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他的嘴腔,果然看到上颚处牢牢地打着一根钉子,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我们面面相觑,咋咋称奇,百思不得其解。
回宿舍的路上,经过谭教授的窗前,见到灯光还亮着,胖子说:“干脆,去问谭老师吧!”我好奇心盛起,非要把这个秘密解破才能安心,点了点头说:“好的!”
谭教授五十岁左右,单身,性格有些孤僻,但是为人十分低调随和。我们敲开了他的房门,他略显惊奇,然后让我们进去坐下。我四周打量,看到他的屋子非常简陋,墙上的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连基本的生活用品和电器都没有。
胖子快人快语,没等板凳坐暖,就把这件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谭教授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末了,他点了点头,说:“你们观察很认真,学医就应该这样。这具尸体,其实里面有一个故事,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大气也不敢出。
“那是67年文丨革丨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两个老师被划为***份子,市里对他们进行公开批斗。那天他们被押着游街,一伙失去理智的群众对他们展开人身攻击,结果他们被人用大砍刀从脖子上砍下,当场尸首分家。他们的尸体被学校的几位老师抢了回来,存放在教学楼下的陈尸池旁,因为那个地方,一般的人不敢进来。”
“两天以后,一项秘密的手术开始实行。我们学校当时的校长吴凯先生,被公认为当时全国最优秀的外科专家,有‘中华第一刀’的美誉。由他亲自主持,对这两名教师进行头部接活手术。这个手术对外界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吴凯已经在内部成功地论证了,具有很大的可行性。”
“吴凯在尸体口腔的上腭钻了一个孔,用钢制锣丝钉将头部和脊柱连接固定起来,然后进行神经再造。经过一个星期的细胞组织培养,两名教师都成功地复活了!”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这两名死后复生的教师只能在教学楼里活动,晚上仍旧住在地下室里。正当大家对手术的成功而沾沾自喜时,没多久有人就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存尸池里的尸体无缘无故地越来越少了,大家都感到里面有蹊跷。于是,他们偷偷躲在地下室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到了晚上,一个黑影走进地下室,从身影中,吴凯看出他是其中的一名再生教师。他揭开陈尸池的盖子,拿起铁钩就往池里捞,很快就把一具尸体从池子里捞了上来。他坐在地上,抱那具尸体的大腿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他吃得那么美味,完全意识不到吴凯等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几位老师打开了灯,冷冷地看着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吴凯,他在吴凯的眼里,看到了痛惜,看到了谴责。于是,他绝望地大叫了一声,起身就跳进了存尸池中。等到他们把他救起来时,他已经因为吃进了大量的福尔马林而死去了。吴凯把他放回了存尸池中,说他终究是学校的一名老师,就让他将功赎罪,把最后的生命也献给医学事业吧。”
我们听得张着嘴巴,瞠目结舌。
胖子问:“谭老师,那吴凯先生现在在哪儿?”
谭教授叹息了一声,说:“文丨革丨第三年,他的妻子被迫害,自杀身亡,他为此悲痛无比,一年后就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大家都沉默了。突然,胖子又问道:“谭老师,你不是说当年进行头部接驳手术的老师不是两位吗?那另外一个老师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谭教授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变得暗淡下来,顿了顿,他默默地说:“那个老师就是我。”
日期:201072 7:16:00
《灵感》
作家大口大口地喝着杯里的酒,向他的医生朋友倾诉:“我再也写不出好东西了,拿起笔来,一个字也写不下去,脑袋里干得象要开裂。这种感觉太痛苦了,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
医生看着他,微微一笑:“人的大脑被头颅所限制,所以极大地制约了它的想象力,也许我能够帮助你,只要把你的头颅打开,让大脑自由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它就能够超越自己,拓宽思路。”
“真的吗?”作家放下酒杯,眼中闪着光。
第二天,作家躺在病床上,一项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啊,太惊喜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外:“世界是那么的波澜壮阔,我以前写的都是什么垃圾呀!有那么多好的题材,我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动笔,太好了,我找到了无数灵感,谢谢你!”
果然,作家写了很多书,轰动一时,好评如潮。
他再来到朋友的诊所时,满脸痛苦的样子,浑身无力地坐了下来:“我近来头痛无比,脑袋快要开裂了,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睡觉,我想我快要死了。”
医生无奈地说:“这是开颅综合症,因为你的大脑打开的时候,密封状态被破坏了,里面残留有空气,所以影响了神经。”
“你快想个办法,”作家欲哭无泪:“救救我吧!”
医生叹了口气,抱着脑袋说:“我一直在想解决方案,但是,也许我也要开一次头颅,才能找得到灵感。”
日期:201072 14:09:00
《排毒》
“你的皮肤干燥,面色肌黄,色苔厚重,眼神浑浊。”老中医的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久久没有拿走,指甲还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皮肤,要不是听说他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她早就怀疑这是有预谋的性骚扰了。“你必须排毒,把体内的毒素彻底排除干净,否则就积毒深重,损伤内脏。”
她点了点头,把手臂缩了回来:“那该怎么办?”
“吃我祖传的排毒丸,十分强力,一夜见效。”老中医说着,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干瘦的手向她伸过来:“记住,睡前吃十粒。你住在哪里?请给我留一个地址,这种药十分稀有,我要记录每一名使用者的情况。”
晚上,她小心地打开药瓶,里面发出一股奇怪的香味,把药倒在手上,是那种粉红色的药丸,不知用什么做成。她仰头一口服尽,上床迷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她闻到卧室里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起床仔细一看,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里长出火柴般大小的黑色泥条,象是身上长满了刺。她用手一抹,干了的泥条纷纷落在床垫上,飘带着恶臭的尘雾。难道这就是毒素?她满心疑惑,把床单卷起,赶紧跑进卫生间洗澡。
热水冲散在她的身上,变成一股黑色的液体流进下水道。她感到身体无比顺滑,那种由内心深处洋溢出来的舒适感前所未有。体内没有毒了,她心花怒放,浑身清爽。
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一回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屋里,她本能地拉紧身上围着的浴袍,张口就要惊叫,这时她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老中医。
“你,你怎么在这里?!”
老中医阴沉地笑了笑,露出褐黄色的牙齿:“体内的毒素排掉了,洗得干干净净的,吃起来才香。”
日期:201072 15:23:00
原来晚上有球赛,那就写交功课。
《山楂树》
中国哪个城市外国人最多?你一定会回答上海。那不一定,据调查,在广州流花车站一带,每一千人当中使用的语言有二十二种之多,注意,是语言,不是方言。如果说上海的老外是火锅上那一层闪亮的油光的话,广州的老外就是锅底那些沉淀的渣滓。
为了配合亚运会前夕的治安整治行动,市公丨安丨局专门成立了一个警队,管理广州日益严重的外国人非法滞留问题,队长由公丨安丨大学毕业的警界精英刘强担任。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那些来自亚非拉的各国流民集中起来,清查其底细,该遣返的遣返,该立案的立案。
警员们包围了石基村的一栋旧厂房,这里长期被几个黑人租用,他们把厂房分隔成几间,除了自己居住和用作仓库,还转租给几名国籍不明的外国人,皆是三教九流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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