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世界在哪都一样,好机会不是均等的。
原本想过几天给Jack 打电话,可是在这个夜晚,当我睡着的时候,我决定不打电话了。
日期:2010-10-09 03:51:53
周二下午课结束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
手机短信的铃声响着,打开看是Linda说她去nicolas 那里,问我确定不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我回了短信给她,说去图书馆查资料,同时看着她匆忙地跑出了教室。
我不知为什么,很不想去图书馆,也不想回家,顺着回家的路,百无聊赖地溜达着。
走着走着,发现脚下多了一只猫,黑白花的,我仔细看它时,它却一副旁若无人,装成没有看见我的样子。
我顺势坐在路边树下的条椅上,看着它,它也跳上来,蹲在我旁边。
我就这么坐着,看着路上的车辆和街上的行人,大家都匆匆忙忙的,就我们两个闲着,静止在那里。
小猫趴在我手边上,用脸颊在我手上蹭着,还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小脑袋仰着,半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的心里暖暖的。
我在包里找到半天,只找到了一包巧克力,我掰了一块,递给它,它闻了闻,没有吃。
“我知道你们在法国都是只吃猫粮的,可是我没有啊。” 我抱歉得和它聊起来。
好像它听懂了似的,又继续闻了闻巧克力,然后很勉强的舔了几下,算是和我交代了。
天黑了,街灯都亮了。
二月末了,感觉冬天还很漫长,总是灰蒙蒙的天,阴暗,潮湿。
我把大衣又裹紧些,站起来,小猫也跳下椅子,我走一步,它跟一步。
我蹲下来,摸着它的头,有些很不舍,
“你的朋友,你的家人呢?你很孤独吗?我没有自己的家,我不能带你走。请你原谅我。”
它那双泪汪汪亮晶晶的眼睛,单纯期望的看着我,我走一步,它还是跟一步。
我又蹲下来,摸着它的头。
“过几个月,我要回中国了,中国离这里很远。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把自己照顾好,好好的活着。”
我又走,它又跟着。
“求你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会再来看你,我会带着猫粮来看你的”
我转身快速的奔跑起来,很远了,回头再看,它还站在那里。
夜色,寒风,黑白的毛发在风中晃动着。
回到家,在楼下,就看到Linda房间里的灯亮着,她去Nicolas那里,通常都是11点以后才回来,一定是早上她忘记关灯了。
我上楼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我从包里找出钥匙,
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Linda靠着床,坐在地毯上。
“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也不给我开门。” 我边说着,边把大衣挂了起来。
“快过来,帮我想想。” 她招呼着我。
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脸色很不好,看来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们今天在餐厅碰到我父亲了。” 她很紧张地说。
我睁大了眼睛,可是很快就平和了下来,觉得,这应该是预料中的。
“这是迟早的事,总比碰上他太太要好得多了。”
我懒洋洋地说着,想起身去厨房。却被Linda一把拽住,像小孩子似地撒着娇说:
“求你了,帮我想想,我应该做什么呢?我心里很乱。”
我毫无兴趣地扫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径直走进厨房。心想,这种第三者被发现的故事,中国满地都是,还用得着想什么呢,太熟套,太没新意了。
这个世界好小,无论黄种人还是白种人,北京亦或是巴黎都一样。
同样的故事,人们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换汤不换药的。
“你到底吃了没有啊?要不要和我再吃点啊。” 我在厨房喊着。
她没有理我。
我也没有了胃口,坐在厨房呆了一会儿,又想起了那只小猫,也不想再吃什么,洗了澡,就躺下了。
日期:2010-10-10 01:23:10
连着两天,Linda都焦躁不安的。
这晚儿,我睡得迷迷糊糊的,Linda坐在我的床边,推醒了我。
“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啊?” 我看到她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这种事情,关不关心的,结果永远都是一样。” 我很漠然地说。
说实话,我对这种事情真的毫无兴趣,不知是根本就不想知道的更多,还是害怕了解得多了,就是在感觉伤害,想逃避呢?
我看了看表,临晨2点了,Linda唠叨着,
“我没有办法入睡,,我等了两天了,居然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我爸不打就算了,可是Nicolas总该和我联系啊。”
这种类似的话,两天来听的已经太多了,不胜其烦。原来祥林嫂不仅仅在中国啊。
看来我也是无法入睡了,就耐心的,认真的说: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再说说。” 我坐好,听她讲。
原来那天Linda去了Nicolas的工作室,两个人缠绵到9点多,晚餐就没有象往常那样去远处,就顺便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吃饭,离他老爸的教研室也不远。
餐前酒还没有喝完,两个人握着手,正在轻吻着,Linda的老爸冲了过来。咆哮着让Linda滚回去。
而Linda从没有看到过他的父亲这样的愤怒着,完全呆在那里,然后他父亲一把扯着Nicolas就出去了。
按Linda的说法,当时他无法相信那是他的父亲,毫无教养和礼貌。
“你不是说,这件事你父母不会干涉你吗。” 我想起她曾经很自信的说过。
“是啊,可是这次却很奇怪,我父亲的反应太过夸张了,看到我们就好像看到魔鬼一样。” 她饶有介事地说着。
“这很正常啊,我要是你爸,我也很生气啊。Nicolas可是他的朋友啊,中国人说:朋友之女不可欺啊 。”
说完愣了一会儿,不确定中国是否真的有这种说法。
“不管怎么说,他反应的太过了吧,一定是前段时间受了刺激,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Linda完全的似乎不理解他父亲的行为举止。
“我父亲怎么会这样呢?”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很理解她的父亲,对于中国人一定应该是这样反应。我看着linda,不明白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呢,难道他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已婚着的好友热恋,会很快乐地去握着大家的手,祝贺不成啊!
从Linda的样子和话语里,把我弄糊涂了,到底是她父亲不正常还是Linda不正常?
而我觉得,正常的是中国人,不正常的是法国人。而她父亲和中国人站一队。我是这么区分的。
日期:2010-10-11 01:33:16
这也让我想起,几年前去澳大利亚的一位朋友,回国时,讲了一个故事。他的一个邻居A,是个澳大利亚人,有一天来和他告别,他也和A热烈地拥抱着告了别。
过了几天,另外一个邻居B,也是一个澳大利亚本土人,来到他家做客,谈起A的事情。我的朋友说:
“邻居A来告别说要远行,我只顾着祝福他,忘记问他要去哪里了?”
“他去天堂了,他也同我告别过,我也很好的祝福他来着” 邻居B很平常地说。
我的朋友惊讶地话都说不出来。
邻居B继续说:
“他昨天自杀的。应该已经到了天堂了”。
“你知道他要自杀,为什莫不劝阻他或者报警呢?”
我的朋友实在愕然了。
“生命是他自己的,他有权选择,死亡如果对他是件快乐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好呢?为什莫要报警。”
邻居B反倒觉得我的朋友不太正常了,我想这大概就是人权了。
整整一周过去了,第一次看到Linda蓬头垢面在家里面,无所事事坐在地板上,烟抽的越来越厉害,一根接着一根。弄得满屋子烟气,再也闻不到过去花香了。
花瓶里的花有些干枯了,我不知道该扔掉还是这么留着。最后只是把花瓶挪到不起眼的角落里。
Linda忍不住给Nicolas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关机。她去他的工作室找过他,说Nicolas在休假。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