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间游戏——我们生活在神秘的寓言中》
第21节作者:
偷渡多瑙河 当地政府已经请编撰县志的两个老先生开始挖掘小甜井的具体历史出处。两个老先生也不负众望,已经把“小甜井”的历史追溯到了唐代。这的确是个利好的消息。
汪勿言无意之中又出了一手好牌,当地的政府对汪勿言的感觉也很好,觉得汪勿言这家伙不错,很有商业眼光!
当初谁能够想到小甜井这个偏僻得连老鹰也懒得来阿一砣屎的穷乡僻壤居然潜藏着有如此巨大的商业价值?
目前的问题是,唐朝的那口小甜井究竟在哪个具体的位置?当地政府和几个房地产的老板们都准备找到这个可以大炒特炒一番的古井。如果找到了这口古井,那么,甜水井这个地方的生态旅游开发价值将会更加巨大。
对这样的商业炒作,汪勿言私底下觉得有点过火,但还是很有兴趣。
因为既然修建山庄是以盈利为主要目的,当然是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的。
所以汪勿言也准备和这几个后来居上的地产老板们联手将“小甜井”这个概念好好炒上一把。
汪勿言的宝马轿车来到山庄的时候已经临近黎明。山庄沉浸在黎明的微光中。
守山庄大门的是一个当地的大爷,每天起床都很早,汪勿言的轿车抵达山庄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搬了一张大椅子坐在山庄的门口喝起早茶来了。
汪勿言看了一下表,也就是凌晨四点半的样子。
汪勿言叫月牙停了车,他从车上走了下来。
每次汪勿言来到山庄都在山庄的门口停下车,并且下车,上去给守门的老人家打招呼,顺便发上一支烟。老人家觉得汪勿言这小子真的非常不错,一点都没有忘本,给汪勿言守起山庄的大门来也就更加尽心尽职。
汪勿言下了车,老人家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首先开口说:“小墩子这么早就到山庄来啦?”
小墩子是汪勿言小时候在小甜井生活时村里人对他的昵称,至今也没有改过。现在小甜井的长辈们人见了汪勿言也还是这么叫他。汪勿言觉得很亲切。
汪勿言应了一声“来了,”就上去将山庄的栅栏门打开,老人家慌忙上去抢着开。月牙轻按了一声喇叭,将车开进了山庄。
汪勿言开始给老人家发烟。
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蓄着胡子,收拾得很整洁,丁点不象农村里的老头,倒像是一个教私塾的先生。而老人家的确是念过私塾的,在小甜井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且还略知阴阳八卦,所以威信很高。
老人家姓田。汪勿言管他叫“田爷爷”。小的时候他教汪勿言念过“三字经”。
汪勿言给老人家打了招呼正要往山庄里走,这时老人家却叫住了汪勿言,说:“小墩子,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了。有件怪事我想给你说说。”
汪勿言就停住脚,说:“你说,田爷爷。”
老人家说:“这事我觉得很奇怪的。前几天早上四五点钟的时候,我无意间走到你外婆的坟地边去了,听见坟地边有人的哭声,就走过去看,结果又没有人。昨天四五点钟我故意又去了,还是听见有人的哭声,走过去,还是没有人。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汪勿言听了也觉得很奇怪,因为老人家是绝对不会对他说谎话的,就说:“有这事?”
老人家说:“我也觉得不相信的,按说我的脑子和耳朵都挺灵光的,不应该是幻觉吧。”
汪勿言说:“应该不是吧。”
老人家又说:“我说这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兴许真是我老了生出的幻觉。”
汪勿言没有再言语,闷声不响的走进山庄。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到外婆的坟头去看看了。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看望外婆了,兴许是外婆在荒郊野岭里觉得孤单寂寞了,开始想念他了,所以才在坟头哭泣。
汪勿言边走边不着边际地想。
日期:2010-9-29 22:44:00
【三十】
连日来的奔波劳顿,汪勿言已经非常疲倦。在安顿好了小娟子之后,他就到自己的一套后房里休息去了。并且吩咐了山庄的领班,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叫醒他。这难得的一个好觉,一直深睡到下午三点方才醒来。
醒来后的汪勿言脑子里一片澄明,他半躺在床上,依旧不想起来。
每次当汪勿言感到非常疲倦的时候,他就会抽空到井水山庄住上一晚,在井水山庄安静的环境里,会得到一种短暂的解脱似的轻松。
他在床上抽了一支烟,静静地体会这难得的轻松和宁静。
这时,他想起该到外婆的坟头去看看了。
一想到外婆,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浅丘之上深秋的痕迹已经很浓重了。枝头苍老的树叶已经开始渐渐飘零,半坡上的蒿草也变得枯黄。
一直疲于奔命地忙碌,汪勿言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外婆的坟头去看看了。
在汪勿言的心目中,外婆是他记事以来最亲近的人。
外婆的离开,使他的心里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将外婆的骨灰盒安葬在了小甜井一块风水最好的地方。
在外婆刚刚安葬在小甜井的那段日子里,汪勿言几乎就住在了他的井水山庄里,每天晚上都要一个人来到外婆的坟头抽上一支烟,陪外婆坐坐。他是怕外婆一个人在荒芜的山丘上感到孤独。
小甜井的人对汪勿言的评价很好,都说这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汪勿言临出井水山庄的时候他找领班问了小娟子的情况。领班说小娟子刚被安顿下来的时候一个人在客房里哭了很久,后来睡了,现在还没有醒来。
汪勿言放了心,叹了口气,吩咐领班不要打搅小娟子,让她睡。
因为是深秋,井水山庄的生意显得比较冷清,只有几桌散客稀稀落落地坐在山庄的花间树丛里搓麻将,打纸牌。
汪勿言走出山庄大门的时候,夕阳的余辉正恣意汪洋地铺洒在浅丘从林间,显出一种难得一见的辉煌。
汪勿言在小甜井应该算是个熟人,路头走过的认识他的农人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
汪勿言径直朝外婆的坟头走去,他依旧没有把手机打开。这个时候他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他,他只想到外婆的坟头和外婆坐坐。
外婆的坟坐落在小甜井的一处半坡上,旁边一条浅窄的清泉缭绕而过,半坡下面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可以看见平原里的田野间刚收割后的稻草阵阵齐齐排列着。散落的村庄里安然自若。
汪勿言其实很企盼自己也能过上一种闲适淡定的生活,就像这平原里的村庄一样。但这不可能。因为汪勿言的心态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有的也只不过是一种不大切合实际的想法。也仅仅是在脑子里稍纵即逝的想法而已。
外婆的坟没有按现在流行的安葬方式,用红砖水泥砌成椁,然后将骨灰盒安放进去。汪勿言是按照外婆的临终遗愿,依旧用传统的方法用泥土将外婆的坟垒起来的。外婆说用水泥将她的骨灰盒嵌在里面对后人不好,后人会没有发变的,会把后人的活路也嵌死的。
汪勿言很理解外婆的意思,外婆就是在阴间地府也要保佑她这个撇不下的孙子。
汪勿言将外婆的坟修整得很好,坟旁栽种了青松翠柏,立了高大的石碑,石碑上的字是一个书法造诣很高的同学书写的。后面的碑文是汪勿言亲自撰稿,只有他知道外婆的碑文该怎么写。
汪勿言来到外婆的坟头,因为已经有两个来月没有来陪外婆的缘故,外婆的坟头上又多出了几丛蒿草,蒿草已经显得枯黄,在深秋的野风里瑟瑟舞动。
爬到外婆的坟头上,汪勿言仔细地清理起了外婆坟上的蒿草。
边清理着外婆坟上的蒿草,心里边想着外婆对他的好,禁不住眼泪就流了出来。尽管他现在有家有室,而且事业有成,但没有外婆的日子里,他有时依旧会感到孤单和没有依靠。外婆对他的慈爱是任何人都不能给予的。
在坟头清理着杂草的汪勿言一度泪眼迷蒙。
日期:2010-9-29 22:45:00
【三十一】
汪勿言回到井水山庄。月牙却开着宝马Z4来接他了。汪勿言的宝马车当天晚上就被孟淘和月牙一起开走进4S店修理去了。
月牙见汪勿言甩手甩脚地走回来,打趣道:“汪懂,散步回来啦。”
汪勿言脸上喜气洋洋的,说:“月美人接我来啦?”
月牙哈哈笑道:“我是来恭迎圣驾。”
汪勿言说道:“贫嘴。”便朝小娟子就寝的客房走去。月牙也紧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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