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医院”傻子着急地说。二林他们背着小黑去了医院。
我和老三,老四,兰兰回到傻子家。老三给我点了根烟,我使劲抽了一口,内心稍微平静了些,感觉左半边脸钻心疼,兰兰拿了个毛巾,沾了热水帮我捂在左眼上,我的左眼框已经黑紫了。
兰兰小心意意地帮我擦着右边的脸,她眼睛由于刚才哭过已经有些红肿,睫毛上还是湿湿露露的。她心疼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母性关怀。
老四使劲抽着烟说:“操他妈的,小黑就是欠揍,我你妈早就想办他了。”
老三叹了口气说:“行了,你得了吧,这事小黑儿能完吗”
我把热毛巾放下“没嘛事,大不了,我跟他单挑,拼了”
又对兰兰说:“你先回家,看别出嘛事吧”
兰兰又把热毛给我捂上“我不走,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咱们找找小地主让他跟小黑儿好好说说吧”。老三商量地口气说。
这时有人开门,是傻子回来了,傻子一脸的疲惫,进来喝了口水。
老三着急地问:“怎么样了,小黑儿”
傻子嘴里含着水说:“小青这下太狠了,小黑到了医院才醒过来,不过头跟脸缝了20多针,现在还在医院了”接着又喝了杯水。
“他哥也来了”
说着看了看我说:“军强正带着人找你了,看样子他是真急了”
老三,老四一听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军强的是出了名地大耍儿,他要是真急了,事不好办了。
兰兰心急地问:“小地主知道了吗,他说嘛,让他跟军强说说”。
“我还没看见小地主了”傻子答道。
兰兰又问:“现在怎么办呀”
35 谁也不管我了
傻子想了想说:“你们先在这儿呆着,关上灯,我去找找小地主,谁敲门你们都别开,估计军强要来这儿找,我要回来我自已开“说完又喝了口水就走了。
我们几个关上灯,屋里黑虚虚地,街边的路灯发出的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墙上留有我们几个高矮不等的黑影。
老三,老四斜躺在椅子上抽烟。我有些累了靠在床头,兰兰也斜依在我身边,过了一会儿,手偷偷地握住了我的手指,看我没有拒绝,把整个手放在我的手心里让我握着。我没有拒绝她,兰兰今天也是受了欺负和惊吓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敲门跟着有人喊:“傻子啊,傻子啊 “接着又是一陈急促的敲门声,喊声也越来越大了:“傻子,傻子”
老四想动被老三按住了,兰兰有些害怕,一下搂住我,把头放在我的胸口上,我感觉到她心“嘣,嘣”地跳着,嘴里呼出的气流直吹到我的脸上。我一只手搂紧了她,另一手从床下,抽出一把西瓜刀,这是我刚才放到床下的。
过了十多分钟,声音没了。又过了几分钟,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脚步有些杂乱,看样子人不少。
我们就这样不出声地呆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兰兰紧紧的搂着我,我也紧紧地搂着她,我第一次感觉我俩的心贴的是那么的近。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有人开门。傻子回来了,他一进屋没等我们说话就低低地声音说:“别开灯”
我们一下子坐起来。兰兰还是依偎在我的怀里。傻子看了看我俩,拿了根烟点上说:“现在军强,带着人遍世界地找你,我11点就回来了,一看有人在我家门口,我没敢进,等他们走了我才进来的”
老四问:“看见小地主了吗”
傻子沉默了一会儿:“看见了,小地主在八一的饭店,八一这几天出门了,让小地主看着饭店,我跟他说了,他也知道了,他还问小黑儿怎么样了”
原来小地主打完电话,一出来人都没了,听别人说,刚才打起来了。后来小老回来把事都跟小地主说了。
傻子接着说:“我都跟小地主说了,但小地主没说嘛,他说问问再说”
傻子看了看我说:“小青,我看你还是出去躲躲吧,我看小地主的那意思,他不想管这事。”
兰兰和老三,老四一听心就凉了。
兰兰又低声哭起来:“这可怎么办”
老四一下站起来:“跟他拼了”
老三踢了他一脚:“拼嘛,拿嘛拼,就咱们四个,人家多少人”。
我站起来:“没事,出嘛事,我自个儿扛着”
傻子一下把我推在床上:“别急,嘛扛不扛的,不过这事是挺难办的”
“哎! ”
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
“咱们现在人太少了实力不行啊,小地主不发话的话,能拉出来的就咱们四个,八一,二军也不在,你二哥现在不行了,不行,小青,你就先躲躲吧,我这儿你是呆不了了”
大家都很安静,只有兰兰低低地抽泣地声音。
过了半天,傻子递给我根烟,并给我点上:“小青,别怪我们,这次哥们真是帮不了你了”。
我笑了笑,摇摇头
“没事“
36 回小慧儿家
以前的往事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我们几个小时候的场景一幅幅出现在脑海里,心里不仅生出一股凉意。鼻子一酸。但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站起身说:“我还是先回家吧”
傻子掐灭了烟说:“我们送送你吧”老三,老四跟着站起来。
兰兰抓着我的手:“小青,你别走,要不,明天你跟我走,咱们去北京我大姨家”
我放开了她手,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没事,别担心,你天亮就回家吧,我不在你这几天就别也来了”
兰兰使劲地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她用眼睛看着傻子,希望傻子能让我留下。傻子的脸看着别的地方。
我使劲挣脱了兰兰的手,开了门,我刚要下楼,忽然两个黑影一下子围上来,一把刀横在我的脖子上,原来是军强的人。
“操你妈,你还是在这儿了,我大哥等着你了”他嘿嘿笑着说。我们一下愣住了,我扬着头盯着这俩家伙。
突然老四一下推开拿刀的人喊着:“小青快走”
我看了一下老四,飞身向楼下跑去。那家伙喊着:“人跑了”。
傻子家是二楼,我很快冲到一楼,只见单元门口还有两个人,他们也向我冲来,一个人拿着根棍子向我跑过来,我借着下楼的冲劲迎着他就是一脚,他“啊 ”了一声倒下。
另外一人手里是一把片刀,白光一闪片刀就砍过来了,我一侧身,刀从我胳膊上划了一下,砍在楼梯铁扶手上,直冒火星,我一拳打在他脸上,甩头就跑。
我跑过津塘公路然后向东一直跑到原来东郊区政府,再向南边那片平房跑去。然后捌进一个胡同再向西,跑了二十多分钟,跑到体育场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气。
我看了看胳膊,衣服被刀划破了,小臂被划破了一层皮,流了一点血,现在已经不流了。
我在体育场的一个墙角停下来,摸摸口袋,拿出个烟盒,但烟盒是空的,我使劲一攥,丢在路边。夜很深了,我感觉一股凉意,拽紧了衣服蹲下来。我的脑子里空空荡荡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天有些朦朦亮了,我站起了身。向东走一直走到跃进路,然后向北,我想回家看看,拿点东西。
待我走到我们家那栋楼,我刚要向左拐,只见我家单元门口站着四,五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清晨天气有些凉,他们都立着衬衫地领子站着。一个家伙好像看见了我,他拽了拽身边的一个长头发,向我这边指了指。我一看不好,扭头就向北跑,一口气又跑了二十多分钟,我跑到了福山里,我有几个高中同学住这边,我想向他们先借些钱。
天已经大亮了,街道上已经有人活动了,两个大妈拎着篮子去早市,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直瞅我,可能是怀疑我是不是个逃犯。我左半边脸黑青,衣服袖子破了一个大口子,上面还有血迹,看上去还真不像个好人。
卖早点的都出来了,街上飘来一股炸果子的香味,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跑了一夜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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