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漂的成长故事》
第17节

作者: 迈克思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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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坐吧!我给你拿饮料……”

  “不必了!我来是想请求你:放过我妹妹吧!”
  高凌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我的原形来。我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好久没联系她了……”
  “是吗?每天打一通电话还不算联系?”高凌提高了声调,“你这个骗子!不要再欺骗我们家飞飞了!她是不懂事,可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
  骗子?我心底一沉,原来说我是骗子的还有她!这个假冒高飞骗我去了一趟机场的家伙,竟然好意思说我是骗子?!我不由得怒道:
  “我可从来没冒充别人说话!我也没欺骗过别人的感情!”

  高凌当然想起了机场事件,脸不由得白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有人曾经假冒我妹妹的同学,那个人不是你么?“
  我登时哑口无言。第一次见到高凌的时候,我确实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名字,但说我是高飞的“同学”,那却是高飞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说我假冒真的是冤枉。不过,我现在不可能那么说,因为那太像是逃避责任的托辞了!
  “哼!没话说了吧?”高凌冷笑着,“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妹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她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样拖下去有什么用?不如现在就分了,省得大家都不安宁!”
  我终于明白,一定是他们劝说高飞提出分手没有成功,所以就找我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一丝欣慰:虽然高飞在电话里表现得那么痛苦、无奈,甚至动摇,但她毕竟没有变心!可是现在看来,她的家人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高凌都找上门来了,我还能拒绝给个答复么?没有了家人的祝福,高飞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那我真的要这样拖延下去吗?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你替高飞想一想:你还要让她痛苦多久?你是真的对她好的话,就不要让她每天晚上哭着睡觉……你放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高凌的话像无比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本就破碎的心。
  她说的对!也许,我是该主动提出分手了!

日期:2010-07-16 17:50:17

  四十
  我知道,我们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听到高凌说高飞每天晚上都要哭着睡觉,我的心痛难以言表!我不是个好男人!竟让心爱的女人如此受苦!可是,我主动提出分手的话,高飞岂不是更加痛苦?
  我跟高凌说需要考虑一下,她就没有再多说了。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心如乱麻。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我很清楚分手的后果,虽然高飞可能会恨我,但时间长了,心痛总会过去。她是那么完美,总会找到喜欢她的人,也许那个人比我更好,那么她也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指望地哭泣……
  终于,我下定了决心,向高飞提出分手。晚上,我在电话里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她无声的哭泣。许久,她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原来说过……”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前没考虑好,现在我明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又找了别人……”

  我突然发现我真的是个天生的骗子,连这种谎话都脱口而出!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来北京!我要你等着我!”
  听着高飞近乎失控的哭叫声,我简直想以头撞墙。可是,我不能回头!我努力装作平静地说:
  “你不用来了。以后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任凭高飞再怎么拨打,我也不再接听了。后来,我又去办理了号码变更,还换了手机号,她就不可能再联系到我了!
  从那以后,我就像无人问津的孤魂野鬼,每天晚上飘荡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高飞当然知道我的住处,但现在还是非典时期,我并不担心她真的会突然跑来。只是,我害怕回到那空荡荡的房子。即使知道电话不会再响,我也不敢靠近。特别是到了周末,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就会无比恐慌。我宁愿喝得烂醉,人事不省,这样一回去我就可以睡着了……

  那一段潦倒的心情,我不知该如何描述。我只记得有一首普希金的诗,曾经让那时的我感动不已:
  我爱过你
  爱情
  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当然,我是不敢这样对高飞说的。我做不到那么洒脱。
  俗话说,生活就像国产电视剧,你永远不知道,那是杯具还是洗具。在多灾多难的2003年,我仍然相信噩梦总会过去,阳光总会到来。然而,直到SARS渐渐远去,我的杯具却依然没有结束。
  在一个酒醉的深夜,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一个憔悴的女声对我说:
  “你终于回来了!”

日期:2010-07-17 17:47:07

  四十一
  高飞?!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高飞找到我了!可是,那个声音不像啊?
  我猛然回头,却发现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是高凌!她的身旁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要搬家的样子。
  怎么老是你?(How old are you?)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禁怒火中烧,叫道:
  “我已经和高飞分手了,你还来干吗?想看我的笑话?!”
  “对不起!我不是因为那个来的……”
  高凌的声音显得怯生生的。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大眼睛里竟然满是泪花!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气势逼人的神采。我愣住了,连声问道: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来了多久?”
  “我上次来,看到你这里有个空房间,我想搬过来住,可是打你电话一直不通……”高凌没有回答我,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找不到地方去,只好把东西先搬来……我问了邻居的,他说你每天都会回来,不过比较晚,所以我就等到现在……”

  “等等!”我打断她说道,“你还是没说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你让我先进去好吗?”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难道你非要我站在门外说?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小时……”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下意识地一直想把她堵在门外。听她那么说,我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了,急忙打开门,并帮她把行李箱都搬了进来。她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先冲进了卫生间,看来,她确实等了很久了。
  我拿了两瓶饮料,坐在客厅里等着。不一会儿,高凌出来了,我让她喝口水,然后给我解释。她咕咚咕咚喝了半瓶,这才幽幽说道: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高凌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这我以前也知道,而且我还听说他们都拍了婚纱照,准备结婚了,怎么突然就说分手了呢?可就算他们分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冷冷地问。
  “今天上午。”高凌的眼泪似乎又要夺眶而出了,“王迈,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今天很不好,我拖着行李在外面游荡了一天,这么晚才等到你回来……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么?不管你有什么疑问,我明天再回答你行不?现在我只想快点躺下来,我很累了!”
  听高凌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她怎么说也是个美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找到我,我却是这种态度!我连忙让她去那个空房间休息,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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