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江湖里的人和事》
第5节

作者: 蛇仔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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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外面呆了一阵子,由于带着两个小不点,什么也干不了,后来多方打听,才打听到我的一个远方表姐在你们这里,我领着两个娃来投奔表姐的时候,也不怕你们两个笑话,见到我表姐的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的人了,我扑在表姐的怀里嚎啕大哭,表姐也是跟着我掉眼泪.表姐带我去吃饭,我一口气吃了3大碗牛肉面."
  "我在你们这里什么都干了,刚开始的时候在饭馆里洗碗,给人家搬水泥,去卖菜,一个女人哪,真是太难了,为了不让别人欺负,你不凶点都不行."
  听陈姐说完这些,如阳感觉到阵阵心酸,几次想要说话,都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夜已深了,看着那些还不曾散去的酒客,如阳不禁感叹,为什么这个世界有的人可以纸醉金迷,有的人却衣不蔽体,有的人妻妾成群,有的人却独伴孤枕!
  邓爷爷两个圈都画完了,可是有的人越来越富了,有的人还是穷的一塌胡涂,难道就真的是能力的大小吗?用佛书上的话说,就真的是因果报应,生生轮回吗?
  那句话又一次回响在了耳边:我们不应该只看到高楼大厦,歌舞升平,更应该看到高楼背后有阴影,霓虹灯下有血泪!

    

日期:2010-09-10 20:22:04

  听陈姐说完这些,如阳的心里难过极了,并为发生的一切感到内疚与自责.如阳端起酒怀动情的对陈姐说:"陈姐,不知道在你身上发了这么些不幸的事情,那个地方还是你的,我们再不和你争了."
  陈姐接着说:"不过现在这社会呀!是钱也不经花了,也太难挣了,大家都不容易呀!那个帮我和你们打架的男人是我的表姐夫,他也帮不了我什么,你看他挺凶狠的,表姐一家人就靠他那点工资,也实在是不容易,刚开始在他们家住了一阵后,我也就搬出来了,在外面租房子住.不过我那两个崽可好了,学习都是前几名呢?尤其是大的,现在每天都给我做饭吃呢?"说到自己的孩子,陈姐那黝黑的脸上也散发出了幸福的光芒,那也是希望的光芒.

  四周酒客们的声音逐渐淡去,只有那一轮弯月在这深夜时分给人以温柔,恬静的感觉.那点点星辰不时的眨着眼睛,仿佛也有了几丝倦意.
  干尽最后一怀酒,相约再会,挥手作别.陈姐在黑夜里的身影在如阳的心里是那么的光明高大,那些话语犹如千钧在如阳的心头.一个背井离乡的女人尚且如些坚强,我们有什么理由来埋怨生活呢?
  算了,往事如烟,虽然只是发生在昨天,近在咫尺,但已是过去的了,没有必要再去想了.
  如阳和小吴走在回家的路上,商量着明天又该如何是好?
  中国最好挣钱的那段时光早已不知所踪了,比如说深圳,如果你80年代或是90年代初,你就有勇气去,那么到现在,你至少也会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再次也是会有收获的,虽然那个时候政策严,但相应的也是什么都缺.
  就在自己的家乡,这个西北小城,那些如今能叫的出名字的老板,差不多都是在那改革的大潮中在街头卖个电子表呀,收音机呀!那个时候是不起眼,甚至是被人看不起,人人都想着进工厂当工人多牛逼呀!可是在转眼间,甚至是很多人还没来的及转眼呢?都他妈下岗了,没下岗的也是半死不活,那些个当年的小商贩早已是人上人了!

  现在还有必要去深圳吗?那早就是人满为患,除了把自己的年华以极便宜的价格出卖在流水线上,一个月除去吃喝,所剩无几,也许是颗粒无收,那灯光迷离的娱乐会所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城市是越来越繁荣了,越来越灯火辉煌了,可是这万千劳动者却是越来越老了?灯火灭了可以修,房子塌了可以再盖,可是人老了就再也不会年轻了.

  唉,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是要到来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太阳也不会因为你的劳作而失去光芒和温度,走吧!在这人生路上留下几串自己深深的脚印.
   

日期:2010-09-13 20:10:49

  这一夜,如阳似乎都没有睡好,昏昏沉沉的做了好几个梦,梦见自己的铺子被人砸了,也梦见满屋子都是钱,却怎么捡也捡不起来.等这一切虚幻化为无有的时候,现实世界已是白花花一片,天大亮了.
  只有那该死的苍蝇不知疲倦的唱着生命之歌.极度烦躁的声音和这宁静的清晨是那么的不协调,如阳几招幻影指,都没有将其捏死.反而叫的更欢了.
  如阳一直在想着,那一百件吊带该怎么办?摆地摊的情况也一般,再说了,总不能摆一次摊就和人吵一架吧?一定要从这陈年老路上再开辟出一条新道.
  在外面摆摊只有6点钟以后城管下班了才可以,那么能不能在城管上班的时候摆一摆呢?
  如阳带着这个疑问来到了商场.向同行们一打听,答案是绝对不行.
  不过如阳还是决定亲自去城管大队问一下,因为同行们说的也不一定准确.
  因为从媒体上看到太多的城管负面新闻了,走进城管大队的时候,看着几个城管斜带着帽子坐在大门口的树荫下瞎聊着,如阳的心里还有点紧张和怯场.

  在如阳的再三询问下,才找到位于三楼的主管街面摆摊的马副局长的办公室.人不在,说是出去检查工作了,要等一会,至于来不来,还是个未知数.
  既然来了,那就等吧?那就等他个天昏地暗,海枯石烂.
  过道的墙上贴着各个领导的照片以及工作职能.不看则已,一看则张大了嘴巴.也不知道城管大队有多少人马,我们这个城市也才巴掌一点,居然有7个副局长.细看之下,这管的事还挺多的.有管绿化的,卫生的,基建的.
  这时从楼下传来几声:"马局长回来了"的问候,如阳干紧把身子直了直,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尽量显的精神,干练一些.
  一个很有富态的中年男人,颇有几分气势的走进了办公室.如阳待马局长进去约1分钟的时间,这才敲了敲门进去.

  领导刚忙回来,总要给领导踹口气的时间,给领导喝怀茶的功夫,领导的气还没缓过来呢?你就去问这问那,按常理说,会有点让人烦.
  如阳把自己的情况向马局长介绍了一下,马局长说:"可以倒是可以,只能给你批一小块地方,一天要交20块的费用."
  如阳"啊"的一声说:"要交20块呀?"
  马局长说:'这都是好不容易才给你挤出来的地方,要是不交钱,只能在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时候在自己的店门口摆."
  如阳用极力哀求的语气说:"局长,你就理解一下我们小老百姓的无奈和苦衷呗!"

  马局长笑了一下说:"你也要理解我呀,上面来检查工作,我也是要有个交待的呀."
  走出城管队的大门,如阳举目四望,喧响的街道充满了尘土与汽油的味道,政府也有难处,如果没有人管,估计摊位能摆到马路中间去,这个世界也就乱了套了.

日期:2010-09-14 00:17:57

  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在意料之中的,可是当它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好象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走出去的步伐也不再像来时那么的坚定执着,铿锵有力,就像随风飘扬的灰尘一样飘渺,虚弱.
  一时也无心情回商场了,顺道在公园里乱逛一圈.在一大片草坪上躺下来,深呼吸几口,就像喝了甘泉一样舒畅.闭目神游,那世俗间的烦恼暂时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偶有几声闲庭信步声走过,节奏舒缓,不似在街上的脚步声,都是一阵急一阵的感觉,让人心里慌慌的.
  这分外的静逸让如阳不禁浑身都放松下来,脑子一片空白.在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就这吧,没有人,多好呀."接着传来一句女人哼哼叽叽的呢喃声.
  刚开始如阳还以为是在梦境里,随着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声,使如阳睁开眼睛循声看去,一对中年男女正在一片密集的树丛中紧紧的抱在一起,脑袋不停的晃来晃去,正吻的兴起,那男人的手也没闲着,把那女人的裙子撩到了腰部,两条惨白的大腿映入如阳的眼帘.
  如阳一个激灵坐起来,这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春色到底是诱人呀!

  那男人又低下头去在女人的胸部近乎于疯狂的啃咬着,那女人压抑而又控制不住的呻吟着,如阳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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