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占————你不了解的术数黑幕》
第35节

作者: 老梦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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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0 11:31:00
  刚进堂口那些日子,我没少遭大坝头奚落,他骂我软蛋,有一次硬要抓着我的手拿刀去捅杀一只猪,我死活不干,他气得要揍我。多亏二坝头解围,“我这兄弟面嫩,见血就晕,活物是玩不了了,跟我玩玩死人还行。”
  其实,死人我也不愿意玩,我总感觉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干不来,挑符念咒扒坟撬棺材,我真不知道二坝头为什么对此乐此不疲,他好像着了魔,与鬼斗,其乐无穷。我更愿意接触的是三坝头,他个头虽不高,但颇具风度,出口成章,这种人不去考功名,竟然也混到阿宝队伍里来,我想不通。可三坝头不愿意搭理我,他更喜欢王家贤,也就是后来的“七坝头”,但那时他还不是坝头,这大概就是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他们俩都长得好,都有文化,经常在一起探讨诗词歌赋,演练做局时的套词,尤其是对漂亮的女狍子要说的话,更是反复琢磨。有时我觉得他俩说的话很露骨,很淫荡,但他俩乐此不疲。

  四坝头话语不多,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那些黄磷、火药、雄黄、黄表、朱砂之类的道具,有时候还会弄出点动静来,“嘭”的一声,大家不知怎么回事,赶进屋子里看,只见四坝头被火药炸得满脸漆黑,却大笑不止:“成功了!成功了!”他的喜悦大多来自于道具的研制成功。我总觉他像个疯子,有时开会时,他愣愣地发呆,又在思考他的道具。
  五坝头天天钻研风水、天象、面相,也不知道真懂假懂,总是站在山巅,仰望苍穹,很入神的样子。他最大的能耐就是能把全国的龙脉(山脉)分毫不差的画出来,每次做风水局前,祖爷问到哪儿,他都能答到哪,为堂口每次的风水局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六坝头经常不在家,出去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跟祖爷单独汇报,两人会在屋子里密语几个时辰,然后祖爷再组织堂会,过滤掉一些不该公开的信息,与大家商讨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堂口每隔一个月就有一次“食禄”,也就是聚餐的意思。一般都是坝头资格的人参加,有时也会带一些表现好的小脚。
  祖爷每次都会叫上我,二坝头当然高兴了,因为我是他的人,但其他几个坝头不解,这么个笨蛋丑玩意,凭什么让他上桌?祖爷有话说,“傻亮以前是跑堂的,端茶倒水他在行,让他上桌!”
  其实,每次吃饭,都有专门的仆人伺候,根本不用我端茶倒水,但自从我来了堂口,祖爷就让我干这些事,每次吃饭,我都累得要命,别人又喝又吃,我一会儿给这个斟酒,一会儿给那个倒茶,刚坐下,又有人的要抽烟了,我赶忙拿出火石给他打着,一顿饭下来,肚子没填几口菜,还忙得腰酸腿痛。
  但我不在意,至少,这都是自己人,不像在茶馆,别人拿我当狗使唤,在这里,大家是兄弟,他们是坝头,是长辈,这是我应该做的,累虽累,但我高兴。
  我发现祖爷是个很有定力的人,每次喝酒,他都不少喝,每个坝头敬酒时,他都喝,但从没见他醉过,不像二坝头,每次都喝到桌子底下,又吐又拉,最后还得我给他收拾。
  刚到堂口那会儿,我感到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又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但吃了几次饭,我发现,每个坝头之间,甚至坝头和祖爷之间,都是有矛盾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没有摆上桌面,但有时气氛很不对,有一次,二坝头差点和三坝头干起来,就因为几句话,三坝头笑二坝头“土鳖”,说他该学学诗词歌赋,否则脱不了“土鳖”的劲儿,二坝头当然不干了,说:“你他妈懂个屁!老子每年给堂口拿回多少银子?你他妈就知道骗色逛窑子!”

  每当这种时刻,祖爷都不说话,看着他们表演,直到他们发现祖爷真地生气了,就都不做声了。此时,祖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和地说:“吃菜,吃菜,喝酒,喝酒。”所有坝头都会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祖爷,祖爷依旧微笑着说:“喝酒,喝酒。”所有人随着祖爷一饮而尽。然后祖爷便哈哈大笑,其他人先是发愣,然后也跟着祖爷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懂祖爷,还是装懂。总之,祖爷的心,你永远猜不透。

  时间久了,我发现这里面有几层关系,首先是祖爷,他是堂口的老大,具有绝对的权威,他一瞪眼,谁都不敢吱声;然后是大坝头和二坝头,他俩跟祖爷的时间久,属于祖爷的近卫军,事实上,他俩关系也很好,而三坝头和五坝头最谈得来,都是文化人嘛!四坝头虽然入堂口时间不如大坝头和二坝头长,但和二坝头关系不错,因为他的道具二坝头用的最多,至于六坝头,天天在外边跑,看不出和谁远和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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