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我没来过,但赌场里的规矩还是懂一些,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咱们光扔钱却把遮羞布留下,那才是真砸场子呢”。黑眼镜诡异的笑了一下,还特别向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看看二楼正上方带头扔的主人,我一看不打紧,正是开场前才上楼的那几个老怪物中间的一个。
我心里想问黑眼镜,如果咱们只扔布,把钱留下的话,会怎么样,想了想,还是别问了,这是道,每行都有自己的道,能坐在这里的人,应该很少有像我这样在意这十壶茶钱的主儿。
奇耳司仪在台上纹丝没动,其定力果然非人,随后轻轻的说道:“替东家谢过各位当家的了,给各位当家的上壶上等的铁观音”,语气柔和,却又透着一股子豪爽劲头儿。
到此,我才深刻的体会到,老北京那股子“大爷”风范,到了哪,都讲个面儿,这与我们南方不同,我们,更注重时效。
接下来又拍了几件东西,基本有了接盘,场面慢慢热了起来,有哼着小曲儿的,还有的没喊上价码直接坐在椅子上运气骂娘的。
我不曾向楼上正上方的房间望过一眼,在没有搞清情况的时候,我不敢过于冒失。
经过了短暂的茶歇,奇耳美女终于叫上了我最关注的物件儿,“古环”。
日期:2012-2-25 0:10:00
白坎肩平稳的钓着玻璃柜举上了二楼,不知是否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感觉场面更加热了起来,吵闹声、嬉笑声、聊天声似乎都在围绕着这古环而来。
我看到秀秀站出了阁楼,亲自立在门前近距离的观察玻璃柜,我能看到她的神情,很专注,似乎还有份紧张,但以我对秀秀的了解,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对这些古玩的眼力还很差,估计现在最多也只是在仔细观察古环上面篆刻的那条鱼。
一阁一阁的掠过,途中又站出以为白发老者,虽不是与二叔同屋的人,但似乎对古环也颇感兴趣,嘴里叼着一件马蛤蜊的烟斗,间歇的抽上几口,老花镜下面的眼睛炯炯有神,像一台扫描仪般逐行的过滤着眼前的玻璃柜,若有所思,片刻后转身回到阁内。
我从未见过这个老人,不知道为何他会对这个古环有兴趣,但我的脑海中似乎感觉得到我对他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似曾相识,但又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小花一样,很无厘头,但却真实的存在着。
玻璃柜转眼间已经飘到了我的头顶上方阁楼,随同二叔上楼的一位白发老人站了出来,看了看古环,片刻后,他似乎回头向阁内说了句什么。
这是我在这里第二次见到二叔,如此近的距离,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片刻的恍惚,我的意识告诉我,那就是吴家二白,我的二叔,但精神上还是不想断定,有时候,太熟悉的后果就是“陌生”。
二叔似乎像在品味一件艺术品一样鉴赏着眼前的玻璃柜,随后,转头向白发人捂嘴低语了一句后,洒然的走回了阁里。
我不确定待会我是否应该走到二叔跟前向他说明我的身份和来意,但我立即制止了我的这种2B想法,太幼稚。
小黑微笑着拍了拍我,向着上方努了努嘴,我这才意识到玻璃柜已经飘到了我们的头顶。
这是一件已经被擦拭过的古环,我顿时眼前一亮,上面的蛇眉铜鱼非常清晰,占用了一小半环身,其余部分篆刻着6个藏文,同时我还注意到除了环外,内环中也有篆刻,但痕迹很小,与外环篆刻略有不同的是,环内的篆刻采用的是阳刻工艺,似乎也是藏文。
我大惑不解,如果这东西是用来佩戴的,那这阳刻篆出来图案或字体多咯得慌?
至于质地,这才是我刚刚眼前一亮的原因,因为这质地我似乎见过,我相信这世上见过这质地的人不多,但我却印象极深,上次在古楼里见到死尸身上套着的环子,由于过于匆忙,加之场面混乱不堪,没有细看,但这次,一个干干净净的古环摆在我面前一臂的距离时,我感得到浑身的燥热,那感觉是一种兴奋,一种冲动,因为,这古环的质地与鬼玺同出一辙。
鬼玺、古环、陨玉、蛇眉铜鱼、西王母,就这样有机的连在了一起,我的兴奋不言而喻,但同时,还有种感觉,那就是似乎还缺少个环节,可到底是什么,我想不出来。
黑眼镜双手插兜默默地站在一边,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看得出这是什么质地吗?”。
“应该是陨石”,他不再细看,边坐下边低声说着。
我目送着玻璃柜被钓向下一桌,再下一桌,我是多么的盼望这东西就永远的停在我这里,让我解开这一切的谜团。
胖子如果在就好了,至少他能帮我参谋一切,因为他与我一样也经历了一切。
而现在,我连闷油瓶的去向都不敢向任何人透露,无论是小花还是秀秀抑或是这眼前的黑眼镜,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当然,还有可能是楼上那位假喇嘛。
我刚刚所感觉缺少的环节到底是什么?
随着这种思考,我也由刚刚的兴奋转变为了焦虑,我还是解不开,或者说,我缺少一个触发点,也许是西王母、或者是青铜门,我缺少一个把这几样东西串联起来“利用”的触发点,又或者说,我即便拿着这几样东西,我还是像一个他妈的傻子似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
一声铜锣在台上响起,奇耳美女的声音再次飘来,报出的底价却让我吃惊,这么一个环,300万,而且,每次跟价20万。
古玩这东西,要么讲文化、要么讲历史、要么将背景、要么讲个头儿,其中还要将配对儿,一对的东西的价值远远在单体之上,而这古环在那些不知道蛇眉铜鱼为何物的人的眼里根本不存在文化、历史、背景,而大小也不惊人,还是个单体,怎么就300万了?就这么个底价,就已经可以让我一贫如洗了,还不用说待会各路诸侯拼杀起来的惨烈后果。
“小花是不是暗中嘱咐你在经济上帮我一把了?”。
这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既然我自己搞不定,我也只有厚着脸皮去问黑眼镜了。
“没有,他没交代过”。黑眼镜头都没回。
我掏出手机转手就联络秀秀,得到的回答是交易,除此之外,一分钱都不会接济。
我有点火急!,当时就有了上楼向二叔坦白的想法。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奇怪的是,大厅的空气似乎凝结了,没人应声,也没人接这个底价。
什么情况?
我抬头看了看秀秀的方向,她俏丽的站在阁廊,眺望着台上;再看看二叔的方向,阁廊根本没人。
难道这古环是假的?也像刚刚的青铜簋一样,是个赝品?
假如是个赝品,那他的制造者又会是谁?
一个赝品怎么会有与鬼玺同样的材质?
三叔是熟知蛇眉铜鱼来历的人,难道他从没向二叔提起过?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了我的大脑,而奇耳美女的催价声所留下的时间根本令我来不及思索大案。
日期:2012-2-25 0:11:00
就在举锣人准备敲响流拍锣声的一瞬间,我举手应了价。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这个一天可能做很多遍的小动作会立刻让我一贫如洗从回解放前,但我也不允许解开答案的机会就如此溜走,即便我真的天真到买了一个赝品,我也深信这赝品的篆刻人既然能采用这样的材质、篆刻蛇眉铜鱼、还知道古楼中古环的模样,那么这个人所知道的秘密也值得这个价钱,当然,前提是新月幕后有人知道此物的来历。
奇耳美女玉臂一挥,叫停了举锣人,并再次进入了催价环节。
锣声再次响起的一瞬间,我知道,我又成了最初的穷小子。
我望了一眼秀秀,秀秀一脸疑问的也在看向我,而此时的黑眼镜却默然的用食指敲打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看向二叔的方向,阁廊依然空无一人。
这二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彻底的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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