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那场醒不了的梦》
第24节

作者: 白愁飞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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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菲嘿嘿一笑,说:“行了,信你了!”

  说完,又问我:“你以前那个呢,胖的那个?”
  “不算胖吧……分手了。”
  提起李珊,我总想叹气,怎么忍都忍不住。好多次我都告诫自己别老是这个样子,可是一张嘴,大多数时候就情不自禁就想“唉”一声,就算是不出声,也有那么个嘴型,最后变成长吁一口气,要是不这样,我就总感觉一口气喘不匀了。不过,这次我活活憋住了,没“唉”出声。
  “可惜啊,你俩多能折腾——”
  “折腾……折腾什么?”

  刘菲没有回答,脸却红了。
  我一看刘菲的神情,明白过来了:“你瞎扯呢吧,我回回都是关了窗子拉了窗帘——”
  说到这儿,我意识到这个话题有点暧昧,赶紧刹住:“嘿嘿,刘菲,你耳朵还挺灵。”
  刘菲既然听到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听到了?我脚底下住了对夫妻,40多岁,男的瘦高,留黑漆漆一抹小胡子,女的矮胖,说话嗲声嗲气的。这俩人是音乐发烧友,专听那些被网民批得一塌糊涂的曲目,音乐放得震天响。这两口子跟我闹过矛盾,有回我晚上上网,电脑桌有点问题,好几次不小心把键盘抽得掉在地上了,声音确实也很响,那男的穿着睡衣就窜上来砸门、质问我还让不让他休息了……要是给这俩人听去了,那我丢人就丢大了!

  “想什么呢?逗你玩呢!”刘菲不愧是12岁就初恋的,看我有点尴尬,忽然就神色一端庄,说:“改天聊吧,我要玩游戏了,你要想看就看会,要走我就不留你了。”

日期:2010-01-04 10:10:48

  一直以来,我祖父有都是我的偶像。
  我没有见过我的祖父,他在我出生的十三年前就去世了,我之所以崇拜他,是因为他做过一件很值得书写一笔的事情:
  我祖父有兄弟二人,他俩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他拉扯着弟弟长大。他对我二祖父管束极严,平日里非打即骂,搞得邻里都时常看不过眼。但是,卢沟桥事变爆发后,鬼子的两个师团数万精兵兵临山西风陵渡,要强渡黄河入陕,全省上下震动不已,一时之间,关中道上家家抽丁入伍。征兵的到我家以后,本来我二祖父的年龄适合当兵,可是我祖父深知自己的弟弟生性懦弱,怕他一上战场不是当了逃兵被毙,就是惨死在鬼子枪下,思前想后,我爷爷他老人家毅然以三十一岁、已经成婚生下了我姑妈的年龄,顶替了他的弟弟!

  我祖父参加的是陕西人孙蔚如的部队,中条山上血战两年,他老人家因枪伤致残而荣归。
  我为什么想起了我祖父,因为我觉得我祖父特别像陕西人所说的“冷娃”:面冷心热主意正,关键时候敢玩命。而我之所以现在想起了我爷爷,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如他老人家,我这个第三代“冷娃”,实在是太不够格了,有点愧对列祖列宗。
  ——自从修理了贺胜利之后,这段日子以来,就这么屁大点事,我一直担心贺胜利报复我。好几次出门走在街上,我都是左顾右盼的,生怕路边窜出来几条大汉把我给当街暴打了。我回家也比以往早了,有几次回去的时候,越接近家门我就越紧张,进了楼门上楼都是都是一步三四级台阶,到了门口心跳都加快了,开门进去关上防盗门,又猛拽两把门把手,确认关好了,才觉得自己彻底安全了。

  担心了几天之后,我给老唐打了几个电话,问他贺胜利没有给打出什么问题吧,他说什么了没。电话里老唐猛埋怨我,说贺胜利拒绝跟他见面,还非要让他说出我的地址姓名活动圈子什么的。
  我问老唐怎么回答的,准备向着谁,老唐说:“操,我还能怎么说,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原来,老唐为了让贺胜利打消报复我的念头,最后一路添油加醋,把我和解凯说成了介于游民和恶棍之间的人物了:三教九流都认识,打起架来不要命……社会关系极广,上到厅局长,下到摩的司机,都是称兄道弟的,曾经为了区区几千块钱纠集几十号人围了别人家……总之,我俩就是俩流氓藏起菜刀木棒砖头块,一人抄起个公文包夹胳肢窝底下,就又出来混社会来了!

  听老唐把我和解凯描述成这样的人,我急了:“老唐,我良民啊…一本啊!”
  老唐一听,说:“放屁,你丫的就打人是一本,两拳就打伤了一个财神……还结上仇了!”
  贺胜利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肋骨有点挫伤之外,外加有一点点的耳鸣,在老黄的斡旋下,我们给他出了2000块,算是药费和精神赔偿。
  让老唐把钱转交给贺胜利的时候,我请老唐坐在五道巷吃了顿烤肉,吃的时候问老唐贺胜利还说什么没,老唐又骂了我一顿,说没说什么。
  我不信,就追问老唐:“贺胜利到底怎么说的,我也不能被他老惦记着,得想点应对之策啊!”
  老唐问:“你丫逞能的时候,怎么不怕被人惦记?”
  “贼要是又能看到贼吃馍,又能看到贼挨打,世上就没贼了……他到底怎么说的?”

  “行了,没事了!我跟他说乐乐是你女朋友,他就是再恨你,嘴上也没话说了——”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吗,我抽出刚放进嘴里的铁钳子,骂老唐:“你净扯淡,关乐乐什么事,我打他完全是替天行道!”
  老唐不屑一顾:“替天行道你丫出2000块?……那武松丫的出趟门,身上得背多少银子?!”
  “钱财乃身外之物,反正身上疼的是他贺胜利!嘿嘿。”
  老唐一撇嘴:“你丫的还好意思?吃饭500,这又2000,你花2500就为过个打人的瘾——下回你打我得了!”

  为了彻底把这事完结,最后我和老黄商量出条计,其实就是心理战,我让老唐去给贺胜利钱的时候,跟贺胜利说:“贺哥,那俩小子后悔死了,但是我看他俩那意思,还有点贼心不死,想跟你继续套近乎,你怎么想的?”
  贺胜利被我踩得有些岔气,据说他听老唐这么一说,吃惊不小,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后,眼一瞪:“怎么,这俩王八蛋还想跟我套近乎?做梦!”
  可能是说这句话用的劲大了,说完,贺胜利摸着肋骨,嘴里“吸溜”、“吸溜”半天,摸了一会,又攒了一口气想骂我,不过这次没骂成:“我操……哎哟!”
  ……
  乐乐怕这件事给我和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打电话问了好几次,后来我把老唐学给我的话跟她一说,乐乐在电话里笑得跟个傻瓜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雷晓磊,头回见你我看到你那损样儿,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哈哈,哈哈哈!”
  我听完,想说还不是因为你,话到嘴边没好意思说,就训斥她:“张乐薇,你严肃点,你有没有一点当师妹的样子,我赖好也是你师兄!”
  “以后就不叫你师兄,雷晓磊雷晓磊雷晓磊!”

日期:2010-01-06 09:24:17

  王欢家在宝鸡,最近她家里有事,回家了,还得几天才能回来,公司就剩下了我和解凯。
  老唐的亲戚给老唐捎了几条家乡烟,叫“龙凤呈祥”,我还是头回听说。老唐给了我两包,还叮咛让我别抽完了,一定要转赠解凯一包一起欣赏,我不辱使命地完成了任务,现在,解凯坐在椅子上,我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品评着这自重庆辗转而来的“龙凤呈祥”。
  解凯拿着烟盒看了一会,突发感慨:“‘龙凤呈祥’,名字叫得多好啊,这么传统,人还不觉得俗气……你再看这烟盒,多喜庆的。”
  “嗯,确实不错。”
  刚从老唐手里接过烟的时候,作为一个烟龄十年的烟民,我也仔细端详过烟盒,也觉得设计得挺好的:通体枣红色的烟盒,龙凤呈祥四个字分两行右起竖排,错落有致,字旁边是一条盘着的龙,大气又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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