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10 9:57:00
松如寻命令将那些未死的嫌犯收押监牢,严加拷问关于摩婆那党羽及其它分坛的情况。
一行人也缓步从洞穴中步行出来。
还未见着外面的景况,就已经看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在阴凉的洞穴中待了一段时辰,竟忘了此时外面正是炎炎夏日了。刚才一番激斗,此刻林墨弦刚刚痊愈的身子又酸疼起来。
杀手则被两人拖拽着。
“两位大人身手可真是迅猛。”方才在洞中多言的那位差役此刻又忍不住说起话来,“松大人一刀中敌,却又分寸得当,去其战力而保人性命。林大人也是不得了,随手一下,竟然把那人的胳膊给卸了。”
什么?林墨弦听到差役的话,不禁停了下来。
他当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掐住了那人的颈部,却并未对其胳膊有何动作。
除非对方的一只手本就是断的?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使用蜡缬的神秘男子,难道如此凑巧便是这摩婆那的徒众?
林墨弦迅速走到那个杀手面前,此时那男子由于身受重伤,此刻低垂着头,长发掩面,看不清相貌。
要找那个卖羊砸碎的人来辨认一下。
林墨弦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松如寻,松如寻也觉得似乎有些蹊跷?
“如果刚好是我们要寻找的辰州人,这其中未灭也太过巧合了。”松如寻说。
“不过这样似乎更能解释摩婆那的人为何会袭击我。”林墨弦说,“他们知道有人在找他们的底细,可能会产生威胁。”
“无论如何,找来那个方十河指认一番便知道了。”
经过清查,摩婆那在长安的这家据点被彻底结办,所藏武器、尸应等违禁物品被全数封查。除了抗法被杀的教众,活捉的嫌犯被收押在长安县衙的大牢里。松如寻遣了个差役将此事全过程报于衙门师爷,令其着章上报,自己则口头对自己的上司详细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追办摩婆那余党及审办等工作也陆续展开。
但是有一件事情确认了。
那个隐藏在洞穴中,袭击林墨弦等人的男子,正是那日在方十河处买羊汤的男子,那块蜡缬曾经的拥有者。
被抓的那日,他仍旧穿着那件青色的外衣,尽管因为鲜血的浸染而失掉了本有的颜色。
而那只断掉的手,更让此男子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那个辰州之人。
2010-11-11 19:13:00
由于是在首善之都,一直以来长安的治安又如其名一般异常良好,长安县的地牢因此倒并没有其它监牢那般阴森黑暗、腐臭肮脏,但是在这炎炎夏日,逼仄的监牢里仍然湿热难耐。
当然,那些被关押其中的囚犯没有选择的自由。
才过了片刻,林墨弦已经是汗流浃背,那些仍然包扎的伤口,也被浸入的汗水咬得疼痛。
不过此时,林墨弦无心顾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他的面前,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低头依靠在监牢的墙上,双眼紧闭着,完全无视面前站立的人。
此人身上缠着包扎的白布,却并未因伤而显得颓唐,相反,他甚至仍然保存着一份傲慢,似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起那些尸应,再看见眼前此人的神色,林墨弦心中不禁生出一种厌恶。
“有什么想问我,就直接问吧。”未等林墨弦开口,对方居然主动说话了。
这是个异常聪明的人。
“请问阁下是哪里人士?”林墨弦故作轻松地问道。
“我是哪里人呢?这真是个有趣的问题,我据说是在一个腐臭的水沟里被捡到的,大概我的母亲生下了我却把我像粪便一样遗弃了。后来应该是有人救起了我,否则此刻我也没命与你在这儿说话了。但是我也不记得是谁救了我,因为打我记事起,我已经随着一群流匪在各地谋生。我记得还小的时候,自己便替那些流民们放风,或是当个饵,拐骗那些善心的女子和老人。晚上,还得被那些饥渴得如同牲畜的同伴们猥亵,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因为好像打我懂事以来,这似乎就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九岁的时候,我便杀了第一个人,我记得那是一个老妇人,我试图抢走她的金耳环,但是因为气力不够,没能迅速扯走,被她一把拉住。她一面与我拉扯,一面口中大叫大嚷着,我怕惊动了别人,便拔出藏在怀中的利刃,狠狠地刺中了那个妇人。她发觉自己中刀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只是用手捂着胸口,鲜血却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来,她甚至没有呼喊救命,便这么死去了。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杀人原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很可笑,我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谁救了我,但是第一次杀人的经过到现在仍然很清楚,我甚至记得那个妇人穿着蓝色的衣衫,但是血一透过衣服,整个人都好像变了颜色。”那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非常享受回忆的过程。“对了,那个时候,我这只手还是好的,将利刃刺出去时是那么有力,虽然才九岁,却可以把整把刀子都送到那个妇人的身体里,再毫不犹豫地抽出来。”
说到这里,那人用完好的手拎起那只断掉的手,并抬头注视着,似乎在观察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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