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也说:“你们先进去吧”
小敏子看了看了我俩说:“你们快点呀”拉着兰兰向电影院门口走去。
“咱们怎么进去“我边走边问赵静。刚消失的怒气又一下子涌出来,心里咒骂着刘宇和于五。
“没事,我有办法”赵静胸有成竹地说。
他买了几包瓜子和五香果仁儿。然后领着我向东郊礼堂旁边的一个胡同里走,胡同没有灯,和宣闹的电影院门口比显的十分安静。
“去哪呀!”
“咱们跳进去”
“能行吗”
“没事,以前我跳过,没事”
说着我俩来到一道墙边,赵静向我一甩头:“上”
说着他双手按着墙头使劲一窜就上了墙,我跟着他也窜了上去。我俩猫着腰在墙上走了二十多米,然后向左一拐上了一间房子的房顶。房顶上有几个天窗。赵静指了指天窗小声说:
“下面是男厕所,咱俩跳下去”
说着他先把两条腿顺进天窗里。回头笑着对我说:“跳时小心点,别跳巴巴(屎)坑里儿,弄一身巴巴(屎),人家兰兰可受不了”
我一听也笑了作了个要打他的动作,刚想骂他,忽然有两道手电光向我们这儿照来。
“不好,有人,快跳”赵静说着就跳下去了
我心里一慌,连忙从旁边的一个天窗里向下跳进去。“啪”一声落在地上,我刚站起来,就见一个女人就蹲在我旁边的大便坑上,露着一节雪白的屁股。
她也看见了我,女人本能的“啊 ”的一声惊叫。
坏了,跳错窗户了,跳女厕所里了。我也顾不了许多,扭头就向厕所门口跑,一下子冲了出去,还好演出已经开始了,厕所门口没人。
我听见那个女人高声骂着喊着:“臭流氓,抓流氓”我心更慌了,鼻子尖上直冒汗,我慌乱地四处找着能够脱身的地方。忽然一个写着太平门的小门映入我的眼帘。我心里一喜,知道那是电影院的小侧门。我一头就扎进去了。
电影院里漆黑一片,舞台上闪烁着混暗的灯光,几个男的正走着太空步,估计是在跳霹雳舞。我放慢了脚步,心里噔。。噔地跳着,向对面的过道走去,一直走到最后面的墙角上,我站住了,一边低声地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擦着鼻子上的汗。
这时影院里光线一下子亮了很多。那几个男的舞跳完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出来报幕,然后乐声一起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在唱歌。我双眼急促地向四周寻找着赵静,从电影院后边向前看全是留着或长或短,或直或弯的男人和女人的头。赵静在哪呢?
“有票吗”忽然一个人推了我一下。吓了我一掉,我扭头一看,两个戴红袖箍的人,一脸蛮横地看着我。
“噢!我的票。。”
我下意识或者也叫假装的掏着口袋。那两人向我瞪着眼睛,我掏了半天嘴里自言自语着:“票呢。。”
见我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那俩人早不耐烦了
“走,,走,走”他俩使劲推着我。
“还他妈装,一看你就没票”其中一个人嘟囔着。
我被他俩推着沿着影院边上的过道向前走。身后的那俩人边走边盘问站在过道的人有没有票,快要走到小侧门时,两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赵静和小敏子,他们就坐在过道不远处的座位上,小敏子头靠在赵静的肩膀上,磕着瓜子。她旁边坐着兰兰,瞪着两只大眼睛,小声跟着台上的歌手唱着。她旁边竟坐着刘宇。我愣了一下,刚想停下来。身后的那人使劲地又一推:“走啊,愣什么愣”
声音很大,旁边坐着的人都向我这边看过来,她们也发现了我,小敏子推推赵静说:“那不是傻子吗”兰兰也向我这儿看过来。我脸一热都没敢接她们的目光,连忙低了头,往前走,心里凉凉的,不知啥滋味。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耳边传来许丽丽的歌声:我们的春天。。
我想这下面子可丢大了。
我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全是没票的半大孩子,那俩人一推我大声喊道:蹲下。我听话地蹲下身,有几个胆儿大的孩子扭头看着我,嘿嘿地笑。
后来还是赵静帮我交了罚款,等演唱会结束了才把我放了出来。
这件事以后成了老三,老四他们笑话我的话柄了儿,没事老四就说:怎么样许丽丽的歌好听吗,女厕所嘛样的?
兰兰跟我们熟了之后,也总挤兑我:你真够傻的,看个演唱会还让人给逮了,要不你怎么叫傻子呢?
其实从那天晚上起,我就把这笔帐记在于五身上了。还有就是刘宇,老四总说等小青回来,让小青办他,他最促小青了。
这又何尝不是我的想法呢?
小青这小子回来了,他回来是参加中考,那是考数学那天,我们几个早早的就出了考场,我们知道在里边呆着也没嘛用,会作的只有一半,不会的就是打死也不会了。中考的考场设在一百中学,我们出来之后就跑到斜对面东郊少年宫里边呆着,那有一架旧直升飞机,老四突然说:“刚才我好象看见小青了”
赵静忙问:“在哪呀”
“好象是第四考场 ”
“你看清了吗,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他还跟我笑呢“
“这小子不够意思,回来也不找咱们玩来”小生子跟着说。
“我估计是他妈管着他呢”老四吐了个烟圈喃喃地说。
最后一天考完政治,我们几个坐在百中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等小青。这还是赵静的主意,他说考完了小青他妈就不会管他那么严了。我也特想见着小青,因为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今天却不怎么热,只是阳光很足也刺眼,赵静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个黑墨镜,那时正时兴那种墨镜,就是那种眼镜腿也特宽,一般跳霹雳舞爱带的那种。老三抢过来,戴在自脸上。然后在地上走太空步,边走边说:“怎么样,象那么会事吧”
小生子甩过来一句:“是象,你戴上墨镜像黑猫警长”
我们都笑了,老三骂着:“你是嘛也不懂啊 ”
赵静接过话来了:“小生子你真是嘛也不懂”
“瞧,我说的嘛,人家赵静就比你懂”
老三看着赵静帮着自已说话又挤兑小生子一句。
“人家老三根本就不像黑猫警长,人家戴上墨镜多精神啊,远远一看,就好像只苍蝇
一样”赵静接着说。
我们本来以为赵静是在夸老三,没想到最后一句是这样,大家哄的一下,比刚才笑的更厉害了。
老三更气坏了,转身就要踹赵静,赵静扭头就跑,他俩你一来我一去地打闹着。
“别闹了,别闹了,那不是小青吗”老四指着远处的一个学生。
真是小青,远远地看着,他比以往更白了,也瘦了,个头也长了。
“小青,小青”我们几个喊着。
他听见我们叫他了,他向我们挥挥手,但没走过来。而是上了停在马路边的一辆雁牌双排座车上,那车一启动开走了。
汽车开走的同时,也把我们的好心情带走了。老三和赵静也停止了打逗,大家都很失落,刚刚凉爽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得炎热难受,我脱了外衣骂着:“这你妈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啊 ”
随后的这段日子心情一直不佳,身边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于祥,张三参军走了,小生子被招工了,去了塘沽新港。
人的一生有很多个时间段,在每个时间段里都有一些朋友离去。初中毕业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第一次有朋友离去。
初中毕业了,我这几个人的学生生涯也就倒此为止了,以前期待的假期现在变成了无限期的假日了,重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我妈总是向我和我爸叨唠,唠叨的事就是工作。这些问题以前我怎么没想过呀,我爸倒是不象我妈那样,只是告诉我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待着,别出去瞎惹惹去。
我们几个闲着没事就在我们家那套伙单里打牌,先玩进牌的,后来就玩喝凉水的,再就后来就是吃冰棍儿的。谁输了谁吃冰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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