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上次大闹新月时那位台上穿着华丽旗袍的奇“耳”美女,要不是因为她耳朵的奇异功能,也许闷油瓶、胖子还有我最多也就是由天灯位置上溜之大吉,结果被她那么一指挥,才会将错就错的抢了鬼玺夺了宝贝,还落得人人追杀。
正想着,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四周所有的窗户都同一时间被自动的拉上了窗帘,这新月饭店果真升级了装备,全自动了啊,我心里琢磨着。
楼里的灯光突然闪亮,打向了台上,台幕不知何时换成了金黄色,正中央的狮爪龙纹条案配合着那种皇家绚丽色彩更显得几分世间罕有的珍贵。
十几个女招待幽幽的晃动着腰肢,却又不失端庄的挨桌发放着拍卖图册,不多时便走到了我们身前,双手端着一席木质托盘,一眼就能认出这托盘的质地,他娘的,托盘都是小叶紫檀做的,这就叫彰显,彰显着这托盘上面图册里的宝贝和主人的地位。
再想想自己那小店儿,跟这里比,简直就是个停死人的棺材铺,回头回到杭州,怎么也得掏点腰包狠狠的装修一下。
美女招待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躬下身来,红唇微张的说道:“两位少爷请”。
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我相信作为男人,对女人这方面,我已经很是淡定,还是禁不住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一眼她留在桌上的图册。
这一次,图册似乎厚了很多,略翻了一下,立刻我就闻到了两种味道。
这图册所带的两种味道并不特殊,第一便是种很重的土腥味,二呢,是带着更重的人民币味,我敢打个保票,这图册里的东西没一件能见得了光。
不下十几件,种类也很繁杂,既有周朝初期的青铜器堇临簋。还有北宋时期的球路纹锦夹袍,带有明显的波斯风格。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一件清朝乾隆时期的极乐世界图轴,这物件我曾经在北京故宫可是见过的,号称世间仅此一件,怎么这又出了一份?
苍天呀,这东西要是真货,军队向着这饭店扔5颗原子丨弹丨对这里的人进行屠杀都不为过。
还有一些玉鼎呀,星盘呀等等物件,但大都不是像之前那几件那么惹眼,当然,我那心痒痒的古环也载入其中。
我仔细的观察着古环,发现上面的鱼形图案的确是我手里的蛇眉铜鱼,秀秀的手绘没有骗我,但那段藏文又是什么?
图片下方仿宋体写着“秦汉期藏式古环”。
“闲散人员请即退场,拍卖会即将开始”,似曾相识的悦耳声音响起,紫红色的旗袍下包裹着那位奇耳美女,作为司仪,不知道这里的老板用了何等重金才请来了这位大方得体、长发披肩,即雍容华贵,却又不失亮丽清新的新月门面,新月的老板一定把她当成了一个物件儿,她就是一个新月活招牌,但我敢肯定,假如新月的幕后老板是个男人的话,绝不敢跟这女人有一腿,不然,自己的一切隐私都逃不过这女人的耳朵。
随即她清了清嗓子:“诸位贵客,现在,依照图册的顺序开始走货,诸位都是行家,小女子就不再啰嗦,现在,请出第一件拍品。”
日期:2012-2-25 0:10:00
“周朝初期的青铜器堇临簋”。
拍品记名时,现场出奇的冷静,这有些反常,通常的拍卖都会是一个龙头物件儿做开篇,用以开个好局,再放个重宝做压轴,用以吊着所有人的胃口。
可这开篇物件儿并没有引起哗然,只有少数几桌人低头窃语着。
身着白色无袖坎肩儿的中年伙计走到台前,依然用老方法将这个青铜器“钓”上二楼,席间所坐之人都有时间观看端详。
说实话,这非常考眼力,即便是对青铜器熟知的大家,想在半分钟里迅速做出辨别物件儿的准确性,也是难上加难。
我开始琢磨这“堇临簋”本身就是冷门货,加之还是周朝物件,来路又不干净,也没法光明正大的转手,所以没有引起轰动也实属正常。
转眼间,这东西就被“钓”到了我和黑眼镜的面前,聚光灯随着青铜簋照射过来,我看到簋的里面似乎有字,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不过也不打紧,对这东西半分兴趣都没有,相反的是,黑眼镜倒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个究竟。
“咦?”,青铜簋离开这桌的同时,黑眼镜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坐回了座位。
“怎么了?”,我低声的问道。
“没事,发会呆”,黑眼镜冲我一乐,笑容却很有异样。
“一会没准儿有好戏看”,他随后又冒出这么一句。
我没有问下去,又过了5分钟,白坎肩把所有桌的客人都招呼了个遍,随后平稳的将玻璃柜落在台上的条案上面。
锣声响起,奇耳美女说出低价,久久没人应手,她也不嫌尴尬,只是淡淡的对这麦克问了一句是否还有人愿意追拍,随后就秀手一挥,一边的伙计立刻敲响手中的铜锣,宣布了这件青铜簋的流拍。
我很奇怪的看向黑眼镜,不是说有好戏看吗?即便是底价拍下来,这件周朝物件儿也值这价钱呀。
黑眼镜也看了看我,嘿嘿一乐,说了一句:“小三爷,咱们俩今儿开眼了”。
话音未落,由台前走出一排女招待,手上仍然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蒙着红绸缎,随即分开走向了一楼和二楼的各自桌前,平稳的放下手头的托盘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开。
当女招待走到我们这桌时,轻轻道:“两位好眼力,这是我们爷的底红”。随即也像其他女招待一样转身便离开了。
黑眼镜没看托盘,一只手很随意的抽走了红绸缎,十叠百元大钞静静地躺在托盘上。
我疑惑的看着黑眼镜,他依然是刚才的诡笑:“我听说东家说这里有个规矩,如果赝品流拍,这里的主人就会扔出现金作为补偿,这块红绸子又称遮羞布,这钱嘛,叫底红,这是京城老赌场留下来的规矩”。
什么?赝品?这新月饭店怎么还会搞这一套?当初胖子跟我说过这里可能有赝品,可我怎么也不相信偌大的新月老板会开场就放出个假货烟雾弹。
“这要是哪个冤大头打了眼,或者是对这里不熟悉的人觉得底价买下来也值得,那又会怎样?”,我问道。
“呵呵,难,进这里的人通常都是直奔某个物件儿来的,如果就想要这青铜簋,肯定也会做好准备,您说是吗,小三爷?”,黑眼镜略带嘲弄的说着。
“你刚才就看出来是赝品了吧?怪不得你刚才画胡儿呢”,我有些惊讶这黑眼睛的博学。
“恩,这物件的龙鳞铸的不对,商代的龙大多是线条龙,那是老祖宗的图腾,而我所知道的唯独这个堇临青铜簋身上的龙是应该带着鳞片的,所以呢,哈哈”。黑眼镜低声捂着嘴说道。
那条龙我看到了,可才一个手指肚长短,由衷的佩服起这里在座的所有人的见识和眼里。
正想着这回不错,白捞了几万大洋,突然由二楼正上方的一个阁间里向着台上扔下一团红色的东西,摔散一看,正是那十叠百元大钞。
我一愣神的工夫,其他房间也开始向下扔,我一想,这是要砸场子呀,可也是,这新月老板拍赝品,这是犯了众怒了。
黑眼镜头都没回,反手一抄,就抓起了盘子上盖着红绸缎的一打真金白银,随手也扔了出去,转眼间台上乱作一团。
“你干嘛?咱们跟他们闹什么场子,万一一会儿闹僵了动起手来,我这挂了名的逃犯不是正好被他们抓个现行儿?”,我急忙手捂着嘴对着黑眼镜嘀咕着。
“小三爷,您瞧好儿吧,这不是砸场子,这在赌场里叫台阶儿,您听过下台阶这个词吧?就是由这儿来的,意思是刚才这底红我们不要了,拿底红给这里的主人铺个台阶,台阶给你了,你自己下来就行了,遮羞布也一起扔回去,是表明我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黑眼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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