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看着方芳菲：“其实，我现在也很怀疑你，你为什么在今天突然没有任何理由跑到北京来？你说过你的时间就是钞票？”
　　方芳菲哼了一声：“再勤快的驴也有卸磨的时候。”
　　夏雨荷看着方芳菲，使劲地看着：“卸磨的驴？嗯，有点像。”
　　方芳菲：“其实，我觉得王码很可疑，不是说这个嘉宾已经被你否了吗？他为什么这么急急火火地要上这个节目呢？”
　　夏雨荷：“其实，最可疑是林奕乐本人，你却没有问，为什么？”

　　方芳菲：“好，我现在正想问，你觉得林奕乐是何方神圣？”
　　夏雨荷想了想，认真地说：“一个有趣的男人，这年头，有趣的男人越来越少了。”夏雨荷的眼睛又放出少女般亮闪闪的光芒。
　　方芳菲站起来离开了餐桌：“哎，在这个天天做春秋大梦的小女人眼里就只有男人，分有趣的和无趣的。”
　　夏雨荷追问：“哪你怎么分？”
　　方芳菲深感疲倦，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有钱和没钱。”


日期：2010-08-08　19:17:20

　　十一、
　　“我要说”栏目组机房还亮着灯，王码亲自操刀，给检察组的三个大男人全程回放下午录相。
　　“就是这一段，放慢点。”戴白边眼镜的瘦长男人说，这位是检察组的罗组长。
　　王码倒回到开场时进观众的那段：
　　观众说：“我就喜欢用音乐做密码。”

　　林奕乐看着这位观众说：“你用的密码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你过来，我告诉你。”
　　观众走过来，林先生伏在他耳朵上说了什么，那位观众很吃惊。
　　罗组长问：“这段能放大放慢，声音能再大点吗？”
　　王码把画面拉近，声音调到最大，可是画面中的林奕乐并没有出声，
　　罗组长：“耳语这段再放慢。”他对手下说：“注意这段。”
　　拉近放慢的画面显示，林奕乐用手做话筒挡住了嘴，嘴上的动作看不清，罗组长提示道：“他根本没有发声？”
　　王码把声音推到最大，仍然没有出现林奕乐的声音，而那位观众的表情却分明在说他确实听到了自己的密码。

日期：2010-08-08　19:20:20

　　罗组长问王码：“有没有观众候场时的镜头？”
　　王码：“观众候场？没有，我们不拍这个。”但他还是把带子捣到了最前头，刚好那天摄像师试光线随便也扫了几个观众镜头，可是，在观众镜头里没有林奕乐说的他听见那位观众哼音乐的镜头。
　　放完录相，王码问戴白边眼镜的罗组长：“三遍了，就这些内容，您看还需要什么？”
　　白边眼镜问：“你们这些观众都是通过什么渠道找到的？”
　　王码：“有一部分来自网上报名，还有一部分是，我们有一个外联专门负责找观众，她积累了一些观众资源。”
　　罗组长：“我能和你们的外联谈谈吗？”

　　王码：“没问题，要现在谈吗？她家住得比较远，在机场辅路。”
　　罗组长：“这位外联的办公桌在哪里？”
　　王码站起来，带他们到大办公室，指着靠窗的一张桌子说：“这张桌子是她的，她叫吴娜娜。你们随便看吧。”
　　三人围着吴娜娜的桌子看了半天，拉开抽屉翻了翻，罗组长指示闻达对电脑做些处理，
　　闻达很快处理完了，站起来拍拍双手什么也没说。

　　罗组长从闻达拍手的动作中明白了他是在说电脑存疑，于是他对王码提出要求：“很抱歉，打扰了！我们能够见一下这位吴娜娜吗？”
　　王码立刻回答：“没问题，什么时间？”
　　罗组长：“越早越好。”
　　王码有些为难：“明天她会来上班，但是，最好不要在这里谈，白天组里人来人往的。”
　　罗组长拍拍王码的肩：“想的周到，明天我们约她在外边谈。”

日期：2010-08-08　19:21:48

　　十二、
　　告别王码，罗组长坐进车里，罗拿下他的白边眼镜，把眼镜腿拿在手中转圈，玩味地说：“‘我要说’？这里的人挺有趣儿。说说从吴娜娜电脑发现什么了？”
　　闻达：“这位的电脑上有大量的外网网址，拷回家细看。”
　　罗组长：“噢，大量外网网址？”
　　闻达：“这位美女电脑上还有大量和外国人的合影，是个北京土妞，但比较崇洋媚外。”

　　罗组长：“看到了，桌面不就是一张她和几个外国人的合影吗？哎，我怎么觉得个王码从前是位军人？”
　　“确切的说是军报记者。”后座的小刘说。
　　罗组长：“对了吧，我直觉他是个军人，哪一年离开报社的？”
　　小刘：“1993年。”
　　罗组长：“1993？1993年？1993年，通讯卫星泄密事件是不是1993年？”
　　小刘：“对，草案的核心技术泄密。”

　　罗组长：“当时我记得牵涉面很广，有个军报的记者叫孙立杰也被调查，要查一查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小刘：“头儿，你是不是怀疑这个王码？”
　　罗组长：“查一下总没错。”
　　开车的闻达肯定地说：“头儿，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王码就是当年那个孙立杰，前两天我翻过05号档案，里面有孙立杰的照片，我想起来了，就是他，特别硬茬的平头，这家伙十多年，没什么变化。就是他。”
　　罗组长有些兴奋：“好，回去查，连夜彻查。”


日期：2010-08-09　14:20:37

　　十三、
　　送走罗组长他们，王码给自己泡了一杯雀巢，他站在窗边看到整个院子都已经熄灯，只有“我要说”的办公室灯火通明，他端着咖啡去关了所有的灯，只留下办公桌上的台灯。
　　王码喝着咖啡，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其实却什么也没想，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用于应付疲倦、无聊、心灰意懒和心浮气躁，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只用脊椎思考而关闭了大脑的活动。在电视台，有一单间办公室的人不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恣意地把脚搭在桌上，喝一口咖啡抽一口烟，在如此彻底的放松时，还伴随着王码小小的得意和满足感。

　　一杯咖啡下肚，他拿起手机找出了吴娜娜的号码，想通告一下检察组找她了解情况的事，正要拨通，又觉得不妥，这类事要处理得举重若轻，大半夜的一定会吓着她。
　　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凌晨一点半了，他从柜子时拖出行军床，拉开，二话没说就重重地把自己抛在了里面。

日期：2010-08-09　14:21:44

　　十四、
　　检察组办公室里烟雾蒙蒙，闻达正在电脑上调王码的档案，小刘向罗组长申请关空调开窗户，罗组长又拿着他的白边眼镜的腿转圈，他没有听小刘在申请什么事，站起来点了一支烟，他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接到阻截“黄雀”任务已有两天，什么线索也没有，“黄雀”从哪里入境？是否已经登陆？和什么人接头？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黄雀这两天潜入北京。

　　黄雀在北京，这是情报的所有内容了。
　　这两天他们排查了一周内回京的与情报相关的人，最终把目标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就是前天从美国纽约入境林奕乐。林奕乐，2007年9月23日18时20分乘坐西北航空公司航班抵京，乘坐机场大巴回到西三环父母家中，当晚没有任何电话记录，也没有使用网络通讯，24日，驾驶牌号A70099的奔驰CLS300轿式跑车出门，这辆车出过两次门，两次出门都是从紫竹桥上三环往东开，昨天我们的人跟到了机场高速，可是在进入机场后跟偷了，三个半小时后，此人出现在“我要说”的录制现场，这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完全不在他们的视线内。然而，也就是这三个半小时，情报机关从机场方向截获不名电波。用如此落后的无线电波发送情报？手段虽然落后，但电波频率却难以破译。无法破译无线电波，黄雀的行动目标仍然是迷，对黄雀也只能继续跟踪。


日期：2010-08-09　14:23:25

　　小刘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用手拨开罗头儿放出的烟雾，提议：“头儿，给上面说说，我们还是继续0804案子的调查吧，这个什么黄雀，连头绪都没有，而且说不定又是无功而返，虚晃一枪，浪费我们的大好时光。”
　　“虚晃一枪？有可能，但，你也得证明它是虚晃一枪才行。否则，你凭什么写结案报告？从假设开始是允许的，但以假设结束是绝对不允许的。”罗组长继续抽烟，看都不看他。“明天，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