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连环》
第50节

作者: 汉广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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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8-3 15:22:00
  “你胡说什么啊......”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屋内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这里一派明清风格的装饰,厅内墙壁悬挂的名画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屏住了呼吸,走到它面前,小心地触摸着。“这是南宋马远的《踏歌图》啊。”
  许江城悠然入座,“哦?”
  “此幅构图分为上、下两部分,  中间以云气相隔。上部危峰挺立、楼阁掩映,城廓隐约可见,乃是帝王城畿景色。下部为近景,翠竹垂柳、溪水石桥,几位农人正结伴踏歌而行。作者大胆地对大自然复杂的景色进行剪裁。 以水墨作大斧劈皴,  用墨凝重,对比强烈。画松瘦硬屈曲,长臂伸出。用笔刚健而有力,笔锋显露。画树简括,枝条劲健,多作拖枝方式。这种风格,在山水画发展史上确是一种创新。”

  他正欲鼓掌,我话锋一转,“不过,”我卖了个关子,半响才说,“马远最杰出的作品《寒江独钓图》,怕是无缘一见。”
  许江城却扬扬眉毛,“我却是在东京国立博物馆见过真迹。该画惜墨如金,是空灵化画风之杰作。其寥寥数笔提示出富有内涵之意象,意于静却动处用笔,映衬出辽阔渺漠、寒意萧然之气氛。”
  我接着他的话说,“那副作品最最精妙之处还在于水。画面留下大片空白,虽不着一笔,却给人以汪洋一穹之感。”
  许江城赞同道,“夫人想看,这有何难。我们明日就飞赴东京如何?”他见我故意不答,便随手举起了书斋上的一只碗,“夫人要不要再看看这只碗?”
  “这是宋代汝窑的莲花碗!”汝窑的藏品母亲只收集到一对,但可惜的是俱已不同程度的残破。哪似眼前这只碗保存完好。
  “何以见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它“汝窑虽属青瓷,但其釉色与其他窑口均不同,‘蓝中闪灰,晶莹润泽’。汝窑是香灰胎,体重较一般感觉轻,这一点仿品不易做到。而这只碗,恰恰符合汝窑的特征。你看,汝窑所用支钉细小,所留钉痕状似芝麻,器底五支钉痕即是,也就是俗称的「芝麻钉」。釉面细碎纹路,更有「蟹爪痕」之美名。”我爱不释手地握着它,“实在是世所罕见啊。”
  窗前的一张古琴也让我眼前一亮。“这绿绮琴,怎么会在这里!”
  许江城说,“夫人也知道它的典故?”我一面抚摸着它,一边说,“这是汉代司马相如的‘绿绮’琴,与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和蔡邕的‘焦尾’并称四大名琴。”
  我看着琴内刻有铭文,“桐梓合精”对许江城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非常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
  不知不觉,我坐于其前,抚琴一首。许江城在一旁听得入神。曲音刚落,他就抚掌大笑,“好一首春江花月夜。此音只能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这夫人的精湛琴艺配上千古名琴,实在清越雅致,妙哉妙哉。”
2010-8-3 15:25:00
  他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不知道,夫人对这小院还满意么?”我惊喜地看着这里的一切,脸上现出微微笑意,口里却说出“不满意。”

  他笑出声来,颇有几分得意。轻轻抚摸着紫檀的木椅,“你相信么?七、八年前,我来到这里开始,就在布置这所小院。我每天都会到这里来,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严肃的表情,让我不由地认真起来。
  “我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适合住在这间小院,适合做我许江城的夫人。”
  我扫了他一眼,往回就走,“那我不住了。你继续等。”
  他在我身后说,“当然,你还可以选择露宿山林,这里野兽很多的。”
  我咬牙沉默了很久,转过身来对他说,“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许再叫我夫人。”
  “没有人可以和我讲条件。早点休息,夫人。明天见。”他大步朝外走去,帮我合上房门。
  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醒来之后,还是忍不住捏自己一把,希望这梦中才会出现的雅致闺房,不是黄粱一梦。睁眼看见窗外的水晶汀兰,在阳光下更显晶莹剔透,不觉心驰荡漾。仍不住又将房内古玩一一欣赏,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推门出来,见门侧垂手站立一位女侍,对我深深鞠躬。“夫人早。”
  我赶紧说,“别叫我夫人。你叫我阑珊就好了。”
  她年纪约十七八岁,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却不苟言笑,恭敬地说,“不敢。”
  我只得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夫人。我叫小可。今年十七岁。是专门伺候您的。您可以随便差遣我。”
  我想起昨天许江城拥有大批的随从,不由心生好奇。“你到这里来多久了?”
  “回夫人,我十四岁就已经进来了。大师专门收了十名与我年纪相仿的随从,考察了三年才指派小可来伺候夫人。”

  我心里暗想,这许江城还真是煞费苦心。就连一个女随从,也能十里挑一,调教三年。
  我继续问她,“你来这里干活,许江城会给你发薪水吗?”
  小可急忙摇头,“能为大师服务,是无上的荣幸。如论报酬,只会折煞小可。”
  我皱眉,“你才十七岁耶!这个年龄,应该去学习。”
  小可点头说,“回夫人。小可十四岁到这里来,就追随大师学习降头术。”
  我恍然大悟,原来,许江城的那些随从都是他的学生。这多少让我意外。据我所知,降头师授受门徒条件是非常苛刻的。所以即使
  像许鸣鸿那般德高望重,法力高深,门下高徒也屈指可数。不知为何许江城可以收几百个学生。
  我按捺不住对许江城的好奇,对小可说,“你现在方便带我四处转转么?”

  小可鞠躬说,“一切谨尊夫人吩咐。”
  -----------我是言情到不耐烦的分界线---------
  这一段诗情画意的东西太多了。赶紧码字,争取快点飞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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