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罗汉修梅花(我爱上你势不可挡的诱惑)》
第41节

作者: gj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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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又怎么啦?

  陈倩说,什么事你都是好好好,行行行,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意思?我一直怀疑,你心头到底有没有我?
  我说,对天发誓,肯定有你。
  陈倩发狠说,少在这儿说这些卖乖的话!你心里一直是惦记着那个陈娟!
  我噎了半天才闷闷地说,都死了的人你还说什么?
  陈倩突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我说,怎么不说话了?
  陈倩声音低低地说:你心里真是没有我。这时候了还在骗我。

  我只好说,没有。
  她说,其实我早就悄悄地找张健来问过了,用话一诈,一套,张健就老老实实地把你过去的事说了。
  我头都大了。
  陈倩缓缓说,如果这次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是劝你一句,以后找谁都可以,就是别再去招惹那个陈娟了。真的,老公,你不是她盘子里的菜,如果你再去找她,肯定会受气,肯定会被欺负,我就是在地下也会心疼的。
  我呆呆地说不出话。
  陈倩又说,爱什么呀,你只是爱她的漂亮而已,如果她是个丑女人,那么折磨你,你还会爱她吗?你这人,什么都好,却有两个毛病,一是多情,二是软弱,聪明的女人都会借这个整你,要是我没了,今后还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头。
  我微张着嘴,想说句什么,这时那边的电话却断了。我立即再打过去,那边却说关机,想必是突然没电了。
  我一夜没合眼。

  2003年4月24日,我女儿张若非来到这个说不清好坏、分不清善恶的世界,我的妻子陈倩却卸下所有包袱,到了莎士比亚说的那从未有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
  那一天,我知道了什么最令人心碎,最令人心碎的不是离别,不是失去,而是我女儿的笑容。
  哪怕自己的脸还皱得象个小老头,张若非却不哭不闹,张着嘴笑个不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抱着她心如刀割,你妈妈都不要我们了,你还笑什么呢?
  从那以后,每当看到张若非的笑容,我就想起陈倩,想起这个世界上,除我母亲外,惟一一个对我好到无欲无求的女人。想起她黑黑的小脸,点点的雀斑,略有些沙的嗓音,想起那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服装厂巡视员,想起7月的千岛湖,想起21世纪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想起无名氏编写的《新婚夫妇性生活指南》,想起那从秦汉传过来的,几千年不曾改变的月光,曾经照在孕育了张若非的那个夜晚。

  听说了陈倩的死讯,她父亲一家总算赶过来了。陈母看着张若非说,这孩子怎么老是笑,也没见她哭过,不会是个傻子吧?说得我有也些害怕,不过后来发现,张若非绝不是傻子。
  陈父和大舅子却对我说,张无病,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些帐要算。
  我想,这父子俩可能觉得是我害了陈倩,所以才找我算帐吧,好啊,爱怎么算就怎么算。
  没料到的是,他们却说起了那笔借款。
  我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大约记起帐上还有二十来万的流动资金,就有气无力地说,爸爸,哥哥,等这两天的事忙完了,我就先还你们二十万,剩下的钱半个月后一定还清。
  更没想到的是,我亲爱的岳父和舅子却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
  我有些迷惑,也有些感动,到底还是有亲情在。

  大舅子说,你看,妹妹现在也不在了,她辛辛苦苦搞起来的事业,已经上了正轨,我们怎么忍心把它拖垮?
  岳父大人说,孩子今后怎么办?你一个男人带恐怕不行,要不放到我家里,让她婆婆和舅妈来带?
  我感激地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谢谢你们关心。
  大舅子干咳了一声,看看我岳父。我岳父又看看大舅子,踌躇半天才说,至于那笔钱,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当作是我们投在洗水厂的原始股。
  我脑袋没转过弯来,愣在那里。

  大舅子马上接过话说,我们大概测算了一下,这个洗水厂最初的总投资大约是70多万,我们拿了50万,但这样算肯定不行,毕竟主要是妹妹和你出的力,咱们又是一家人,总不能让你还成小股了,所以我们就不管总的本钱是多少,算一半,也就是两家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样对大家都还算公平吧。
  我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现在洗水厂的总资产价值差不多是300万,如果那50万算作他们投的原始股,就意味着这300万的一半是他们的!

日期:2008-3-3 22:06:32

  七十一
  虽然觉得他们的要求过分,但当时我也没什么心思和他们算计,不管怎么说,他们是陈倩的亲人,人家连自己的女儿、妹妹都给我了,现在还被我害死,不找我赔命已经是格外开恩。要这点股份算什么呢?
  不过我还是提了一个要求:厂子的经营管理权必须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上,不允许他们来插手。
  父子俩忙不迭地答应了,只要能每年分红,他们才懒得来管事。
  虽然他们提出可以把张若非接到家里去养,我没同意,本想让我妈来浙江,但她是个文盲,来这边不太方便,生活上也不习惯。正好,张健的表哥表嫂过来投奔他,在我厂子里干活,我就让他表嫂当了孩子的保姆。
  养一个孩子确实是件麻烦事,还好张健的那位姓秦的表嫂生过两个孩子,经验丰富。我才能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投到生意上。张若非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象棵小草一样生长,一年又一年。

  是不是每个父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棒的?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我们家张若非是个天才,非常聪明。她看上去非常可爱,有点象现在汤姆克鲁斯的那个女儿Suri,笑的时候鼻子就皱起来,让我喜欢到不行。
  有了这个天使,总算能把心头那个影子压到最低最低的角落。中间回过几次万州,但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经过,不去触动那些陈年旧事。
  2005年下半年,秦嫂的两个孩子要上学,就回奉节老家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保姆,在家干了几天,岳父却找上门来了。
  他一进门,到处看了看,皱着眉头说,这么差的环境,对孩子不好吧?
  一转身,背着那个保姆,他悄悄对我说,现在的保姆责任心太差,而且都是外地来的人,怎么信得过?说不定嫌烦,背后给孩子吃安眠药的。
  我把手一摊,那怎么办?

  岳父说,干脆把孩子接到我家去,家里人多,而且有两个女人,照顾孩子还是比较方便。保姆也不用辞退,让她继续到我家去带孩子,家里随时有人,她也不敢乱来。在你这儿,你天天不在家,谁知道她干些什么?
  我一向对岳父一家不感冒,这下看来,到底亲人还是不一样。我有些感动:那就麻烦你们了,保姆的钱我自己出,另外再一个月给一千块钱的生活费。
  岳父说,一家人计较这些干嘛?这个你看着办吧,依我分钱不要,不过你嫂子那儿要好看。
  那以后我每天忙完了都要跑到岳父家去看张若非。时间一长我发现有点问题:每次去大舅子都叫我吃晚饭,不在那儿吃,又显得见外,吃了几次,发现舅母子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没办法,我只好减少去看张若非的次数,每次去了,快到吃饭的时候,就匆匆往家走。
  2006年是业务发展得最快的一年,我经常浙江、广东两边跑,有一次足足在外面忙了一个月。一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看张若非。

  那时是冬天,已经3岁多的张若非听见我的声音跑出来,下台阶时摔了一跤。
  我抱起她问痛不痛?张若非摇摇头问:爸爸,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我内疚地说,爸爸很忙,要挣钱啊,有了钱才好让你上幼儿园,买好看的花裙子啊。
  张若非说,我不要上幼儿园,也不要花裙子,就要爸爸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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