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导演还在劲头上,“时间紧任务急,咱们夏大导演一不留神竟然破解了密码专家的心灵密码,夏导,我看你干导演是屈才。”
主持人:“绝对屈才,而且,她上台比我上台效果好多了。”
夏雨荷赶紧提醒自己的副导演:“对了,赶紧,乘场地还没退,给腕儿补场,把我那段的场记打印出来,正经事儿,赶紧,腕儿,灯光,再来一个摄影,这活还没齐呢,开什么录后会呀。”她说着招集了人马,说干就要干。“对了,毛伟,你拍的片子呢?”
一杆人马正要出动,王码沉着脸回来了,“别忙了,上面指示,这个节目不能播。别问原因,散会!这期奖金照发,大家辛苦了。”说完,他低着头自己先走了。
留下一屋子无言发愣的人。
日期:2010-08-05 18:55:07
八、
还是方芳菲开车,夏雨荷焉头搭脑地坐在旁边,目光发直。
方芳菲开了音乐,调频7.88兆赫音乐台,一个提着舌头说话的小男生正在介绍歌手“我不是黄蓉”这首歌:“这首歌迅速流行的主要原因是它的口语化和真实感,用一个邻家女孩的口吻唱出了一个普通女孩对爱情的追求和宣言,”雨荷听到这儿,啪地给关上了,“安静会吧。”她少气无力地说。
方芳菲看她一眼,“我是来休息来玩的,却陪你工作了大半天,你总该对我说点什么吧?”
夏雨荷:“直开,到富润花园12号楼1001室,然后,你当皇后,我当丫环,给你奉上新茶美酒和方式佳肴,如何?”
方芳菲:“简单了点。”
夏雨荷接着加:“香氛木桶浴,全棉睡衣,最新的色情大片,”
方芳菲:“停,这个可以,什么片?”
夏雨荷想了想:“裴勇俊的《丑闻》,天下第一色男,那种真正的有色之男。最烦的时候看到裴勇俊就不烦了。”
方芳菲:“OK!这次倒是要看一看你整天挂在嘴边的裴勇俊,上次你说此男笑容动人,现在又演了色情片?”
夏雨荷突然万分伤感地说道:“唉!今天那个林奕乐真的很像裴帅。”
方芳菲看看她,自己摇摇头:“天下色女非你莫属,你都不知道你们俩今天那个OK,OK出我几身鸡皮疙瘩?OK?”
日期:2010-08-05 19:14:57
夏雨荷认真地:“这是个问题,我看见你就贫,看见他就不自觉地OK,大约是说我这个人可塑性特别强吧?”
方芳菲:“你那叫性不定。”
仍然认真思考着的夏雨荷少气无力地说:“我的工作要求我性不能定,我若定性了,我的节目就得定性,就无法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毛时代讲究无限风光在险峰,现在讲究和谐,如乐之和,无所不谐,也包括险峰之风光。”
方芳菲:“别给我拽词儿,俺不懂。”
“实话说,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节目,今天刚刚找到点感觉,却不让播?”夏雨荷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郁闷。
“可怜的孩子,迷途的羔羊,还要任人宰割。”
夏雨荷自问自答:“是为什么呢?他还没解密?不知道,不可能呀,我们一个如此公开和大众的媒体都找得到他,他还有什么密不能解呢?不知道。是部分解密?一个部分解密的密码专家竟然上了我们节目,会通过我们的节目造成巨大损失?太刺激了!会吗?不知道。”
方芳菲叫道:“我已经第三轮被‘不知道’轰炸了。为什么不能不这样?我也不知道。”
夏雨荷看她一眼,转了话题:“我现在学会作一种豆浆,特别好吃,黄豆百合山药少许冰糖,打在一起,那叫一个和谐,方式豆浆的广告词都想好了,滋阴壮阳美容减肥,”
方芳菲:“俗,再说下去,我可要反三俗了。”
夏雨荷:“举头望明月,明月说,你不是郭德钢。”
“我要反三俗,我要上春晚,我要说,你可以对林博士一见钟情,但首先要搞清你钟情的到底是何方神仙?”
夏雨荷叹了口气:“一见钟情绝对是个坏习惯。”
方芳菲:“一见钟情是允许的,不属于三俗之列,我不反,但是,他要是个鬼呢?”
夏雨荷:“明明是个帅哥,怎么会是鬼呢?”
方芳菲:“中国故事里的鬼可都是靓仔美女。”
夏雨荷:“我们在演《画皮》吗?”
方芳菲怪异地点点头,突然说:“不知道。”
日期:2010-08-05 19:16:57
富润花园12号楼1001室到了,夏雨荷开了门,习惯性地右手去摸侧墙的开关,啪的一声开关打开了,但屋里仍然是黑的。夏雨荷“啊!”地尖叫一声“忘买电了!”
此时她全想起来了,上午,她去买电,刚停好车,方芳菲来电话了,她就直奔机场,然后,一桩接一桩,买电的事早忘到九霄云外。
俩人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线放好了行李,相对而视,沉默着。
良久,夏雨荷说:“想过没有,太可怕,我们,现代人,已经完全无法想像没有电的日子是什么样子了,我们就只这么站在黑暗中,什么也干不了。这个现实也只有发生了才知道太可怕了。”
方芳菲:“走吧,去买电。”
夏雨荷叫道:“银行已经下班了,这么晚了!”
方芳菲:“你生活在月球上吗?北京难道没有24小时夜间银行吗?”
“24小时银行?北京有吗?”
方芳菲:“我的神呀,你们小区旁边就有自助银行。走吧,夏大小姐。还是你当皇后吧。你当丫环还真不够格。”
夏雨荷不好意思笑笑,拎起包拉着方芳菲往外奔:“赶紧吧,我可还饿着呢!”
开了门,从黑暗到光明,楼道的灯光晃到了夏雨荷的眼睛,她感慨道:“这才是现代人的世界。唉,宁做灯下女鬼,不做暗中皇后。”
方芳菲:“这都什么词?”
夏雨荷:“不是词儿,是心声。”
日期:2010-08-06 14:49:00
电梯门开了,俩人正往里走,却都愣住了,里面低着头走出一男人,竟是和下午录像棚里一模一样的林奕乐!
六目相视,该进的没进,该出的没出,片刻僵持。
林奕乐:“你们?是?找我?”
夏雨荷还没反应过来,林奕乐又说:“找我也没用的,不是我说了算。”
夏雨荷瞪大眼睛听他说,大概听懂了,他是在说节目不让播的事。她问:“你住这里?”
林奕乐:“我?”他想了想说:“也可以不住这里。”
夏雨荷:“也可以不住这里?”
方芳菲:“就是说你在北京还有其它住处?”
林奕乐:“我去可以住我爸妈家。”
方芳菲:“这是你自己的家?”
夏雨荷看着他,那眼神也是在问:这是你的家?
林奕乐回避着她疑问的目光,走出电梯,侧身挪过夏雨荷的身前:“夏小姐,你的节目,我无能唯力,很抱歉。”
方芳菲赶忙解释道:“别怕,我们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我们是住在这里,1001,那间,”她指给他看,“你呢?也是这一层?”
林奕乐勉强挤出一丝笑,转身快步走了。
日期:2010-08-06 14:51:08
方芳菲拉住夏雨荷,目送着林奕乐走过1001,走向1003,开门、进去、消失。
夏雨荷瞪着大眼:“他!住1003?”
方芳菲把她拉进了电梯:“一天巧遇三次?可谓缘分,但是,佛说缘有善恶之分,不可见缘就上。”
夏雨荷:“佛说带来喜悦者是为善缘。”
方芳菲:“你现在很喜悦?”
下了电梯,夏雨荷用“我不是黄蓉”的调唱:“我很喜悦,我很喜悦,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不知道,”
方芳菲摇摇头,跟上她的步伐:“得赶紧把你嫁掉。”
夏雨荷哼了一声:“姐姐,有缘也不一定要嫁祸于人吗?别忘了陈列说我会让男人神经分裂的。我这个人还是蛮善良的,不会去祸害别人的。”
两人都假装哈哈大笑了两声,夜间自动银行小小的空间被两个疯癫地大声笑的女人占满了,交电费在喜悦的气氛中完成。
日期:2010-08-07 08:59:19
九、
买好电,往回走。
走到楼前,方芳菲突然屏息停步按住夏雨荷,用眼睛向她示意朝楼门口看,林奕乐正提着一个黑色电脑箱往外走,路左侧有两个男人快速闪过一辆黑色轿车向林奕乐靠拢,一个男人从腰间抽出一个东西,整个人向林奕乐奔去,情急之下,夏雨荷大叫一声冲上前去:“林奕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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