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调出了孙立杰的档案，孙立杰的胸像正是今天他们看到的王码，1966年3月9月出生于北京，1988年毕业于国际关系学院，毕业即入军报社，1993年参与05号研发的全程报道，1993年8月，因05号泄密案接受调查，随后停职。1995年进入电视台，任“我要说”节目策划。
　　罗组长看完叹道：“1994年后没有记录？”
　　闻达：“对，没有。1994年后，他没有干值得记录的事。1993年也是存疑。”

　　小刘：“又是一条死线。”

日期：2010-08-09　14:24:54

　　罗组长：“明天，小刘去机场调高速公路的录相，闻达跟我去电视台。”
　　闻达看看表，已经是“明天”了，“得，又回不了家了。”
　　罗组长突然想到：“闻达，查一下，有没有林奕乐的档案？”
　　闻达：“查了，没有。”
　　罗组长：“没有？怎么会没有？”
　　闻达：“两种可能，一，他不是情报人员，二，他是高级别的情报人员。”
　　小刘非常认真地说：“我认为，这两种可能性各占一半。”

　　罗组长跳起来骂道：“屁话！”
　　小刘赶紧躲开：“玩笑玩笑，帮你俩解解乏。”
　　闻达：“混小子，我们现在不需要解乏，是需要解迷。”
　　罗组长问闻达：“老李那一组有没有什么消息？”
　　闻达：“有，跟丢了，老李正想接近林奕乐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罗组长：“程咬金？什么人？”
　　小刘开玩笑：“古代人。”
　　闻达：“去边。不清楚，是一女的，喊他的名字，这小子身份敏捷，逃了。”
　　罗组长：“看来明天还得去一趟这个小区，哎，巴不得现在就天亮呀。”
　　闻达伸着懒腰呵呵地：“是呀，也不敢躺下了，我要躺下了，谁也别叫醒我啊！”他说完还是倒沙发上了。

　　小刘一看，不好意思了，“罗头儿，还有一地儿，你躺会儿吧，我去大解。”
　　罗组长笑了：“大解，再大的解也解不了三小时吧，躺下吧你，我还要看资料。”
　　小刘讨好地看看罗组长：“真的？看来，老年人觉少是真的。”
　　罗组长骂道：“去你的，别得便宜还卖乖。”

日期：2010-08-10　09:40:55

　　十五、
　　“早晨太阳依旧爬上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复还，啦呀依呀嘿，啦呀衣呀嘿，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歌声悠起，夏雨荷同学起床了。
　　她哼起歌进了卫生间，在唏哩哗啦的水声中继续唱着她的青春小鸟，就连刷牙时都还在断断续续找着青春小鸟的节奏。
　　方芳菲已经整出一桌早餐，她正从在桌边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品尝果汁，夏雨荷冲着面包的蒜香伴着小鸟的歌词轻声走来，看了一眼，完全不领情：“方姐，豆浆牛奶果汁都有，怎么就没有我要的茶？啦呀依呀嘿，”继续唱。
　　方芳菲：“大清早喝茶？不科学，不卫生。”

　　夏雨荷：“我的胃是茶胃。”
　　方芳菲：“茶胃？”
　　夏雨荷：“我的胃每天都要伴随着初升的太阳，用茶把它泡开，胃先开，心花才随之开放。啦呀依呀嘿，啦呀依呀嘿，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哎，能写出这样的歌词的那个老头，得是多快乐的一个老头呀？”
　　方芳菲：“空腹喝茶？稀释胃液，会降低消化功能，还会损坏胃黏膜，引发慢性胃炎，还会造成便秘。”

日期：2010-08-10　09:46:55

　　夏雨荷：“你说的是普遍现象，我不一样的。”
　　方芳菲：“你，是非人类？”
　　夏雨荷还在唱：“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总之，每个人都有其特殊性。”
　　方芳菲：“随你的便，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对天天一大早就唱青春一去不回来的单身女人有什么办法。何况你是非人类。”
　　夏雨荷用力伸了几下懒腰，去沏茶，这是她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仪式，其实也是唯一的仪式，茶具放在客厅依墙处的手绘藏式小立柜上，她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海去清洗，仔细地洗着每一件茶具，其实满脑子都是昨天的事。

　　方芳菲听她还在哼歌，很是好奇：“夏小姐，你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吗？”
　　夏雨荷：“啦呀依呀嘿，还行吧？”
　　方芳菲：“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打算吗？”
　　夏雨荷：“未来？我想到比未来还要深，每天，睁开眼睛我就会问自己，你选择生存还是死亡？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每次的答案都是：我选择生存。OK，我对自己说，夏雨荷同学，太阳每天都是新鲜的，既然你自愿选择了生存，那么，就勇往直前，高高兴兴活好每一天。早晨太阳依旧爬上来，”
　　方芳菲不得不想起陈列，她忍不住笑了：“陈某人还说你思想成熟？看来唯一的结论就是他的思想比你更不成熟。”

日期：2010-08-10　15:31:49

　　夏雨荷认真地：“方姐，你觉得我想的事情不成熟？我想的可是人生的大命题。”
　　方芳菲：“我从不想大命题，可我从小就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想的都是又大又虚的命题，我只想人生最朴素有用的老理儿。
　　夏雨荷：“我想的不虚，如果不这么想，像我这样不断失恋倍受打击的女人，哎，只有跳楼了。”说到跳楼，她立刻想起了林奕乐从二楼纵身一跳的英姿，双眼开始闪闪发亮。
　　方芳菲：“跳楼？你？如此没心没肺的一个人，从一楼往二楼跳吧？”
　　夏雨荷的茶具已经洗好，开始沏茶，她听方芳菲这么说着，心里想着林奕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茬说道：“好，咱们就赖活着，啦呀依呀嘿，啦呀依呀嘿，方总，你今天打算怎么赖活？”
　　方芳菲：“这也是我正想问你的。”

　　夏雨荷：“我？如果王码不叫我，我今天应该可以不去上班，补昨天的假。”
　　方芳菲：“那你就由我安排了？”
　　夏雨荷：“先通报一下您伟大的赖活计划？”
　　方芳菲：“跟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
　　夏雨荷：“拍卖会？拍什么？”
　　方芳菲：“海归玉件。”

　　夏雨荷：“玉件？”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叫起来：“玉件？前一阵，英国伍利沃利斯拍卖行拍了一件清朝玉牛，你知道拍出了多少钱吗？”

日期：2010-08-10　15:34:39

　　方芳菲平静而不屑地回答：“420英磅，合人民币4500多万吧。”
　　夏雨荷吃惊地看着她，端着茶海走到餐桌边，放下茶海，仍然惊异地看着她，半天才说：“方总，您还真吓着我了，第一，我以为你只关心钢材。第二，你以那种口气说‘4500多万吧’，好象很蔑视这个天文数字。你这语气？可是，你知道1938年时，这只玉牛才值多少钱吗？”
　　方芳菲继续平静和不屑：“5万英磅。”
　　夏雨荷：“天呐！这也知道？你太让我吃惊了，不，是震惊！”
　　方芳菲仍然平静而且不屑地说：“别一惊一怍的。喝你的茶吧？胃泡不开，心也会萎缩。”

　　夏雨荷静了一下，喝茶泡胃，可她疑惑满腹，还是忍不住又问：“这就是你的灵魂挪移大法？从百折不挠的钢材，挪移到一碰即碎的古玉？”
　　方芳菲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在她看来，夏雨荷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女人。这种女孩生存的法则就是有一个饭碗端着，有无数的梦作着。这样的女孩可以为友，没有危险，价值可忽略。对于商人，价值是考量的首位，但对于一个女人，顺眼舒服才能知心惬意。男人的虎朋狗友可交心换命，但不一定是生意伙伴，女人的闺密可以交心消遣，切切不可是生意合作者。方芳菲交友固守这些基本原则，从不和夏雨荷谈自己的生意。

　　茶喝好了，胃泡开了，浑身才好像正式从睡眠中苏醒过来，夏雨荷正式坐到了餐桌边，拿起一片烤出蒜香味的面包，对着方芳菲笑，方芳菲问：“心花怒放了？”

日期：2010-08-10　15:53:15

　　夏雨荷还是一个劲笑，方芳菲故意不支声，等她笑。夏雨荷终于沉不住气了，“哎，你怎么不再问一声呀？”
　　方芳菲：“好，再问一声，你笑什么？”
　　夏雨荷赶紧乘机主动交待：“我在想啊，你和林奕乐同时出现，一个突然变成龚如心，拿钢铁的手突然要拿玉，一个远在天边的密码专家突然变成从屏幕上走下来的007，而且，他身边也还没有邦女郎，这，简单是像作梦一样。你原本是个走路眼睛冲天的人，却突然眼神奇好，总能发现他的存在，另一个虽然苍白，”
　　方芳菲打断她：“另一个虽然苍白，却像007一样帅？想我是次要的，想007才是真吧？”
　　夏雨荷把一块面包狠狠送进嘴里：“我当然要想他，他拿走了我的车！”

　　方芳菲哼了一声：“昨晚把车献给人家的时候怎么不想啊？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