几句,也就是北屋赵老师偷偷跟她们说上几句,话题也都是剧本,也都是宁医生不在时,赵老师站在院子里,远远地对话.只有小舒胆量大点,算准了宁医生夜班时间,常溜进北屋厨房找东西吃.
  见我沉默着,宁医生口气缓和了下来,用手一指西屋说:那两个女人是卖身的,你说我能放心吗?
  卖身?我听后很震惊,觉得两个如花似月的女孩子怎么跟卖身两个字联系上了呢?我听赵老师说过,两个人是在文化公司上班,我一直羡慕着她们悠闲的生活方式,觉得那才是白领一族啊.只是一般白天在院子里,傍晚才出门,让我觉得蹊跷.
  宁医生又加上一句:所以我让你远离她们,别给带坏了,这是为你好.
  这一句说得我很不自在,好似我是个很容易被人诱导的女孩子.
  等我上床后,才听到外面有了动静,一股浓浓的酒气弥散在屋子里,赵老师回来了.宁医生说话时,很平静,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他晚上在哪吃的.赵老师嘴里嘟囔着,好象兴致不错,说家长太热情,非得强留下吃饭,破例一回,下不为例.说着说着,宁医生的口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说你这偷腥的馋猫还指望有下一次,左搂右抱的,快风流成仙了,忘了自己姓啥了,竟然当面说起了谎话.

  纸终究包不住火,赵老师低声下气地坦白起来,说还不是怕你起疑心吗?这趟没白跑,剧本那导演留下了,如果选中的话,给这个数.
  宁医生没再漫骂,而是口气急迫地问:两万?
  不,再加一个零.赵老师笑了,连声咳嗽起来.
  天啊,这么多!别是耍你吧?快放下我,要死!宁医生后面的话被什么堵住了,隔壁响起了声音,不再是键盘的敲击声,而是厚重的喘息声,也是我第一次在赵老师家听到这声音.

日期:2007-11-23 15:46:21

  这是个闷躁的春宵,一个18岁的女孩子在听到隔壁私房的声响时,感到一阵心慌和紧张,先前在丨警丨察家,书房离主人卧室挺远的,也不是隔墙而邻,而现在,那声音仅一墙而隔,细微得好象就在耳膜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痒痒的,浑身焦躁不安着,隔壁的床板碰在墙壁上,发出咚咚声响,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交织到一块,好似夏天里烈日,爆晒着我的肉体,蒸得我全身是汗,只感到口渴难熬.

  我用手塞住耳朵,虚脱一般任凭汗水流着,仿佛跋涉在幽暗的洞中,茫然无从着.又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艰难地迈出步伐,向无尽的深处探去.
  我倏地放下了手,身子合着隔壁的节拍而抖动,有生以来,本能地做出了下劣的**动作,心海涌潮,畏缩在京城小四合院子里的一处拐角,营建起自我的愉悦的浪潮.
  等一切都奔放而逝后,那隔壁的声响听起来索然无味了,噪音一般刺耳,我刚才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下贱到如此地步?像个小偷似的,玷污自己的身子,简直是厚颜无耻!
  我在强烈自责着,忏悔着,羞愧着,只觉得在黑夜包裹下的身子,很脏很脏.
  那是个普通的春夜,却永远留驻在我脑海里,一个委琐的保姆,偷听着主人卧室的房事,再用脏手去抚慰自己,作践自己.

  自我满足之后,必将是满怀的空虚与失落,跌进渊谷中,将自尊摔成碎片.

日期:2007-11-29 10:55:30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老师家的386处于休眠状态,晚上只传来男主人的鼾声,睡得很沉,有个晚上宁医生值班不在家,半夜孩子哭,赵老师居然没醒来,直到我换好尿布他才睁开了眼.酣睡中的赵老师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来,嘴巴吧嗒有声,像是做了个好梦.
  我也正式成了巷口老槐树下的一员,不光和老乡保姆小吴拉近了距离,就连几个老太太也混熟了,时常在一起说起各自怀里的孩子,又学会说什么话了,能多走出几步了,晚上能安静睡上一宿,不用喂奶了,学会吃面食了,等等,都是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在进步.孩子是保姆的筹码,孩子的进步就是保姆劳动成效的衡量标准,我在无形中暗自和她们叫上了劲,特别是小吴,每当看到她向我怀里的孩子投掷出不屑的眼神时,我总希望孩子能尽快放脚迈出小步来,出口说出话来.

  我只能小心攥紧他的手,让他尝试走步,孩子虽说力量不够,可胆量还挺大的,只要双脚一落地,就发出"啊啊"声,遥遥欲试地要向其他走步的孩子靠拢,有一次,我试探性地忪开手,小家伙像是脱僵似的,颤巍巍地向前冲去,我拍着手在前面引导着孩子,他终于冲出了好几步,兴奋地一头扎进我怀里,激动地叫出声来,像是在跟小伙伴们显耀自己,他也能走了.

  我将孩子走步的事告诉了雇主夫妇,赵老师很是高兴,便在家里又实践了一次,可孩子只立在那里没敢动,小手摇向母亲,发出"mm"音.宁医生抱到怀里,说娃娃莫急,会走步的.
  这几天里,宁老师的情绪一直很好,也多了点笑声,再不像我刚来时的那样沉闷,期间赵老师还买了牛肉,做了几顿牛肉拉面,晚饭后,赵老师也溜达到院子里,和出门的阿月和小舒打着招呼,也不避开宁医生了,然后跟房东大爷坐到一块抽烟聊侃.
  我发现,不再敲击键盘的赵老师,当挺起腰板,梳理好头发后,也是个儒雅之士,谈吐不凡,连房东大爷老一辈子经历过的事,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还跟大爷聊起了易经,圣经什么的,反正平常特能调侃的大爷在他面前,倒像成了个小学生,不停地,不住地点头,末了,老爷子感喟一声道:让您当老师,真是屈才了啊.
  赵老师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也开始问起我在学校时的情况,那口气让我又重回到学校,面对着班主任似的,他说还是他们那个年代好,上大学学费很低,学校发放补助,毕业包分配,要是换到现在,他可能中学念不完就辍学进了矿场当挖煤工了.并说他们老家完全靠天吃饭,碰上好天气,雨水足,一年才能勉强填饱肚子,换上旱灾,男人大都就离家,到远方的小煤矿场,卖力气给人家,靠挖煤挣点饭钱,碰上塌方,就什么都完了,女人老人只好带上孩子出门去乞讨.

  我问现在该不会那样了吧.赵老师苦笑道:一个样,没大变化,没了老天爷照应,就只能挖煤乞讨两样活法.
  他又说安徽过去发洪水引发了乞丐潮,他们那里没那么大规模,分散型的在城市流动,只是旱灾和洪涝要是能真正做到南水北调,那才谈得上解决温饱,否则,温饱就是空话,球!
  最后一个词是粗口,这个书生一样的人,道出"球"字时,抑扬顿挫,很有秦腔的分量!

日期:2007-11-29 11:52:23

  有个晚上,他到我的房间来找书,发现我床头上有本<<平凡的世界>>,他鼻子哼了哼问:好看吗?
  我说,很好看,我都看了好几遍了.
  他拿起书,掂量了一下说,从厚度上看,值得矛盾文学奖分量,但内容纯粹是路遥理想色彩的自我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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