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年帮会第一人——杜月笙传奇》
第29节作者:
小杜城南 到了上海,首先去杜月笙的迎宾馆参见张宗昌。公事谈完,张大帅让他就住在这里,然后单先生带着毕庶澄出去吃饭。两个人来到西藏路的一品香,一品香是当时上海最好的一家饭馆,和现在北京一些味道平平华而不实以价格昂贵招揽客人的所谓“私家菜馆”,只能靠忽悠吃“文化”不同,一品香完全是靠菜品和档次而声名远扬。
菜单递上来,毕庶澄见第一页的主厨推荐下面有一项叫“六小姐饭”,觉得这名字很脱俗,便问单先生:“这是什么饭?”
“就是什锦炒饭,但是做得很讲究,上面还加个荷包蛋。是富春楼六小姐特地嘱咐厨师长这么做的,所以叫这个名字。”
“六小姐是?”
“六小姐是……”六小姐就是富春楼老六,毕庶澄饶有兴致的听单先生娓娓道来。
这顿饭吃下来,吃没吃饱都不知道,毕庶澄只是记住了这个六小姐,觉得她也许就是自己的小乔。
晚上杜月笙恰好专门在富春楼宴请毕庶澄,毕旅长终于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六小姐,真正是一见钟情。其实双方都是一见钟情,毕竟美女也爱帅哥。何况,毕庶澄不是一般的帅。
趁张宗昌带着一大堆人闹哄哄的打麻将,毕庶澄和老六悄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窃窃私语,相约第二天单独来拜访,吃六小姐亲手做的“六小姐饭”。
哪知风云突变。按照秘密分工,在杜月笙张啸林拼命周旋张宗昌的同时,上海另一大闻人虞洽卿等人联合了上海各界,一次次电请段祺瑞政府勒令奉军撤离上海,加上英法各国不断的交涉,压力不可谓不大。这时段祺瑞已经沦为了张作霖的傀儡,但毕竟辈分和面子还在,加上势力和野心越来越大的张作霖对局势有了新的看法和安排,便做个顺水人情,力保张宗昌为山东督办。
当然这里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张宗昌本身也在闹情绪:张宗昌赶走了齐燮元,江苏督办按既定方针给了卢永祥他倒没话说;但就近的省份,安徽计划分给郭松龄,江苏则将安排杨宇霆接班,李景林更是守着直隶重地,姜登选虽说还没落实,但安徽、江苏都有可能轮到他。张作霖手下的五虎大将李景林、郭松龄、韩麟春、姜登选还有自己,只有自己和韩麟春没有固定地盘,但韩麟春好歹在大本营当着东三省兵工厂督办,位高权重,唯独自己,带着大军东征西讨,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好处却全让别人占了。
张宗昌心想,你当我是雷锋啊?于是宁愿呆在上海打炮也不去打孙传芳,为的就是让张作霖知道,一碗水要端平,否则,你影响我发展一阵子,老子就要恶心你一辈子!
张作霖此时正在用人之际,自然要格外笼络手下的大将,本来苦于自己能控制的地盘实在是不够分,现在既然段祺瑞要求张宗昌撤出上海,他便把球踢了过去:张宗昌撤走好说,浙江不开战也好说,但是,得给他安排个地方。芝泉兄(段祺瑞字芝泉)你看着办吧!
这也就是段祺瑞,真有“以民为本”的思想,天可怜见,他居然把自己皖系仅剩的一块地盘——山东,给让了出来:免去山东督办郑士琦的职位,改由张宗昌接替。
张宗昌闻讯大喜,但他比谁都清楚,郑士琦的官免是免了,但他得把地盘让出来才行。他要真赖在那儿不走,自己这个督办,也就是个虚衔,就好比隆胸垫臀的美女,空好看而已。
想想4月初8就是老娘的生日,老娘虽说是个巫婆,职业不太体面,但张宗昌是大孝子,想要赶到济南风风光光的给老娘祝寿。看看时间不多了,便命令队伍马上开拔,奔赴山东,赶走郑士琦。
于是毕庶澄在和六小姐幽会的过程中接到了单先生的紧急电话。军令如山,多情男女只好依依惜别,相约再见。
那一天是1925年2月14日。还好,当时中国人不知道这一天是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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