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
第34节作者:
老梦当年 2010-11-10 14:17:00
夜里,我悄悄地走向祖爷的宅府,走到半路,又迟疑了,往回走,回头走了一阵,又转回去,反反复复几次,终于走到祖爷门前。
我站在门口,不知他睡没睡,伸手叩门,门开了,门童一看是我,说:“进来吧,祖爷等你呢。”
我一愣,跟着门童进去了,祖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我来了,说:“想明白了?”
我低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今天……您都看到了……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会帮你,对不对?”祖爷截断我的话,“我告诉你,我可以立马杀了那两个混蛋,但那是我,不是你,你要活出自己的尊严!”
祖爷一声吼,我不做声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这个世界,不是你老实就能生活的!明天开始,你来堂口吧。”祖爷说。
我抬起头,“祖爷,我……”
祖爷说:“放心吧,杀人放火的事,我不会让你干的!”
就这样,我跟了祖爷。
跟了祖爷,开始学本事,就像当初祖爷跟了张丹成一样。每个坝头都有自己的绝活,每个阿宝也要有自己的绝活,但通用的基础知识是都要学的,因为很多局都是很多人一起做的,所以任何一门本领都要有所了解。
祖爷和三坝头负责五行常识与骗术口诀的传授,大坝头负责屠宰技术,二坝头负责“扎飞”,四坝头负责符咒、龛像等道具的制作讲解,五坝头讲风水、面相、天象,六坝头是“风子手”,风子是马的意思,就是像马一样四处走动,负责联络线人和黑道公关。
对我震撼最大的是大坝头,他非常狠,长得胖乎乎的,剃着一个秃头,脑袋上有癞,头发一长就发痒,所以从来都不留长发,每隔几天就刮一次,亮晶晶的,每次堂口开会,他脑袋上都是汗,很热的样子。
“扎飞”经常要用到猪血、鸡血、狗血、猪尿泡等,这些东西都由大坝头来弄。当然,堂口对外发生冲突要搞暗杀,或者对内要切人时,更是由他来做,我不知道他这双手沾了多少动物和人的血。
2010-11-10 14:22:00
我亲眼看过他整个杀猪的过程。以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吃猪肉,一想那个场景就要吐。
他先让几个小脚把猪摁倒,摁的时候,有的抓猪耳朵,有的抓猪尾巴,猪嗷嗷大叫,摁倒后,拿粗麻绳捆起来,前面两个猪蹄捆在一起,后面两个猪蹄捆在一起,此时猪还是嗷嗷嚎叫,这时,大坝头会抄起一根杠子,高高举起,使劲砸向猪头,一般三杠子下去,猪就叫得没那么厉害了,等猪晕了后,几个人将猪抬到磨盘上,拿一个大盆放在猪脖子下面,大坝头抄起磨好的尖刀,一刀捅入猪脖子,这叫放血,一刀下去,猪脖子划开个大口子,热腾腾的猪血哗哗流出,流到下面的大盆里,一只成年母猪一般能放多半盆血,随着血的流出,猪的哼哼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叫了,血放干后,开始开膛破肚,大坝头会把猪翻个仰面朝天,从上到下,一刀将猪肚子划开,此时一股腥哄哄的热气会散出来,熏得人阵阵恶心,划开后,开始掏五脏六腑,尤其要把尿泡保存好,将来扎飞用得着。
第一次见这场面时,我腿都软了,看到其他人兴高采烈地看着,我感觉他们都麻木了。三坝头还以此为题材作过顺口溜,是这样说的:“何谓人生四大红?宰猪刀,杀猪盆,大姑娘的裤衩,火烧云。”
刚听时,我没反应过来,后来经小脚们讲解,终于明白了,宰猪刀、杀猪盆不用说,沾了血都是红的,火烧云能烧红半边天,也是红的,唯独这大姑娘的裤衩,直到小脚们说女子月经时,我才恍然大悟。真是骗子不可怕,就怕骗子有文化!
后来三坝头为了活跃堂口的气氛,又陆续编出了“人生四大硬”、“人生四大直”,比如“门缝的风,拉满的弓,半宿的男人,老山东”等等,让大家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慧和无耻。
我问其他小脚,大坝头是不是生来就这么狠。他们说是,自从他老婆死后就更是了。我问他老婆怎么死的,小脚们说被猪嚼了。
2010-11-10 14:31:00
原来,几年前,大坝头和堂口的一个女阿宝结婚了,那个女的也是一脸恶相,擅长扎飞,因为猪血、猪尿泡这些东西常用,所以祖爷让人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圈养了十几只猪,以备扎飞之用。
有一次,大坝头的老婆带着一个小脚去那里挑猪,突然抽起了羊角风,一头栽到猪圈里,浑身抽搐动不了,十几头猪一同奔来,要把她撕了,那小脚赶紧拿棍子打,根本不管用,那些猪像疯了一样,叼着不放,很快就嚼碎了,那小脚吓得屁股尿流地回去报信,等人们赶来时,就剩了几块骨头了。猪虽是杂食动物,但猪吃人的事还很罕见,小脚们私下里都说这是报应,因为大坝头两口子合伙做局,总杀猪,身上有杀气,猪感觉到了,就攻击她了。
大坝头一怒之下,将十几只猪全部杀死,从此嗜杀成性,每隔几天如果不杀个东西,就难受。这种经常杀生的人可能身上真有杀气,有一次我们一同出去办事,山路上碰到一条大蛇,大家怎么驱赶都不动,后来大坝头从后面赶过来了,人还没到,蛇滋溜一下就跑了。
大坝头杀狗时,一般人不敢在场,因为狗比猪灵活多了,必须先用链子拴住,然后大坝头拎着棍子走过去,此时狗会发疯般地狂叫,做出拼命的架势,有时狗会咬到大坝头,但最终还是被大坝头打倒,其实杀狗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套个回拉扣,用绳子勒死,但大坝头觉得那样不过瘾,他喜欢血的味道,只有将狗头砸得脑浆迸裂,他才高兴。
杀鸡就更不用说了,一般是一刀将鸡头剁下,没了头的鸡,驾着个身子还能跑出十几米远,然后血流如注,扑腾几下就不动了。
看过这些血腥的场面,我晚上时常做恶梦,对肉食也越来越没兴趣了。《三世因果经》上有一句:“今生短命为何因,前世宰杀众生灵。”六道众生,皆有灵性,人面对死亡时有多恐惧,动物就有多恐惧,那死前的眼神,想想都后怕。
建国后,大坝头被判了死刑,其实即便政府不判他死刑,他也被老天判了死刑,1950年,他突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是一种奇怪的皮肤病,浑身龟裂,皮肤一片片的,像鱼鳞一样,很痒,一挠就破,流黄水,腥哄哄的,日子久了浑身都溃烂了,祖爷为他请了当地最好的郎中,还是治不好。
大坝头其实早就该死了,民国13年,这小子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祖爷花了大把银子把他捞出来,将他收编入伍。那是祖爷执掌堂口后的第二年,当时堂口正缺像样的杀手,正巧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能打能杀,还挺义气,一个人打四个人,打死了一个人,打残了三个,被判了死刑,祖爷一听就动心了。
整个事情源于四个人小混混,要抢大坝头手里提的熏肉,大坝头当时给一个屠户打下手,有天干完活回家,那屠户给了他二斤熏肉,结果碰到了几个混混,非要他手里的肉不可,结果大坝头怒了。
真正的打架并不像武侠小说里描写那么有招有式,真打起来,有什么用什么,什么实用用什么,大坝头先把一个人的蛋子儿捏碎了,又插瞎了一个人的眼睛,连咬带撕,最后用砖头把一个人的脑袋拍爆了。
这事当时传得很厉害,祖爷听后,觉得此人是个材料,就花重金把他赎出来,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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