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我为你感到高兴,我身边的朋友,那些法国男生,有没有喜欢的,我介绍给你,你该有个爱人了。”
“法国男生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喜欢我们中国人。”
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我这么说,快乐的回房间去给Rose打电话去了。
日期:2010-09-12 21:39:50
每周二和周四中午11:00到2:00,我去Jack所在巴黎9大的教室。
这个时间,也正是他没课的时候,整个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先是教我法文,然后他再和我学习中文,我们用的一本他的中文教材,他有一点点基础,对他来说,笔画就像是一块块转头,每个汉字就是用这些转头磊好的建筑物,他总是说:
“上帝啊,我当初应该去学习建筑而不是金融。”
“为什莫要学习中文呢?” 我忍不住问。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却陷入了一种沉思,而后又很快地对我说:
“你知道,现在世界上很多人在学习中文,这很时髦。”
我觉得他的回答敷衍了我,他对中文的学习,不能和Linda相提并论,Linda是和众多的法国人一样,只是感兴趣,谈不上喜欢和热爱。而Jack却不同,他不但喜欢而且热爱。我想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和渊源。
3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赶着回学校上课,我们一起到了地铁站,因为是相反的方向,我看到Jack在对面的站台上,向我挥了挥手,第一次看到他的长相,这莫久一直都没有留意过。
说实话,他长得一点都不难看,按我的审美观来说,算是英俊的那一类,没有卷曲乱糟糟的头发,没有很高的大额头,没有扁塌看得到鼻孔的鼻子,没有外翻着的厚嘴唇,身高一米九的样子,皮肤光洁,黑亮,最重要的是,近距离接触也没有难闻的气味。
我的车来了,开出站台的时候,还看到他挥着的手,说实话,他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日期:2010-09-13 02:46:10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熟识了一些。开始会有一两句的闲话,话题大多是我未完成的作业和功课的事情,他很热心地帮我答疑解惑,时间一长,我们语言的交换的时间成了我的课外辅导了,他知识广博,见解精辟,很内行。由此,知道他曾学习的科目也是金融,刚刚从一所很有名的商校毕业,当前在一家国际公司的财务部见习,业余时间在9大中文系学习中文。
我的进步是明显的,功课轻松了很多,平时是吃得饱,睡得香,人也精神了,成绩提高的也很快。
Linda有时候没有完成的作业,在惊讶于我却做完的时候,也会拿去看看,
“这是你做的吗?”
“不完全是,大部分是Jack做的。”
“他在帮你做作业?” 她很是惊讶,“Rose请他看电影,他都没有时间,他居然有空在帮你做作业?” 她摇了摇头,让我觉得Jack要比法国人热情,爱帮助别人。
“我们用的是语言交换的时间” 我觉得这很平常啊,没有占用私人时间。
“那你们的语言学习呢?” 她有些不解,
“Jack说,语言可以慢慢学,不是紧急的事情,我的作业是很紧急的。”
Linda想说什么,还是没说,我明白她的想法,她会觉得Jack有所损失,没有平等的学习。但此后Linda会常常借我的作业看看,这样间接地对她的学习也有所帮助。
周末的时候,Linda回父母家了,我在家里搞了一个中国同学的聚会,邀请了Jack,给他一个练习中文口语的机会。大家都是勉强同意,平时为了保证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中文,吃中餐,聚会一般是纯中国的,有台湾的在内。
想不到的是,整个聚会,Jack 居然成了主角,他用尽了所有会说的中文,和我的朋友们聊的非常热烈,给聚会增添了很多新的色彩。
他是法籍非裔二代,2岁的时候被父母送到美国读书,后来高中和大学回到法国就读。所以给大家讲了很多美国人和法国人的故事。也是这晚,我给Jack起了一个中文名字,这样感觉和我们融合的更好了。
从此后,他便成了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友人们都说,Jack性格好,见多识广,待人真诚,似乎和每一个友人的关系都很铁,和我倒是有些距离。每次圈子里有活动,Jack比我知道的还早。
接下来我们一起学习也不那么古板,不时也有些闲话了。他常常会因为我的某句话,很夸张的笑出眼泪来。也是这个时候,看着他我会想起中国的一个词汇:明眸皓齿。他的眼睛挺大的,黑白太过分明,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牙齿雪白整齐到几近完美。
上帝还真是能想得出,给了每一个人种特有的美。而这种特点又令其他人种,望尘莫及,无可比拟。
日期:2010-09-14 04:46:50
这一天,我没来得及吃午饭,和Jack开始学习不久,胃就不舒服起来,于是我建议一起去大学城吃饭,他没有反对,我们就收了课,乘地铁去大学城餐厅。
这是我们第一次外出,在地铁的车厢里,我注意到人们异样的眼光。
在巴黎,没有人会去关注其他人,哪怕你是裸奔呢,人们也会坦然的视而不见。可是我们却被注视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
对于我,黄皮肤,以前从没有感觉到法国人的任何歧视,在公共场所,遇到的人总是善意的,微笑的和礼貌的。有朋友说,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女人总是被关爱和礼让的。男生就不会总是好运气了。
这种目光没有让我感到骄傲,而是一种无地自容。Linda不是说,法国人不歧视黑人吗?我困惑了。
我第一次,看到人们的这样的目光,只是因为一个黄种人和一个黑人在一起吗?很难界定这种感觉,我被煎熬着,半个小时的车程变得好漫长。
Jack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刻意和我尽可能的拉开了距离,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一脸的忧伤。原本我们是有说有笑的。
我的心有点痛,我觉得这不公平。
我刻意靠近了他,握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车厢晃动的太过厉害,你不希望我摔倒的话,帮帮忙。”
看得出,这让Jack很吃惊,我们的手之前是从来没有碰触过的。但随后他缓和下来,微笑地看着我,眼神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对了,你刚刚说到哪了?”我问他,
我们又回到在教室里有说有笑的情景,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总是会让我也不知不觉变得很诙谐。我没有再去看任何人,我保持热情和充满赞赏的看着Jack,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和快乐。
他也配合的很好。
离开了公共场所,我们都又刻意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彼此心里都明白我们为什么这莫做,戏演完了,一切又回到从前,唯一我们之间多了些尴尬。
晚上,我实在忍不住和Linda讲了这件事情,是想告诉她歧视是存在的,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我说,我们被歧视着,这种感觉很难受。
“完全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她一口否定。
“你是白皮肤的,和我们不一样。” 她完全不能理解我的感受。
她看我很难过的样子,就仔细问了我当时的情景,我把人们的眼神带给我的屈辱说的很详细。
她安慰的拥我在怀里,她的怀抱很温暖,很有力。
“应该不会这样的,我们已经习惯和黑人相处了,我常常和Jack打完球一起去喝咖啡,我没有你这种感觉啊。”
突然她推开我,睁大着眼睛仔细从头到脚打量着我,怪怪的笑着说:
“我知道,大家为什么看你了” 她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看我对她的话根本没有兴趣,她就继续着,
“法国女人和黑人一起,大家都已习惯了,黑人和黑人一起是理所当然,可你就不一样了。”
她依然怪怪的笑着,
“你看你弱弱小小的一个中国女孩子,怎么就能和一个高大强壮的黑人小伙子一起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很平常啊。
“你不会不知道,黑人的性是超强的吧,大家一定都在奇怪,你的性欲原来这么强,看不出来啊。”
我顿时感到天晕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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