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没多久,电话响了:“老公,孩子病了,发高烧,你快回来!”妻子急迫的声音,有点语无伦次。他皱了皱眉头,走出包房带上门,捂着话筒说:“我在外面忙着呢,你带他上医院,我忙完就马上过来。”
“老公……”妻子还要说什么,他挂上了电话,关了电源。
四十五分钟的闷战,红队形势稍劣,他内心隐约感到不安。押绿队的人兴高采烈,仿佛已经获胜的样子,令他更加沮丧。
下半场攻势仍旧没有起色,幸亏红队守门员状态神勇,接连扑出了几个单刀球,加上裁判瞎眼,比分居然一直没有改写。他的心揪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崩溃。
九十分钟的比赛时间到了,接下来是伤停补时两分钟。屏幕上红队勉强抢到一个球,胡乱地吊到前场,那个整场做梦一样的九号前锋停住了球,四顾无人接应,盘带了两步,猛地拔腿就往球门里射。球呈一道弧线,往球门左边的立柱外就要飞出去,这时候,他竟然恍惚中看见一个孩子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禁区里,那孩子伸脚轻轻地捅了一下球,球立即改变了方向飞进了门里。他揉了揉眼睛,电视上孩子没了,只有一群红色的球员在欢呼。
“球进了!”他狂喜地振臂高呼:“赢了,终于赢了!”
所有的人都呆如木鸡,不敢相信这个结局,然而电视上1:0的比分清楚地提示他们,这是一个既成事实。
“老婆,我赢了!”他打开手机,兴高采烈地报喜。
电话那边妻子在哭泣,咽哽着声音回答:“孩子走了,就在几分钟前……”
日期:201075 18:02:00
《前程》
八零年代初期的一天,大巴山深处的一个小山庄响起了嘹亮的喝叫声:“磨刀喽,磨刀喽——”在大巴山区,人人家中都有开山伐木用的大砍刀,因而听到这叫声,不少人都从家中打开门探出头来。
喊叫者是一名黑壮的汉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汉子把工具摆开,坐在一条长凳上就开始忙活,不一会儿,来磨刀的人就排了一条长队。
“嘿,手艺真不错,这刀跟新的一样。”一个村民接过磨好的刀,赞叹地说:“一招鲜吃遍天啊,你就靠磨这刀,保管比我们拼死累活种地砍树强得多了。”
“哪里,瞧你说的。”汉子没抬头,接过另一把刀在磨刀石上擦了几下,发出“喀喀”的声响。
“这是你的孩子吧?”等着磨刀的人蹲在一边问。
“嗯,”汉子答应了一声,余光望去,原来是一个精瘦的老头。
“这样吧,我懂得一些相术,我就帮你的孩子算一个命,你帮我磨这把刀,如何?”老头眯着眼睛,商量似地看着他。这时旁边几个人插话了:“他是我们村长的父亲,算命可准了,多少人翻山越岭来找他看相,你这个机会难得,快让他给你儿子算一个命吧!”
汉子犹豫了一下,推脱不过,点点头同意了:“好吧!”
老头拉起孩子的手,仔细把看了一下,惊叹道:“你这孩子可是个人才啊,聪明能干,将来一定会出类拔萃,成为大器,比你更加有造就。你真有福气,以后这孩子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
周围的人闻之连连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转眼二十年过去了。虽然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但是大巴山深处似乎如世外桃源般,仍旧保持着那种纯朴的原生态。
“磨刀喽,磨刀喽——”嘹亮的喝叫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一位年老的黑脸男子。不一会儿,人们就围上了他们的摊子。
小伙子拉开架势,双手熟练地飞舞,令人眼花缭乱,很快一把把的柴刀就磨得锋利无比,比起旁边的黑脸男子快速得多了。“哗,太棒了,刀磨成这样,神了!”人们发出一声声惊叹。
“咦,这不是二十年前来过的那对父子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们。“对呀,难怪那么眼熟。”
“这是你那个孩子吧,长那么大了?”有人问那年老的男人:“你看,他果然成材了,嘿,这技术,天下无双那,走到哪都吃得香,一个钟头挣十块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唉,那个命算得太准了,真是神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哗哗”地磨刀。
日期:201076 10:20:00
《铁金刚勇破迷魂阵》
出租车司机阿辉期待的看着前方,那家夜总会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红绿的灯光照在地上显出的几个晃荡的影子。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在外面寻欢作乐的人,自己都是有车的。阿辉有些失望,每晚二百元营业额的底线让他感到了压力。
“司机,去桥头!”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桑塔娜车身沉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阿辉回过头一看,是一位漂亮的女子,穿着一身拖地的红裙子,脸上涂着夸张的脂粉。奇怪,她从哪儿出现的?阿辉心里咕哝着,发动了车子。
一路绿灯,很快进入郊区,上了东部快线。桥头在市东南方,是一个乡下,所以一路上都是农田树林,在晚上显得特别偏僻和幽静。
女乘客坐着没事干,从手上挽着的梳妆袋里拿出一把梳子,左一下右一下地梳起头来。阿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跟她对了一个眼光,觉得她眼里冷气逼人,赶忙望向前方踩紧了油门。前面一个大转弯,阿辉无意中瞄了一眼倒车镜,不禁出了一口大气。只见女乘客梳的头发从窗口两边伸出来,在车后迎风飞扬,长长的看不到尽头。阿辉一低头,从脚下拿起一把大剪子,猛地回过头对着她的头发“嚓嚓”几下,她的长发应声而断,飞散在前进的车身后面。
女乘客没事一样地把梳子放回袋子里,想了想,对阿辉说:“师傅,你有没有牙签?我牙缝塞得难受。”阿辉从储物柜里找到一包牙签,她接过去,张开嘴就开始剔牙。阿辉从后视镜里一看,只见她伸出长长的舌头,黄黄的牙齿全都长在那舌头上,乱糟糟地胡乱排列着,象河床下的石头。女乘客拿着牙签,在那牙齿上一阵撩拔,一根根红红的肉丝从牙缝中飞出,落在前座的靠背上。阿辉沉住气,忽然猛地一脚刹车,“咣!”女乘客没有防备,猛地一头撞上了前座,舌头上的牙磕落了一地,满嘴是血。
继续前进。女乘客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咳了咳嗓子,开始唱歌起来。她唱的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小曲,既象京剧又象粤曲,声音凄凉而充满古怪的感觉。阿辉听得头皮发麻,伸手打开了收音机,并且把音量调到最大:“各位观众,现在是午夜保健节目,我们向您推荐治疗前列腺疾病的新药——必列康。必列康是国际医学上的重大突破,号称男人的福音。据统计,30岁以上男子,80%都有各种前列腺症状……”女乘客安静下来了,不知是在听收音机,还是在想心事。
前面下了快速路,一转弯到了桥头,阿辉缓缓地停下车:“小姐,到了,八十元。”
“对不起,”女乘客低着头,略为尴尬地回答:“我没有钱,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阿辉一怔,随即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家就在这儿不远,屋子够宽敞,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可以到我那里住一晚。”
女乘客想了想,点头说:“那好吧。”
到了一片荔枝林,远远地看到一座亮着灯的小房子:“那就是我的家。”阿辉向她介绍。
“老婆,开门,开门!来客人了。”阿辉拍着门口,转头对女乘客说:“我老婆睡得死,要喊半天才会起床。”
过了一会儿,门“吱”地一声开了,里面伸出一个脑袋:“谁啊,这大半夜的?”
女乘客看到她,睁大眼睛,哆嗦着身子后退了半步,狠心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阿辉怀里转身就走:“这是车钱,大哥,算我看走眼了!”
“老公,谁呀?”女人靠在门边,奇怪地问阿辉。
“没事,”阿辉把钞票塞进裤兜里,说:“凤姐,你继续睡吧,我就是吓唬她一下。”
日期:201076 12:21:00
不知道贾宏声和没看过《昨天》的请忽略此文。
《昨天》
“你知道贾宏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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